谢停舟出城后不久便碰到了前来接应的青云卫,加上萧川的人马有近万人之多,大军一路往北疾行。
沈妤哭了很久,在颠簸的马背上、被谢停舟用披风裹着,在他的怀中哭着睡着,又在颠簸中醒来。
她很难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心也好疼。
她想起了幼时将她扛在肩上的父亲,想起了一起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想起了曾经把酒言欢的裴淳礼。
“去年我们在花楼私下确定往后终身吃喝玩乐,简而言之不就是私定终身吗?”
“我给你带了好东西,明早我来接你,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阿妤,快跑,快跑啊……”
为什么一个个都要离她而去?
沈妤呜咽出声。
谢停舟现在才发现她醒来,抱紧了她,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不哭,还有我,还有我阿妤。”
沈妤侧过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将自己全部交给了他,也将自己的软弱尽数展现给他。
天快要黑了,行军的速度慢了下来。
策马狂奔的结果便是跑得浑身发热,等速度慢了下来,谢停舟却发现她身上的温度并没有降下来。
谢停舟摸了摸她的额头,“阿妤,你在发烧。”
沈妤闭口不言,只是把头偏了偏,让额头贴着他微凉的颈侧,这样能让她感觉好受一些。
谢停舟回望了一眼,队伍一眼望不到头,他们已经奔袭了一百多里,但这个距离仍旧不够安全。
“兮风。”谢停舟喊道。
兮风策马靠近,“殿下。”
谢停舟垂眸看着沈妤,“停下休整半个——”
“不行!”沈妤打断他的话。
“你在发烧。”谢停舟沉声说。
沈妤靠着他说:“必须连夜赶路,南大营的士兵上京勤王了。”
“你安排的?”
沈妤点了点头,“一旦盛京的警报解除,他们便会追击而来,我们不能停下,否则过不了青州。”
谢停舟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又担心她的身体,而且身上带血的衣裳干了之后发硬,穿在身上很难受,他想让她好受些,可惜没有条件。
谢停舟解开了水囊,哄着她喝了一些。
他只能尽量快些赶路,到了安全的地方让她歇息。
皇宫内挂起了白幡,连灯笼都换成了白色。
李昭年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上,等一会儿还要进去给同绪帝守灵。
“报——”
士兵奔至台阶前下马,单膝跪地道:“殿下,据探子来报,蒋安和宣平侯的队伍在城外碰上之后便一同追击谢停舟去了。 ”
“怎么可能?”李昭年疑惑道。
“回禀殿下,是谢停舟出城时射杀了裴淳礼,宣平侯大怒,追过去了。”
“不可能。”李霁风说:“沈妤和裴淳礼交好,他不可能杀他。”
士兵也不确定了,“说是裴淳礼拦了二人的路。”
李霁风当即道:“那就更不可能了,裴淳礼放他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拦路。”
李昭年分析,“多半是蒋安射杀了裴淳礼,担心宣平侯迁怒,便只好栽赃给谢停舟。”
“如今怎么办?”李霁风问:“宣平侯发觉追不上,照样会围宫。”
他打量着李昭年,纳闷道:“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李昭年平静道:“宣平侯哪儿也去不了,他一旦回头,就更没有机会再靠近盛京,南大营会堵住他。”
李霁风问:“锦衣卫的都指挥使不是被截在宫门内了吗?谁去南大营调兵?”
“那是障眼法。”李昭年说:“沈妤早就料到了人会被截住,单派一个指挥使太冒险了,其实一共派了十二人。”
“可兵符只有一个,就算人到了南大营,怎么调兵?”
李昭年道:“兵符是只有一个,但圣旨可以有很多张。”
李霁风将事件在脑中前后过了一遍。
五城兵马负责营救宫中,从南大营调兵拦截宣平侯,如果不是中间出了差池,这将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
“真是可怕的女人。”李霁风说。
李昭年看了他一眼,“她才十七。”
“是啊,才十七便已有这样的谋划。”李霁风感叹道:“若再给她几年时间成长,该有多可怕,怪不得父皇不让她走,要将她留给你。”
夜已深了,大军渡了河,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整一番。
无论人马都已疲累不堪,除了放哨的士兵,所有人都睡得横七竖八。
树底下搭了帐篷,所有人自觉离帐篷丈远。
兮风烧了水送进去,又送去了干净的衣裳,然后在火堆旁坐下来。
火堆旁还有沈昭和长留,他在路上碰到了青云卫,才知道谢停舟也要回北临。
当时他边反应过来,沈妤是想将所有人都送出京,独自留下来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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