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猜。”

    凌疏韵没有回头,继续各种玻璃瓶里挑选。

    薛绵站在她的不远处,瞧她十分细致地对比每个瓶子,像是位小小科学家正在严谨作业,疑惑问道:“什么?我吗?”

    凌疏韵没有说话,将选好的瓶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一时间,厨房里只剩哗哗的流水声。

    此刻的沉默,只是一人的尴尬。

    小孩子真的好难懂,薛绵抱着小熊纠结,难道不是和她说话,只是自言自语?

    咔哒一声,凌疏韵把洗好的瓶子倒扣在台面上,等里面剩余的水液流出。

    然后擦了擦手,她才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东西,十分自若:“有人托我带句话给你。”

    “祝你长命百岁,强壮如牛,万病不侵。”

    递给薛绵的东西,正是一个苹果和两张黑色的卡片。

    瞬间,薛绵眼底惊起波澜,委托她的人,绝对是凌逸风那厮。

    那两张来历不明,但明显危险的卡片,除了凌逸风,谁会怀疑到她身上?

    当她从昏迷里醒来,再看这两张卡片,就如同烫手山芋。

    不说两张卡同为黑色,没一点图标花样,而且重叠起来的大小厚薄,从肉眼看,也几乎毫无差别。

    当然,这可以解释为同一个组织里,大家的卡都一样,不是很正常吗?他们临南师生的饭卡,也是统一规格的大小厚度。

    但是,只要放在月光下,就会发现其中一张泛着隐隐红光,另一张没有。

    然而,薛绵清晰地记得,闪卡是凌逸风从那个胖子的皮带里找到的,可给她普通卡的角色,明显等级更高才对吧?

    当时薛绵就感觉头更痛了,地位更高的人还不如组织里地位更低的人拥有的卡,这又是什么意思?

    简直乱得很。

    当然,也不排除因为是给她的,所以那个人才会拿出最普通的卡,而她自己拥有的,会是比闪卡更牛的卡。

    不过,这些又关她一个从小在红旗下长大的女孩什么事?

    于是对比完后,薛绵坚定地趁夜色偷溜到坍塌的“烧瓶”,擦去两张卡的指纹,便丢在不起眼的土块下,又返回房间。

    反正那个人也说了,她可以丢,那她将卡片丢给把自己卷入麻烦事的源头,也很合理吧?

    她已经十分好心地没有损坏卡片的内芯,方便凌家继续调查了,后续,就让凌疏墨头疼去吧。

    因此,再次见到这两张卡片,薛绵不震惊是不可能的,这凌逸风是凌家的人型监控摄像头吗?

    怎么又被他瞧见了一切?

    凌疏韵瞧薛绵迟迟不接过去,表情比第一次吃螺蛳粉的人还犹疑不定,干脆将卡片塞进小熊的马甲里,自己则捧着苹果,去水龙头下冲洗一二,咔吧咔吧吃起来。

    她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神情认真地问:“需要我帮忙翻译一下他的话吗?”

    薛绵拿起卡片,一言难尽,摇摇头:“不用,他就是想让我远离金小姐嘛。”

    话说回来,前面那么长的时间,他都不把卡片送回来,偏偏是今天,难不成是因为她一个病人要和金小姐共度情人节,他不高兴了,所以这样添乱?

    “那需要我帮忙翻译一下,大型兽类的语言吗?”

    什么意思?薛绵视线从卡片上离开,大型兽类?凌疏韵懂兽语?不过,她凌家和她有关的大型兽类……难道是帕奇?

    但好像也很勉勉强强。

    凌疏韵这次没等她的回答,便继续开口。

    “我喜欢观察,尤其是观察到有意外发生时,我会觉得有趣。”

    她拿起母亲寄来的蘑菇母种玻璃瓶,像是喃喃自语:“我母亲喜欢冒险,她告诉我,世界上有很多秘密,而她的有趣瞬间,便是当她发现,只有她知道而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时。 ”

    “那么,如果意外和秘密结合时,我又会观察到什么呢?”

    此刻,凌疏韵脸上露出笑容,还带着点孩童才有的纯真感,但薛绵隐隐有些战栗。

    太像了,尽管她的脸上没有出现凌逸尘那种时刻的潮红,但这种温柔又满足地抚摸瓶身的样子,带给薛绵的感觉,实在太像了。

    她现在很开心?为什么?

    此时凌疏韵旁边就插着好几把刀具,薛绵没弄懂,不敢冒然回话,万一刺激到她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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