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者”再也没有只字片语送来。
殊华怅然若失。
倒也不是说,她喜欢上了这个人,而是突然少了一个说得上话的文友,心里很难受。
她太寂寞了。
毕竟,以她这种奇怪的身份,日常并没有什么朋友,外出也仅限于老皇帝允许的范围内。
因为他特别害怕她会被邻国抢走,或是杀死,不然虢国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两个月后,初夏时,殊华没忍住,又给“从心者”写了一封信,内容不多,就只问他那首诗。
信放在门房那儿没多久就被取走了,傍晚的时候,门房送了整整一匣子书信进来。
全是“从心者”新作的诗词歌赋,那首诗就放在最上面。
“舟阁山横水见沙,黄尘为客鬓初华。
江春寂寂归无计,一树临风落杏花。”
侍女阿芙帮着拆封套,大惊小怪:“一共一百二十封信,一百二十首诗词歌赋,平均每天两首。这也太有才了吧!”
殊华也这样认为,这一百二十首诗词歌赋,无一不好,无一不美。
他未曾提过半个“情”字,却字字都是她,句句都是她。
她没有再回信,但从那天开始,每天都有诗或者词,歌或者赋送到她面前。
当“从心者”的作品积累到一千件时,殊华再次给他去了一封信,约他在三日后见面。
三日后便是丰收节庆典,她要登甘露台行祈福礼,祷祝虢国明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神女出行,前呼后拥,威势赫赫。
盛装的殊华与平日完全不同,她神色肃穆地坐着花车,穿行过京城大道,接受万民欢呼景仰。
当她登上甘露台时,这种狂热达到了顶峰,欢呼声震得天上的鸟儿都不敢落下来。
皇子大臣们看着这一幕,各怀心思。
得神女者得江山,并非只是一句空话。
祈福礼毕,殊华去了甘露台后的行宫休息,前脚进去,后脚就跟去一群皇子求见。
她统统不理,老皇帝派去的人看她眼色,立刻料理妥当。
月上中天,篝火晚会开始,皇室将与万民同乐。
殊华准备回家陪伴年迈的父母,她换了一辆普通的黑漆马车。
慕容昊在车中已经等了很久。
见她进来,他局促不安地行礼:“冒昧打扰,但你说今日相见,却未约定地方,我思来想去,只有此刻最为合适。”
殊华平静还礼,问道:“七殿下就是从心者?”
慕容昊不好意思地道:“虽然有些丢人,但正是区区不才。”
殊华没客气:“为何藏头露尾?”
慕容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若你一早知道是我,还会搭理我吗?恐怕看到我的书信就扔了,都不会拆开。”
这倒是实情。
殊华再追问:“为何又来了?”
慕容昊没出声。
马蹄声敲在长街之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夜风吹着车前的灯笼,再把桂花的甜香送入鼻端。
殊华耐心地等待着。
将要到达她家附近时,慕容昊终于开了口:“我想,人生总要有一次胆大妄为、痴心妄想的时候。”
殊华深以为然,却不想表态,她想再看看。
“我该走了。”
慕容昊走下车,回头看向她,“我的哥哥们对你不怀好意,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向陛下求助。”
“多谢殿下提醒,我记住了。”
殊华微笑着和他道别,看到一道瘦高的人影安静地等在路边。
是慕余生。
他看起来要比之前好了很多,穿着文人长衫,胖了一些,干净整齐,眉眼宁静。
他朝她看来,郑重其事地作揖行礼,唇角带着恬静的笑容。
殊华叫他过来:“伸手。”
慕余生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地伸出了手。
袖口有经常写字留下的磨痕,两掌白净修长,指腹间的老茧清晰可见,这才是读书人的手,而非是苦役的手。
殊华再叫他:“抬脚。”
慕余生也乖乖地抬了脚。
最常见的青布鞋,干净合脚,微有磨损,显然已经穿了一段时间。
殊华满意极了,连带着对慕容昊也多了几分笑意:“殿下很好。”
慕容昊原本一直沉默地看着她和慕余生,听见她和自己说话,才直接地问:“你怀疑我是做样子给你看,装仁善吗?”
“怎么会呢?我是看到他变好而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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