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潘越过去的脾气,心里有什么想法,也就直接说出来了。他也就是因为这个脾气,在化工研究所得罪了不少人,最后被扫地出门,差点没被发配到下面的某个厂子里去。
也就是原来的厅长赏识他的才华,拉了他一把, 把他调到化工厅当了个副处长。照一些人的看法,他甚至算是因祸得福,因为化工厅的地位是比化工研究所要高一些的。
可潘越不觉得自己到化工厅是什么好事,他呆的地方是个冷门处室,干的工作也没有过去有价值,算是被挂起来了。
就像一条咸鱼一样,挂的位置挺高,可哪有呆在水里舒坦?
这段经历, 让潘越有了心理阴影,异或是寒了心,从此懒得再管闲事了,成天只是计算着离退休还有多少天,真真正正地当起了咸鱼。
黄化这套聚酯装置的情况,潘越是很了解的。冈谷提供的技术资料,在情报信息处有一套复本,潘越曾经全面地研究过。
关于这套装置所存在的缺陷,以及黄化在生产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潘越都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刚才柴焕华介绍情况的时候,潘越漫不经心,就是因为柴焕华说的东西他都知道,而且还知道柴焕华的一些看法是存在问题的。
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夸夸其谈,却不得要领,潘越觉得很难受,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冲动。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在冯连松提出让工人去南清、祁东等省学习的馊主意时,泼出了一瓢冷水。
话说出口,潘越就有些后悔了。厅里和黄化愿意怎么折腾, 关他啥事呢?冯连松是副厅,曹阳成也是副厅,他潘越一个小小的副处,在这多什么嘴。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自己还被郑立农盯上了,潘越再想躲,也不合适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得罪副部长的问题,还涉及到他潘越的面子。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缩了,人家副部长肯定会觉得他就是一个耍弄口舌的人,肚子里没啥干货。
潘越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
“其实办法是有的,关键是厅里有没有这样的魄力。”潘越说道。
此言一出,高凡看到冯连松的脸有些黑了,吴哲夫则是在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高凡读懂了那个笑容的含义,那是在笑潘越情商欠费,一点说话的艺术都没有。
“潘处长觉得,需要厅里有什么样的魄力呢?”
曹阳成发话了。潘越说的是化工厅,但曹阳成觉得他是在含沙射影地针对自己。他是黄化的厂长, 遇到事情,还需要厅里有魄力、下决心, 岂不是说他这个厂长没魄力?
潘越不知道自己一张嘴就得罪了好几个人,他看看郑立农,见郑立农正微笑着看向他,似乎是在鼓励他的样子,于是便说道:
“其实,刚才曹厂长已经说了,黄化这边之所以一直无法掌握拆卸聚合釜弯管的技术,就是因为怕工人操作不当,损坏了设备。
谷冤
“带着这种心态,下一步再涉及到其他检修的事情,黄化照样不敢做,还是得找日本人来帮忙。
“一个日本工程师在中国呆一天,我们要支付的劳务费是4万日元,合将近280元人民币,抵得上我们五六个人一个月的工资。
“如果留一个日本工程师在中国呆一年,光劳务费就要花掉10万,这笔钱用来干点什么都够了。”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曹阳成没好气地呛道。
潘越说的这个,还真是黄化的一个硬伤。因为自己掌握不了设备日常维护的技术,不得不按一天4万日元的劳务费雇日本工程师驻厂帮忙,一年下来光劳务费支出就是小10万元人民币,这事是很难向上交代的。
可是,不这样又能如何呢?
“其实,拆一根弯管有什么复杂的?黄化的操作工没有经验,水南化工设备安装公司那边有的是有经验的钳工,找他们过来拆几回不就明白了?”潘越说。
曹阳成冷笑道:“潘处长,你这话说得也太轻松了。化安那边的钳工也就是装配过咱们自己制造的设备,和人家日本的设备能比吗?
“你说找他们来拆,万一他们拆坏了,算谁的?”
“算厅里的。”潘越说,“如果一年能够省下10万块钱请日本人的费用,用来做管子,七八十根也能做出来了。拆坏了大不了自己做一根换上,能费几个钱?”
“你是说,让化安公司自己做根管子换到冈谷的设备上去?”曹阳成问。
潘越说:“都是钢材,也没有啥复杂的焊接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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