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不仅是赵婉宜,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赵婉宜哆嗦着唇,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赵肃扬不忍见妹妹如此,忙开口问道:“叶道长,此话何意?”
叶伤槐也不卖关子,只一扯嘴角,笑道:“赵小姐为人顶罪,不就是为了谋得自己女儿一条生路吗?只可惜,”她的笑凉薄起来,“从恶人那里谋生路,与虎谋皮有何异?”
她的目光落在面如死灰的赵婉宜脸上,嘴角轻轻一勾:“赵小姐自小养在深闺,不知人心险恶。”
赵婉宜的目光在柔儿天真可爱的小脸上犹疑,茫茫然反驳道:“不,不会的。虎毒不食子,他们怎么会……”
叶伤槐叹口气,摇了摇头:“虎毒不食子,那也是在老虎有其他东西吃的时候。真的到了性命攸关之时,易子而食这四个字难道历史上发生得还少吗?更何况,背地里出阴招,世人都不知情,他们对幼子下手又哪里会有负罪感?”
恰逢此时,柔儿抱紧了赵婉宜的一只手臂,小嘴嘟囔着:“娘,抱抱!柔儿都困了。”
赵婉宜连忙抱紧了怀里的一小团,感受着这团柔软镶嵌在自己怀里的真实感,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叶伤槐加把劲儿,道:“赵小姐,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谁瞒下了怎样的真相,但你这几个月的遭遇,你心知肚明,自己是所托非人。”
她目光直直看着赵婉宜,继续道:“所托非人不是你的错。可是,知道自己所托非人还继续信他,以致酿成大祸,我想,即便你在九泉之下也是无法瞑目的!”
“我,我……”赵婉宜心魂俱震,一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叶伤槐一抬手,制止了她的话:“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赵小姐,你们一家团聚的时光,弥足珍贵,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叶伤槐抬脚就走。
被她突然说走给惊住的赵婉宜下意识吐出一句:“不是我杀的!”
叶伤槐脚步一顿。
其他人面上皆是一喜。
叶伤槐回过身来,就听赵婉宜茫然道:“不是我杀的语春。可是,谁是凶手,我也不知道。相、相……”
赵婉宜双眼含泪,那一声“相公”再也叫不出来,只改口道:“罗闻彬说是他杀的语春,可我知道,不是他!到底是谁,我不知道!”
雷娇娇又是欣喜又是气愤,喊了一声“姐姐”:“是那一家子陷害你的!”
赵婉宜露出痛苦而难堪的神色来,她抱紧了柔儿,犹如溺水者抱紧了唯一的木头。
“他死而复生,却说出那样的话来,我呆愣当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意外而来的黄知府他们抓走了。”想起那日种种,赵婉宜仿佛身处梦境,不真实中还抱着一丝希望。
“婆母来牢里看我,我向她哭诉,不是我杀的语春,我不知道为何相、罗闻彬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结果,”她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来,笑比哭还难看,“婆母告诉我,柔儿已经有了个杀人的娘,不能再有一个杀人的爹。她说,柔儿是她唯一的孙女,她自然如珠如宝地待她。”
“可是我,我不想死!我也有自己的爹娘,还有柔儿!”赵婉宜说到这里,声音嘶哑,热泪四洒。
一旁的赵老爷方才隐忍多时的泪,此刻又重新流了下来。
赵肃扬死死地抿住唇,恨不得此刻就杀去罗府。
“婆母说,一切都是冤孽。若当初,他们家没有去求娶我,语春没有跟着我来到罗家,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陆风点点头:“嗯,强词夺理‘当初’论。”
众人茫然不解,都看向他。
他嘲讽一笑,解释道:“刑讯中我们最常听到的这类辩解。冷师妹说,这种‘当初如何如何’的屁话能成立,那她建议,最好是推到‘若当初,我没能出生,胎死腹中,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叶伤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冷家练如,简直是个冷面笑匠啊!
赵肃扬道:“妹妹,难怪他们不曾向扬州送信!果真如我们所料,这内情就是他们陷害于你!”
雷娇娇附和道:“自然是不敢送信的。不然,我爹人在京兆府,早在苏州知府将案子移送大理寺复审、上呈刑部复核的时候,就会介入其中。又怎么会到今日,行刑期将至……”
赵老爷眼含希望,看着雷娇娇道:“娇娇,你姐姐她,可还有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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