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桑月愣了下,随即挑眉:
“星云令还在?”
“不在,”屠青云笑了下,继续埋头默写,“我是说万一还能恢复……”
外边那些人的期盼,也是他的期盼。
自打出生以来,星云令就一直相伴左右,他比任何人更不愿接受它被毁灭的事实。期盼归期盼,同时也做好它已经彻底消失的事实,所以更要出门游历。
集中精力炼化那道小灵漩之后,星云令炸开的那一幕老在脑海里反复出现,难以静心。
他也知道,现在出去危机不小。
京都玄门自诩正派,明面上不会对他哥俩怎样,私底下会不会有小动作就很预料了。更烦人的是邪师,那天鹿青子轰了人家半壁江山,不知邪师死绝了没。
也不知那位邪师有没把他的事告诉别人。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要出去,因危险和机缘并存。无论之前遇到多少灭顶之灾,他依旧性情不改,对冒险充满激情。
别说会连累养父母,就算他不冒险,敌人也会找他养父母的麻烦。
所以一开始就给了父母超强防御的护身符,那是星云洲带回来的特产。小妹妹出生之后,白水新就把自己那枚给了她,所以上次他为了救阿鹿险些殒命。
阿水原本是死肥宅,跟着他冒过几次险就上了瘾,哪怕自身没有超强防御也要随他一同下山。
至于阿鹿,她就是个用生命去冒险的女子。虽无比向往岁月静好,无奈命运不允许,只能随他这对难兄难弟一同下山。
“不管怎样,小心为上。”桑月见哥俩去意已决,也不强求,“要是再遇到上次那种危机,你们大可直接唤我。走火入魔而已,入着入着就习惯了。”
噗,正在喝茶的白水新险些喷了出来。
屠青云微微笑着,继续一心二用,偶尔凝神想了想,然后继续飞快默写。
该聊的聊完,白水新到外边看看阿兰、阿鹿把鸡宰干净了没。就快饿死了,赶紧把鸡啊鸭啊架起来,一烤熟马上吃。
屠青云把高家的秘箓默抄完之后,与桑月到一楼后院一边讲解一边实践。
“我当时刚练出一点心得就去了春日游,之后一直没机会练。经验不多,只学了一点皮毛。”屠青云道,“今天教你的这些是基本功,以后能不能画出灵符就看你的造化了。”
“嗯。”桑月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划动的手势。
两人一个边讲解边比划,另一个仔细听讲,丝毫不敢松懈,唯恐错过最关键的步骤。
屠青云自己一边比划,一边也在心里琢磨其中的玄妙之处,同样受益匪浅。可教着想着,赫然看到刚才还要他握住她的手腕划动的某人竟画出一道光圈……
“哎哎,是这样吗?画成这样对的吧?”看着面前淡薄的灵光符印,桑月有点惊喜。
嗯,她果然很有修仙的天赋,不知能不能在这辈子飞升。
哈哈,想得有些远了。
“喂喂?是不是这样啊?”一直得不到回应,她的兴奋劲终于消淡了些,疑惑地望向屠夫的位置,“欸?”
人呢?
低眸一瞧,愕然看到某人正蹲在廊边,双手抱拳但伸出两个大拇指轻轻戳着下巴,盯着院里的地面似在研究什么。
“呃,”桑月迟疑了下,气一松,悬浮着的灵符浅印消失了。呼吸微顿,她索性也蹲下来盯着院里的地面,“我院里的土壤有什么不妥吗?我没洒灵泉水。”
一怕蚯蚓成精,二怕土里的大肥虫异变成恐龙爬出来吓人。正在怀疑人生的屠青云闻声望来,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你是你爸妈亲生的吗?”
“昂,”桑月不解地点头,“有什么问题?”
“那你家祖上十八代有没出过巫师,或者在朝廷的钦天监里任职?”屠青云不死心地追问。
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桑月是一头雾水,懵然摇头:
“没有,听说我祖上出过地主,再往上就不清楚了,我家的族谱在动乱年代被一把火烧没了。但我爸说过,我是族里百年以内最出息的子孙,没有之一。”
百年以上的找不到了,无从查起。
“这一点倒是看得出来,”屠青云看着她一脸骄傲的表情,好笑地夸了句,接着难以置信道,“我看你不仅是族里最出息的子孙,还是个修炼鬼才。”
唔?桑月先是不解,但很快就恍然大悟,讶然指着方才自己画的淡薄灵符位置。
见她明白过来,屠青云无比沉痛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练出那么几点灵光吗?”
她画的是灵符,他画的是灵光,还是数得清的那种。京都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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