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儿猜的没错，她带着一大堆物资从铆钉镇回来的时候，奥列格除了无奈的叹气，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但是总觉得，去铆钉镇这一趟，希儿和布洛妮娅的关系，似乎好了许多？
“阿渊，你有没有感觉，出去这一趟，她们两个的关系好了不少？”
镜流靠在渊明身边，小声问道。
“嗯……看起来发生了不少事情呢。”
渊明点点头。
“希儿，这个是要给谁的？”
“这个啊……这个是要拿给娜塔的，我来搬吧，你来拿这个。”
希儿站起身，接过布洛妮娅手里的箱子，反手把几个玩偶递给她：“这几个玩偶是给虎克她们的，你去分给她们好了，就是出去的时候你遇到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虎克的跟班，你去找他就好了。”
“我知道了。”
布洛妮娅点点头，拿着玩偶站起身。
阿哈走上前，蹲下身仔细查看着里面的东西。
都是些玩具，工具零件，还有其他的医疗资源。
能看得出她们搬运的很小心，这些瓶瓶罐罐没有丝毫损坏。
“给，娜塔。”
希儿将手里的纸箱子递给娜塔莎：“铆钉镇的资源没有多少了，这次去也没找到什么……”
“安全回来就好。”
娜塔莎温柔的笑笑。
她似乎总是这样温柔。
但是铆钉镇……
下层区不可能一直靠着吃铆钉镇的资源来过日子，娜塔莎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铆钉镇的资源没有多少，代表着现在下层区的生存资源就要进一步收缩。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娜塔莎和奥列格对视了一眼。
两者眼里皆有担忧。
“对了，这次出去……”
星皱了皱眉，上前阐述了这一次在铆钉镇的发现。
他们遇到了一个女孩。
白色长发，穿着红色的棉袄。
“在被裂界充斥的铆钉镇里？”
应星歪了歪头。
“对，她手里拿着一大堆电子元件。”
三月七拍了拍手：“那个小丫头，我们还吓了一跳，以为是误入裂界的人，但是她对于裂界似乎很熟悉。”
奥列格和娜塔莎又对视了一眼。
“啊……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奥列格点点头：“那个丫头叫克拉拉，是史瓦罗大佬的……嗯……家人？”
“史瓦罗……”
这是他们第二次听到史瓦罗的名字了。
在下层区这些组织里，史瓦罗，还有那个叫克拉拉的小丫头……似乎能成为下层区的变数。
或许是无名客的直觉，又或许是开拓的经验，丹恒和三月七对视了一眼，看向奥列格：“我们想见见史瓦罗。”
“嗯……史瓦罗大佬说好见也好见，说不好见也不好见。”
奥列格抱起胳膊：“史瓦罗就站在那里，只要你能进去就能见到史瓦罗，但是史瓦罗能不能听你们说话……难说，毕竟他是机器人，守着自己认定的那一套固定的理论评估结果，如果他认为和你们说话是没有必要的，那么他就不会和你们讨论任何事，甚至会直接把你们扔出去也说不定。”
希儿转头看着身后众人。
其实她也看不惯史瓦罗，但是史瓦罗部落的那些机器人和他们之间没什么冲突，她也没资格去不爽人家。
“如果你们真的想见史瓦罗的话……还是要从克拉拉身上找突破口。”
希儿歪了歪头：“如果真有谁能让史瓦罗改变意志的话，那也就是克拉拉了。”
“克拉拉……有什么特别的吗？”
“善良吧……那种和下层区丝毫不匹配的善良。”
希儿耸了耸肩：“总之，你们也可以去机械聚落门口碰碰运气，说不定克拉拉就会出来找找什么东西，她偶尔会去铆钉镇找些材料去修理机械聚落的机器人。”
“可是上一次……碰到克拉拉的时候，她觉得我们去找史瓦罗没什么希望。”
星皱了皱眉。
“和史瓦罗在一起待久了，你也会变成那样的，什么东西都要先评估一下，生硬而固执，但是……你们可以尝试说服她。”
希儿看了看星：“毕竟你们并非来自于没有希望的下层区。”
如果是他们这些下层区居民去找史瓦罗，史瓦罗估计连理都不会理。
但是如果是星空之中的无名客……
万一呢。
万一……下层区是不是就会多出一份希望。
希儿看向娜塔莎。
娜塔莎点点头：“希儿，跟着他们去吧。”
……
众人去机械聚落门口碰了碰运气。
果然，那个白色长发的小丫头就蹲在一个小机器人面前，手里拿着螺丝刀，鼓捣着什么。
“克拉拉？”
三月七露出充斥着亲和力的笑容，走了过去。
克拉拉转过头。
“啊，是那天遇到的大姐姐！”
克拉拉眨眨眼，红色的眸子如同河水，澄澈清明。
渊明看向镜流。
这孩子的长相和阿流有那么一点点像。
都是红色的眼睛。
但是镜流的眼中没有克拉拉那样的天真——她被苦痛覆盖了太久。
不过这丫头没有自家娘子可爱。
“怎么了？”
镜流捏了捏他的手指。
“就是觉得，你们两个都是白色头发和红色眼睛。”
渊明轻笑：“有点像。”
“是吗？”
镜流歪了歪头。
她倒是没觉得。
“但是没有我家阿流可爱。”
渊明轻轻搂住她的腰，嗅闻着发间的香气。
“……”
镜流歪了歪头，任由他磨蹭着自己的脸。
镜流现在已经习惯了渊明的腻歪。
挺好的，不是么？
那边三月七和克拉拉的聊天似乎并不顺利。
克拉拉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对于三月七想见史瓦罗的提议表现出满满的反对。
“不行的……史瓦罗先生会……”
“没事的，我们很强的！”
三月七拍了拍胸脯。
克拉拉有些无奈。
她想表达的意思不是让三月七等人去和史瓦罗打架。
一边是好人的哥哥姐姐，另一边是自己珍贵的家人，哪边受伤了克拉拉都不好受。
但是现在问题就摆在这里——他们之间一定会有冲突，无论是思想上还是行为上。
史瓦罗在思想上的自我终将会被打破。
因为史瓦罗的思想已经被现状印证了错误——下层区逐渐坏下去的景气，人们之间紧张的关系，继续这样下去，下层区早晚分崩离析。
但是史瓦罗依旧没有要改变现状的意思。
周围这些依附着机械聚落生活的人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他们享受着史瓦罗的庇护，和机器人一起生活惯了，这些运算，评估甚至都成为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
人类和机器人有着差别，人类是不能用评估来运算的东西。
希望也不能。
三月七和星轮番上阵，巧舌如簧，忽悠的克拉拉晕头转向。
就算克拉拉在机械聚落中扮演着重要的位置，但是她依旧只是个小孩子，心智超出同龄人也就是顶天了，克拉拉思考不清楚更多了。
“好吧……我带着你们去见史瓦罗先生，但是大哥哥大姐姐，尽量不要和史瓦罗先生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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