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一大早就起床练剑。
渊明就坐在院子里，一边端着茶杯轻啜，一边看着她挥动长剑，嘴角挂着笑意。
或许这就是相爱的几种阶段。
从完全的自己，到将另一个人容纳进自己的生命和生活，然后自己和爱情交杂，然后逐渐偏向于爱情，到最后，两个人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不再患得患失，不再担心对方的离开，确认了双方的感情。
当爱情沉淀，褪去杂质，他们不再患得患失，不再为了某些细节而担心，他们就会更多的做自己。
做自己和爱着对方并不矛盾。
他们可以将时间放在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上，能让自己和对方一同奔赴未来的事情上——而不是将这些时间扔在反复用某种做法去确认对方会不会离开这类事情上。
镜流恢复练剑已经很久了。
“呼——”
她长舒一口气，轻轻抬手制止了想要过来抱她的渊明：“我先去洗澡。”
“干嘛……阿流又不会出汗，香香的。”
渊明轻笑，不顾她的阻止，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我心里矛盾……受不了。”
镜流撇了撇嘴：“早安吻。”
渊明轻笑，低下头吻上她的唇瓣。
清晨的薄雾仍未散去，空气中带着些许凉意，镜流的嘴唇却是温热的。
渊明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反复蹂躏了一番才终于满意的松开她：“去洗漱吧，阿流。”
“……嗯。”
镜流笑了笑，抬手捏捏渊明的脸，转头走进屋子。
镜流进屋去洗澡了。
渊明坐在院子里，轻轻刮动着茶杯，敏锐的听到屋内的水声。
他只是静静的坐着，拿着手里的玉兆看着他们过去的照片。
渊明能做的，喜欢做的也就是这些。
他的生活里，除了镜流这些人，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他们几人的聊天群里早上没什么消息。
渊明轻笑，手指滑动了两下。
【镜流的夫君：（早安，家人们）】
那是一团玫瑰花的表情包。
要多老派有多老派。
【阿哈哈哈哈：渊明，你这个表情包品味真是没谁了。
镜流的夫君：？
阿哈哈哈哈：我都不用这样的表情包。
阿哈哈哈哈：你手机里那些算是年轻的表情包全都是镜流手机里的吧？
镜流的夫君：是又怎样。
阿哈哈哈哈：你是老头啊。
镜流的夫君：……
应星星的娘子：你们一早上还真是有活力。
阿哈哈哈哈：我觉得这话你没资格说。
应星星的娘子：哈哈哈哈哈。
景元元：各位早。
景元元：（文件图片）
景元元：忙碌使人充实，又是忙碌的一天啊。
镜流的夫君：加油。
阿哈哈哈哈：加油。
应星星的娘子：加油。
白珩珩的夫君：加油。
景元元：白珩珩的夫君，应星，你就潜水吧。
白珩珩的夫君：我刚醒。
景元元：说这话自己信吗？
白珩珩的夫君：当然信。
景元元：……将无耻发挥到极致你是怎么做到的？】
渊明轻笑，将玉兆放到了一边。
身后的香气弥漫，香软的身子压了上来。
“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镜流从后面搂住他，将下巴垫在他脑袋上，问道。
“在和他们聊天。”
渊明轻笑：“阿哈说我的表情包像个老头。”
“确实有点……”
镜流嗤笑一声：“你玉兆里那些好玩点的表情包不是白珩的就是我的。”
“……”
渊明撇了撇嘴。
或许自己真的有点……像老头？
渊明反思了一下，发现或许还真是这样。
白珩之前还给他推荐过表情包，但是渊明当时觉得……太艳了。
“好久好久之前你对我说过一句话，现在我还给你。”
镜流笑呵呵的戳了戳渊明的脑袋：“长的年轻，想法也年轻，干嘛非要像个小老头一样装老态。”
“……那是多久之前的话了，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
长发从脸侧垂落，镜流的脸翻转着出现在渊明面前，二人对视，她面色不善：“你忘了？”
“当然记得。”
渊明轻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还想，这是哪门子穿越者，用手机用的比我还好。”
“……毕竟仙舟这边也有玉兆嘛。”
镜流耸了耸肩：“虽然外表有区别，内里还是一个样。”
“嗯，对。”
渊明轻笑：“老天爷看到我这么久都单身，就派了个天使下来给我当娘子。”
“……阿渊，这是你的惯用话术嘛？”
“不是。”
渊明轻笑：“确实单身嘛，当时我都快三十了。”
“……你当时过的也不算好。”
“欸，这我要反驳，我当时过的很好。”
渊明点点头：“几百万的房子和小区住起来还是很舒坦的。”
镜流无奈的轻笑：“所以就能把卧室改成狗窝？”
“我有钱。”
渊明向后靠了靠，将脑袋靠在她的肚子上：“有钱任性。”
镜流没动：“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派出所扯的谎？”
“嗯……我好像很少在派出所扯谎，说的好奇怪啊。”
“就是说咱们两个相遇的那个。”
镜流无奈：“我当时都尴尬死了。”
“我也觉得尴尬，但是我有职业素养，不能失态。”
渊明发现，镜流似乎挺喜欢和他回忆以前的时光的。
这也算是夫妻二人之间的小趣味。
“我当时还想着要带你去外面看看呢。”
渊明轻笑：“等到我没什么任务的时候，然后咱们两个再相熟一些，说不定就可以一起出去旅游一下。”
“……现在还能回去吗？”
“应该可以吧……我找时间去看一下。”
渊明耸了耸肩：“不过都八百多年了……蓝星那边……呃……应该还存在吧？”
“要是能回去的话就好了……”
镜流轻声嘟囔着：“那边肯定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是吗。”
渊明轻声笑着：“找时间我去看看吧，要不然让阿哈帮忙跑下腿也行。”
“阿哈也知道吗？”
“你忘了当时我做的梦，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梦到阿哈。”
渊明揉了揉眉心：“神经病一样在别人梦里笑个不停。”
当时阿哈还不是这个样子，而是那一团没有脸的大黑影，捧着一大堆面具，就是站在那里笑个不停。
渊明怎么说他都不停，就是一个劲的笑。
这或许也是如今渊明看到阿哈就想砸两拳的原因吧。
“阿哈也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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