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等级化妆室的活儿,才可以。张师傅就找到了他,他做了牢蕊的工作,牢蕊还是同意了,这么多年来,张然过得也不舒服,因为这件事,她也想缓和一下,就把这事过去算了。没有想到的是,张然竟然在牢蕊的手套上做了手脚,用针扎手套,然后把水杯打碎了,正好碰到了牢蕊的手上,破了,她的手也破了。牢蕊没说什么,到抽屉拿手套的时候,就把底下的拿出来,戴上了。事实上,上面的那副手套被扎了眼儿了。唐曼一听,明白了,也非常的吃惊。场长说:“小曼,这事就别声张了,张师傅,怎么说呢,从被你师傅踢出门后,就一直被人看不起,心里扭曲,何况,我们还是做这活儿的,每年的心理测验,张师傅都是不合格的,我们也让她去治疗,她说她没病,唉……”唐曼摇头,起身走了,这是何苦呢?师傅大气,没有说出这件事,也没有去追责任,就当没事发生。牢师傅就是脾气古怪些,心还是很软的。火葬场有专门的,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每半年都会测验。张师傅不能面对自己,也是确实让人想不通了。半个月后,张师傅出院,调到了毛燕火葬场,县级火葬场,离家很远,但是她还是去了。这件事迟早是会传出去的,张师傅就没办法呆着了。郗婷找到牢蕊,要认师傅,牢蕊没同意。唐曼也帮着郗婷说话,让牢蕊给训斥了。想让牢蕊收徒弟,那是千难万难,唐曼被收徒弟,也是硬派下来的,场长看着她父亲的面子,最初牢蕊也是想,唐曼有这么一个爹,干不了几天,没有想到,竟然干下来了,而且唐曼也聪明,也就认了这个徒弟。下雪了,北方的第一场大雪。这天,中午下班,牢蕊告诉唐曼,把化妆箱拎着,还有白色的工作服,两套都拿着。回家吃饭,休息,天黑后,牢蕊打电话,让唐曼去接她。唐曼开车接了牢蕊。往青山村去。唐曼就知道,这是野活儿。雪很大,开得很慢。一个多小时,才进了村子,车子停在村口。两个人穿着白色的化妆服,唐曼拎着化妆箱,进了一个院子。外面有灵棚,家属守灵。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重孝,迎了出来。说了一些话,就进了北屋,尸体停在北屋。这是少数民族,不火化,直接入棺。棺材摆在窗户的下面,漆了红漆的棺材,虽然蒙着,但是还是能看到下面的红漆,在雪夜里,瘆人。这又是另外一种的瘆人,不是火葬场的那一种了。门关上,牢蕊把蒙着白色床单子掀开。正常死亡。唐曼把化妆箱打开,当时就愣住了,里面缺少了不少东西。“师傅,刷子,肤粉,没在化妆箱里。”
牢蕊愣了一下,轻轻的把床单子又盖上了。她坐下,点上烟说:“去取。”
唐曼出去,开车去西城油伞小区去取另一个化妆箱。她记得很清楚,化妆箱里的东西,每次都会收拾得很利索的,放在第一化妆室的工作台上。可是怎么就少了呢?唐曼开车到西城的家里拿了化妆箱,往回返。在进村子的路口,车一下就翻了,非常的奇怪的就翻了。唐曼爬出来,看了半天,平道翻车。她从车里把化妆箱拿出来,也不管那么多了,去了那家。进屋,牢蕊阴着脸。化妆箱打开。“你来。”
牢蕊说。唐曼开始上底色,手都在哆嗦着。“你哆嗦什么劲儿?”
牢蕊很生气。唐曼就是镇定不下来。“一边呆着去。”
牢蕊站起来。唐曼往后面退了几步,站在一角看着。牢师傅一个小时,完活,蒙上布。“收拾。”
牢蕊出去了,唐曼收拾完,出去,牢师傅和家属在说话。她过去,家属拿出黑包,唐曼接过来。出了这家,牢蕊没看到车,问。“车呢?”
“在村口。”
往村口去,看到了车,那车竟然亮着大灯,完好的在村口,根本就没有翻,也没有翻的痕迹。唐曼都傻了,绕着车转了两圈。“你干什么呢?”
牢蕊不耐烦的上了车。上车,开车唐曼就哆嗦。“停车,你今天怎么回事?没拿东西,我也没骂你。”
唐曼下车,牢蕊开车。到市区,找地方吃饭,唐曼把黑包递过去。牢蕊说:“你收着吧。”
“师傅,那化妆箱里的东西,我每次都收拾的,而且清点数,就差绊线没有数数了。”
“我知道了。”
“师傅,还有……车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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