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赵家之内，赵云晴有些失魂落魄，又有些惊骇欲绝，只觉心底深处的某样东西，正在轰然崩塌。
因为此时此刻，赵家的家海神针，合境大圆满的赵老爷子赵立鼎，正在被赵云晴最讨厌的那个人追杀。
这是赵云晴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一幕，明明爷爷是家族的最强者，明明那个赵棠只有裂境层次，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此刻发生的一幕，让赵云晴百思不得其解。
这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信仰，也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修炼理念。
可无论赵云晴如何不能接受，这都是正在发生的事实，从赵立鼎口中传出来的惨叫，现在还没有完全消散呢。
只不过相对于赵立鼎刚才在密室通道内发出的惨叫，此刻的这一道高声，蕴含的东西有些不太一样。
在地底下通道内的那一道，是因为赵立鼎在奔逃之际，被已经失去神智的赵棠抓住手臂，硬生生扯了下来，强烈的剧痛，让他完全承受不住。
而第二声惨叫，更多的是蕴含着一种不甘和愤怒，更是蕴含着他合境大圆满的变异力量，试图将声音传得更远一些。
他相信在自己这种力量的加持之下，只要是在京都的变异高手，都会被这边的动静惊动，那才是赵家逃过一劫的唯一生机。
此刻的赵立鼎，已经不再去想跟赵棠大战三百回合了。
这个赵辰风的私生女身上，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仅达到了半步化境的层次，战斗力更是让赵立鼎心惊胆战。
原本他觉得只是高出半个段位，赵棠并没有达到真正化境的话，自己这合境大圆满的实力，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没想到真正跟赵棠正面交战后，赵立鼎才知道这半个段位的差距，几乎就是天堑鸿沟。
而且赵棠的这一副模样，也让赵立鼎心惊胆战。
对方悍不畏死，俨然一副要跟他拼个同归于尽的架势，但他年纪虽大，却还是相当惜命的。
更让赵立鼎心惊的是，此刻的赵棠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种剧毒气息。
那些恐怖而怪异的剧毒，好像也已经浸入了他的身体。
只是这个时候的赵立鼎，已经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想这些东西。
他清楚地知道，这是自己的关键时刻，一个不慎必然满盘皆输。
“逃！”
当声音落下之后，赵立鼎当机立断又大喝一声。
然后他就看到赵家诸人竟然还愣在当地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这些小家伙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看热闹，真不怕那丧心病狂的赵棠将赵家杀得鸡犬不留吗？
赵立鼎大喝出声，而他的身形根本没有太多犹豫，径直朝着赵家庄院的某一面院墙奔了过去。
直到此时此刻，赵家诸人才如梦初醒，一个个吓得脸色雪白，第一时间就朝着大门口狂奔。
嗖！
而这个时候的赵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追赵立鼎，而是朝着赵家二代和三代那边冲了过去。
或许在赵棠的潜意识里，一个已经被断掉一臂的赵立鼎，不会再成为自己的威胁，而她最大的仇人，还那对赵家父女。
“发生什么事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打着哈欠推门而出，正是赵家嫡子赵云朗。
他看起来有些睡眼惺忪，又有些茫然。
“云朗，快跑！”
毕竟父子情深，这边拼尽全力奔逃的赵辰风，眼看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朝着这边走来，顿时大呼出声。
只可惜这道提醒有些晚了，当赵云朗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只手臂已经是从他的胸口穿了进去。
赵棠形如鬼魅一般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赵云朗身前。
尖尖的指甲如同划豆腐一样，轻轻松松就切开了后者的胸口皮肉。
“我……我要死了？”
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养伤的赵云朗，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怎么自己只是出门看一眼，就要死了呢？
“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有那么一刻，赵云朗有些奢望自己并没有醒过来，这只是这几天所做的噩梦之一罢了。
毕竟那天被秦阳一招打成重伤，赵云朗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天的梦了，虽然不全是噩梦，却也大多数都憋屈之极。
实在是眼前发生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了，跟赵云朗从小到大的经历完全不一样。
这里可是赵家，赵家也是京都变异圈子的一个大家族，怎么能被人随便杀进家族总部击杀赵家的重要人物呢？
噗嗤！
可无论赵云朗如何不肯相信，那只轰穿他胸口的手臂，已经在这一刻收了回去，随之带走的，还有他的生机。
“这……这是赵棠？”
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赵云朗才终于认出面前这个满脸黑纹，连眼睛都漆黑一片的人，到底是谁？
不知为何，在这生机即将消散的一刻，赵云朗最恨的居然不是赵棠，而是自家那个一母同胞的长姊。
五年前的那件事瞬间涌上赵云朗的心头脑海，他下意识就猜到今天这样的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要不是赵云晴针对赵棠所做的一切，那赵棠就不会对赵家恨之入骨，也就不会有他赵云朗的今天了。
可惜现在才想明白这一切，无疑有些晚了。
心脏被洞穿的赵云朗，注定不可能再活，下一刻他就陷入了永远的黑暗之中。
“云朗！”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赵辰风，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要碎了，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而且是唯一的儿子！
“云朗！”
而与此同时，又一身影飞奔而至，看得出是一个妇人，穿着极为高极的睡袍，正是赵云晴和赵云朗的亲生母亲。
这个可以算是赵家女主人的女人，跟赵老爷子和赵辰风不一样，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宝贝儿子。
那真是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中里怕化了的喜欢。
赵家主母倒也是一个变异者，只不过修为并不高，也就跟赵云朗一样是初入裂境层次。
此刻赵家主母看到赵云朗的身形缓缓倒将下去，不由目眦尽裂，哭喊着朝赵云朗的尸身奔去，全然不顾那边赵辰风惊恐欲绝的神情。
“贱人，你敢杀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宝贝儿子的身死，也让赵家主母彻底失去了理智。
这个时候的她，甚至有几分像是真正失去神智的赵棠。
看到这个奔将过来的妇人，赵棠眉头微微皱了皱，当她听到对方口中的污言秽语后，一股戾气瞬间升腾而起。
噗！
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之下，赵棠仅仅是有那么一刻的迟滞，然后她的右手手掌，就狠狠拍在了赵家主母的头上。
一道轻响声发出之后，赵家主母的外观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头盖骨之内的脑浆，早已经被这一掌拍成了浆糊。
“夫人……”
儿子和妻子接连身死的赵辰风，满脸的痛苦之色，这一道悲呼声中，更是蕴含着强烈的怨毒。
对那个杀了自己妻儿之人的怨毒！
事情怎么就演变到这种程度了呢？
明明前几天他们整个赵家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做着怒赚一万镇夜司积分的发财梦。
在赵辰风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天衣无缝。
赵棠落入到他们手中，又被封印了变异修为，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
在这么多的变异强者环饲之下，还能翻得起什么浪来吗？
可惜这一切都生生发生了改变，那个被他们视为蝼蚁的赵家私生女，一朝爆发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可畏可怖。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赵老爷子残废，赵家母子更是直接惨死。
哪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赵辰风，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所有人，都得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将出来，让得赵辰风几人悚然一惊，因为这道声音似乎离他们并没有太远。
待得他们循声望去的时候，赫然发现正是那个已经不知变成什么怪物的赵棠所发，对方离他们已经不过数米之遥。
显然在这边赵辰风等人因为那对母子的死而有所迟滞的时候，赵棠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诚如她口中所言，此刻她满眼皆是仇敌。
这些赵家之人，就是害得她们母女无比凄惨的罪魁祸首。
好在赵棠心底深处潜意识的仇恨，让她只针对赵家的嫡系，并没有对那些无辜的婢仆大开杀戒。
至少在没有杀尽赵家嫡系之前，赵棠不会对那些不相干的人动手。
比如说此刻她的眼中，就只有那四个姓赵之人。
尤其是当赵棠黑漆漆的眼睛看向某人的时候，此人的整个身形，都已经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只有裂境后期的赵云晴，实力倒是比赵云晴强上不少，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能是此刻赵棠的一合之敌。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赵云晴，心中有没有一丝丝的后悔，后悔自己当年要对赵棠做出那样的龌龊之事。
可事已至此，再多的后悔也没有任何大用。
她只知道一旦赵棠向自己发出攻击，自己恐怕就要步母亲和弟弟的后尘了。
“爸，救我！”
眼见自己命在顷刻，赵云晴的声音都有些尖利了，哪里还有平日那个天之骄女的骄傲，她只想活命。
只可惜赵云晴口中的老爸，只不过是融境大圆满的修为罢了，跟此刻的赵棠相差足足有一整个境界还多呢。
就是这么微微一犹豫，赵棠的攻击已经朝着赵云晴落了下去。
在整个赵家，赵云晴无疑是赵棠最恨的人，没有之一。
所以此时此刻，赵棠的眼中只有赵云晴一人。
看来在失去了神智的她心中，仇人的顺序，依旧是有前后之分的。
“你们走，我来挡她一挡！”
好在赵家还有一尊合境初期的高手赵辰雷，这个时候的他竟然没有趁机逃命，反而是斜跨一步，挡在了赵云晴的身前。
或许是身为大夏镇夜司镇守使的骄傲，让赵辰雷不愿就此低头，毕竟他还是赵家的第二强者。
只可惜连合境大圆满的赵家老爷子都被赵棠收拾得极为凄惨，更何况是一个只有合境初期的赵辰雷了。
赵棠刚才将目标锁定在赵云晴身上，只是心底深处的一种执念罢了，那是她最恨的人。
可当此刻赵辰雷挡在赵云晴的身前时，在赵棠的眼中，这就成了一块更加讨厌的拦路石。
既然有拦路石，那就将之一脚踢开好了。
无论是赵立鼎还是赵辰雷，在此刻的赵棠眼中，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砰！
说时迟那时快，当赵辰雷运起全身的力量，想要挡住赵棠这强力一击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对方后发先至，抢先一掌印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只听得一道大响声传来，然后众人就看到赵辰雷的一道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在空中鲜血狂喷。
“噗嗤！”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的赵辰雷，气息萎靡直下，这让他坚毅的眼眸之中，也终于闪过一丝惊惶。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就算是自己这一次能活下来，恐怕这境界也要大跌，因为赵棠那一掌实在是太刁钻太厉害了。
对方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就是冲着收取他赵辰雷性命来的。
若不是赵辰雷本身就是合境高手，又有一些保命的手段，这一掌下来，他就会跟那边的赵氏母子一样去见阎王了。
可赵辰雷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次受伤不轻，甚至伤到了修炼的根本。
这合境初期的修为，多半是保不住了。
而更让赵辰雷心惊胆战的，还是赵家两个合境都身受重伤之后，还有谁能拦得住那凶神恶煞的赵棠呢？
看赵棠的样子，不将所有赵家人杀光是绝不罢休的。
虽然赵立鼎和赵辰雷都有所猜测，觉得赵棠这样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可在此之前，又会有多少赵家之人死于非命呢？
一击轰飞赵辰雷之后，赵棠根本没有去多管，她将目光重新转回赵云晴身上，却发现后者已经躲到了两个长辈的身后。
只是这对赵棠来说，不过是多花费一点时间而已，见得她踏前一步，直接骇得赵家几人魂飞魄散。
“棠……云棠，我……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首当其冲的正是赵家家主赵辰风，当他看到赵棠那没有任何眼白，也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眸时，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了起来。
事到如今，自知不是赵棠敌手的赵辰风，只能搬出那仅有的一点点血脉亲情，希望对方能饶过自己一命。
可他不提还好，当那“亲生父亲”四字说出口之后，赵棠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身上的戾气就变得浓郁了数倍。
“都该死！”
赵棠潜意识里对赵家的厌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郁。
赵辰风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件事，无异于火上浇油。
轰！
极致的戾气配合着赵棠那无敌的力量一起爆发出来，赵辰风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生死时刻。
噗！
赵棠可没有多的想法，见得她随手一掌朝着赵辰风拍去，但下一刻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因为赵棠的这强力一掌，并没有如她所想一般拍在赵辰风的身上，而是拍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胸口。
“噗嗤！”
当这一口殷红的鲜血从此人口中狂喷而出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那赫然是赵家老三赵辰泽。
原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辰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赵辰泽拉过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替自己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可赵辰风是活了下来，赵辰泽却惨了，因为赵棠的这一掌根本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只有融境后期的赵辰泽，受了赵棠这半步化境的一掌之后，会是个什么下场，那也不用多说了。
“大……大哥，你……你怎么……”
感受着自己五脏六腑都被这一掌生生轰碎的赵辰泽，满脸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
他盯着那个赵家的家主，也就是他的亲大哥，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从来没有想过，大哥竟然会在这种时刻将自己推出来保命。
哪怕今天这种情况下，最后的结果他也未必活得了。
或许直到此时此刻，赵辰泽才看清了自己这所谓兄长真正的嘴脸。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此时此刻，对于赵家之人来说，就是实实在在的大难临头。
在赵家风光的时候，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一旦遭遇生死危机，这些人想的自然都只有自己了。
生机被赵棠一掌拍得消散的赵辰泽，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再留在人间，他满怀怨毒地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赵辰泽到下的那一刻，还是最后了无生机的摔在地上，他那双眼睛一直都瞪得大大的，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那个大哥。
相对于刚才挺身而出的赵辰雷，赵辰风这个家主的表现，明显就是两个极端。
所以在旁边动弹不得的赵辰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眸之中也不由闪过一抹失望。
或许正是这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不择手段，才让偌大的赵家走向了今天的局面。
无论是赵老爷子还是当代家主赵辰风，他们的心中都只有自己，一切以自身的利益为重。
以前的赵辰风，或许还能美其名曰为了赵家，当他自己的利益跟赵家的利益绑在一起的时候，这两者并不冲突。
可是在刚才，当赵辰风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将自己的三弟拉过来当了挡箭牌替死鬼，不可谓不果决。
这让赵辰雷在绝望之余，又对赵家产生了极度的失望。
如今的赵家，在赵棠的极度压力之下，早已经变成了一盘散沙。
而这对于赵棠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
反正赵家这些人最后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击杀了赵辰泽之后，赵棠漆黑的目光再一次转到了赵辰风的身上，她的视线根本没有在一个死人的身上过多停留。
只是这个时候的赵辰风面前，已经没有赵辰泽再给自己挡枪，这让他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身后倒是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赵云晴，可赵辰风清楚地知道，这已经无济于事了。
又或者说刚才将赵辰泽拉过来当替死鬼，只是赵辰风下意识的反应。
但现在看来，不过是拖延了一点点的时间罢了。
赵棠的状态一看就很不正常，更不可能通过正常的沟通让对方停手，这一点赵辰风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赵棠似乎是不将赵家所有人杀光绝不罢休，而在两大合境强者都身受重伤之下，他们父女二人，又拿什么来抵挡呢？
或许在此刻赵辰风的心中，也同样有些后悔吧，后悔自己当初太纵容赵云晴了。
虽然赵立鼎和赵辰风一直说自己并不知道五年前赵云晴的所作所为，但身为赵家两大掌权者，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吗？
而赵家今日之殇，就是因为五年前的那一件事。
当然，如果赵家不将赵棠的母亲掳来当人质的话，或许赵棠还不会有如此大恨。
所有的一切，现在都无法挽回了。
“对，赵棠的母亲！”
当脑海之中闪过当年的那些事之后，赵辰风心头不由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赵棠，难道你连你母亲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只听得赵辰风大喝一声，这话让得一直在外边看戏的秦阳都是心头一凛，看向赵棠的目光充斥着一抹担忧。
而赵辰风这最后的希望之中，就算他不敢保证百分百能收到效果，但至少也能拖延一下时间。
这时间拖延之下，赵棠这样的状态或许就会自动消失。
再者刚才赵老爷子已经发出信号，想必京都的变异强者也会很快赶到。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不仅可以活下来，甚至还能对赵棠兴师问罪，局面可就重新回到赵家手中了。
赵辰风清楚地知道赵棠的软肋是什么，他相信就算是在这种特殊的状态之下，赵棠也不可能全然不顾自己母亲的安危。
“母亲……”
果然不出赵辰风所料，当他这道大喝声发出之后，赵棠那举起的右手手臂微微一滞。
那满是黑纹的脸上，似乎掠过了一抹挣扎。
这让赵辰风惊喜升腾，护着赵云晴退了两步，沉声说道：“云棠，你母亲并不在赵家，你要是杀了我们，就永远不会知道你母亲的下落了！”
也不知道赵辰风这一番话到底是真是假，但这都已经成为了他拿捏赵棠的最后筹码，他必须得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云棠，你先不要动手，我……我带你去找你母亲，好吗？”
似乎是看到了赵棠的犹豫，赵辰风愈发信心十足，尤其是感应到赵棠的气息已经有所消减的迹象之时。
他知道赵棠这样的状态，已经不能维持多久了。
若是借着找人的时间，能让对方力量完全消散，那局势必然回到赵家手中。
轰！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磅礴之极的气息突然从赵家北方升腾而起，让得刚刚翻到院墙上的赵立鼎不由又惊又喜。
“这股气息，好像是殷掌夜使！”
身在京都多年，赵立鼎对于京都的化境高手无疑是知之甚深，尤其是那些达到化境巅峰的超级强者。
镇夜司四大掌夜使之一的殷桐，算是赵家的其中一个靠山。
毕竟赵辰雷这个西南镇守使，一向都是殷桐一系。
而且殷家是离赵家最近的，这个时候第一时间赶到，原本也在赵立鼎的预料之中。
殷桐可是镇夜司的掌夜使，又是化境巅峰的高手，赵立鼎相信只要殷掌夜使出手，那赵棠绝对不可能再翻起太大的浪花。
赵家之外的秦阳，自然也感应到了那股磅礴之极的气息，这让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股气息……恐怕不在齐叔之下！”
秦阳强大的精神念力释放而出，而让他更加纠结的是，这股气息他并不熟悉，不是齐伯然和洛神宇之间的任何一道。
也就是说来人不可能是齐伯然或者洛神宇，很可能是镇夜司的另外两大掌夜使之一。
而对于另外两大掌夜使，秦阳虽然没有见过，却清楚地知道那两家跟赵家都有一些渊源。
更如何如今赵棠在赵家在开杀戒，就算是事出有因，恐怕也会受到镇夜司严厉的制裁。
至少在某些前因后果没有搞清楚之前，赵棠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在严重挑衅大夏镇夜司的威严了。
“哈哈，我赵家的帮手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小贱人会是个什么下场？”
当赵辰风也感应到那股磅礴之极，又有些隐隐熟悉的气息之时，内心顿时一阵狂喜。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
因为他能感觉到，那道磅礴气息的主人，离赵家还有一段距离。
“云棠，你冷静一点，我这就带你去找你母亲！”
明面上赵辰风还在用言语诱惑赵棠，实际上就是在拖延时间。
如今在赵辰风的心中，不仅没有想过要放过赵棠，更对生下赵棠的那个女人恨之入骨。
若没有那个女人，就不会有赵棠，也就不会有赵家今天这差点被灭满门的祸事了。
像赵辰风这样的人，从来就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更不会觉得自己始乱终弃有什么错。
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这么多年来以来，他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但给他生下孩子的，除了正妻之外，却唯有这个女人。
而赵辰风身后的赵云晴，同样极其兴奋。
她已经想着制住赵棠之后，要如何折磨这个差点杀了自己的女人了。
这些赵家之人，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狼狈不堪。
可一旦让他们逃过大难，就又会恢复他们那一副极度龌龊的嘴脸，实在是让人恶心。
轰！
然而就在赵辰风话音落下之后，他们突然感觉到对面的赵棠身上，再一次涌现出一股戾气。
这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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