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二字,宣明了朱墨在晋王派系中的特殊身份。
换言之,相较于明鸿这种沣王近前所谓的当朝红人,显然还是朱墨和晋王的关系更近。
官道一途,人心多险恶。
必要的时候,任何高高在上手握重权的王侯将相,转头就能心安理得的将平日心腹推进火坑成全大局。
所以朱墨很清楚,即便今日自己所为貌似是有些过火了,沣王也不可能在不占理的情况下,为了一个心腹奴才就彻底跟自家义父撕破脸皮。
当然,把场内一众薛家军将士死死震慑住的,并非朱墨搬出了自己乃晋王义子的身份。
主要是当朱墨这位白虎营掌权者散发出冲天威势的刹那,身后千余白虎士,虽不曾举刀呼喝,甚至就连大气都没喘一口,可那莫名形容不出来的令人窒息感,却宛如一座座沉重峰岳,切切实实的压在了薛家军心头上。
这是在浴血沙场上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凶煞军魂。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类似剑道、刀道、枪道之流的“军道”,那么八十万沈家军,必然是此方天下、此道之中执牛耳者,且无人能出其右!
充满轻视意味的目光扫过一众薛家军,朱墨心下鄙夷,转头便轻飘飘的高呼道:
“白虎士听令。”
千余白甲攥拳抵胸,撞击声好似平地惊雷,整齐划一,震耳又震心。
“诺!”
“破军,你带几人去营帐中找到那两名风尘女子,再找几个沣王麾下士卒佐证,要她们写下今日身处此地的前因后果,务必事无巨细。”
夏侯恭知道朱墨这是在保存证据,以防沣王知晓此事后,会混淆黑白,在皇室面前告自家晋王的御状。
虽然自家晋王早就听腻了庙堂上那些宵小之人的诉状谩骂,但这次毕竟是九州九王之一,为免麻烦,也是为了给帝都皇室一个能让两边都心服口服的台阶,留下证据,无疑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至于找几个薛家军士卒佐证就更容易想通了,九州九王,大局上看似乎是八王对晋王,实际上八王彼此之间也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否则便会有结党营私之嫌,帝都皇室,定然不会准许那样的局面发生。
由此,除了自平定天下起就再没出过晋州的沈万军之外,其余八王状似平日里老死不相往来,谁也不找谁的麻烦,实则八王麾下只要有两方以上的人马共行一事,就总会想方设法的找点对方把柄,八王对此放任不管,其心念还不就足够明朗了?
帝都皇室也深知这一点,或者说应该是乐于看到这样的局面,但作为掌管天下、平稳九州江山的皇权执有者,遇到这类王与王之间的矛盾,自然要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
而专门叫上几名薛家军士卒佐证,便是朱墨事后不给沣王一方狡辩称是己方故意陷害的有力举措。
安排完留证一事,朱墨又对其余白虎士道:
“剩下的人,去营中粮库清点粮草,记住,只许拿我们每个月应得的,谁敢多拿一粒粮食,就别怪本将军不顾兄弟情义,砍掉他不干净的爪子了。”
跟朱墨跟的久了,没人比五万白虎士更了解这位白虎将军的脾气秉性。
若偷拿,剁手就已经算是最顾及兄弟情义的处罚方式了。
换作旁人,下场只能是生不如死。
命令下达后,白虎士们即刻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
朱墨也没闲着,待得人群散开,他马上环顾一遭,最终锁定不远处正在提酒走来的棉衣老人,换上纵使内心真诚也尽显阴厉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
“小儿朱墨,拜见钱老!”
朱墨浑然不顾白虎士以及那些薛家军士卒的存在,快步走到老钱面前就要双膝弯曲跪倒下去。
老钱见状,信手甩出一道真气,将朱墨隔空扶起,笑道:
“晋王府上上下下,就属你小子最会做人,行了,知道你有这份心。”
尽管老钱没让跪,但被其扶起后的朱墨,还是继续坚持己意跪了下去。
“我视义父如亲父,又从小把沈凉当成亲弟弟看待,奈何将有令,不得已离家二十载,不能尽孝道,也没法用这身拙劣本事护我义弟性命,旁人或许不知,但晚辈却心如明镜,若非钱老您常伴义弟左右,纵使义父暗中安排的再如何周全,恐怕也难以保证沈凉毫发无伤,此恩此情,朱墨定当铭记于心!”
老钱要早于许龙衣、朱墨等人与沈万军相识相结,不过前后也差不了几个春秋,几乎可以说老钱相当于是看着沈万军这四个义子义女成人的。
那么多年过去,包括总被老钱“缠”在身边的沈凉,晋王府上上下下万余人,再加上时常出入晋王府的沈家军将士,谁都没看过老钱出手。
以至于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沈凉就一直把老钱当成是个给沈万军灌了迷魂汤的老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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