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洛言的心中便飘过了很多的思绪,眼睛下意识的眯起,轻声道:“你方才说天地定数?”
王半仙疑惑不解,但依旧点头应道:“这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
“因为在我的观察之下,人与人之间,真的是存在着很大的差距的。”
“再加上每个人的出身不同,养出来的性子也必然不同。”
“我行骗近三十年,在这座顺天府内也呆了快三十年,毫不夸张的讲,我几乎认识这座城里九成以上的人。”
“正是对那些人熟悉,我才知道他们的基本情况,在解答问题的时候,也会变得更容易一些,毕竟知道他们的大致需求是什么。”
“在我看来,卜卦其实就是解疑答惑,并且那个答案还得顺着卜卦人的心理来,人家高兴了才会给银子”
“但无论我怎么行骗,都有一个核心观念存在,那就是在说话的时候,必须讲述一些真实存在的东西!”
“唯有这般,别人才会相信!”
“同理,这方天地也是如此,刮风就会下雨,打雷就大概率会冒闪电,这就是我理解的天地定数!”
王半仙的解释,让洛言陷入了沉默。
他的这番话,其实并不难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观人,识人,最后用模棱两可的言语去骗人。
严格来说,这和洛言最开始参悟卦相一道的体系很类似,几乎就是另一个等同的模板。
因为洛言有生物芯片,以及对凡人来说那无比强大的修为支撑,以至于他往往可以做到更为详细的范畴。
如通过了解一个人当下的状态,情绪,性格,以及对方所处的环境,生长过程中的遭遇,接受过的书本教育等等,便能最大化程度的预知对方的下一步行为。
在洛言的眼中,这就是典型的大数据分析。
想当初,他在天机推演一道入门的时候,便是这般。
熟记众生相,便是这一脉的最低要求!
在王半仙的眼中,这种合乎人物性格,世间万物规律性的东西,就是天地定数!
尽管他们两者的叫法不一,但实际上却指的是同样的事情。
刹那间,洛言便联想到了很多。
若不出预料的话,眼前的中年卦师,恐怕只是天衍宗还未入门的弟子。
或许,他口中的没有师承,还真的不是假话。
既然如此洛言的目光闪动,嘴角含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开口道:
“哦若是把这当作成一个人的命运轨迹的话,尊下岂不是能一眼便观测到他们的未来?”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尊下的这手本领,实在是厉害,想必在凡间少有看不透之人吧?”
对面,王半仙轻捻胡须,理所应当的回道:
“虽然不能亲眼看到,但我想大多数的人,应该逃不开我的这双眼睛。”
“不过也有两类人,我是避之不及,也从不做这两类人的生意。”
别的不敢说,以他当下的观人之窍门,论断一个普通人的一生,是富贵还是贫穷,是命运多舛还是逢凶化吉
基本上一眼便知!
因为这是王半仙练了三十多年的吃饭本事,自然颇有信心!
也不可能出错!
“难怪尊下可以在世俗当中有此盛名,几乎是算无遗策啊”
“不过尊下所言的两类人特殊,究竟为哪两种人?”
洛言的语气轻和,面色淡然,身上的灵压消失,气势如春风拂面,很是温暖。
洛言很清楚,面前之人受限于眼界经验,不能完全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也实属正常。
因为他压根就不是对王半仙讲的,而是对某位隐在暗中的存在说的
事到如今,洛言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天衍宗的考验,大概是什么。
无非是想让他借用命运玄力,在顺天府中找出那些变数之外的东西,其中也包括人。
但洛言却不想按照对方所提供的剧本去演绎,他有更简单的破局方式!
洛言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两个蒲团,又轻轻一弹,便有灵果,美酒悬于半空。
刹那间,外面那些被定住身形的凡人,也在瞬息间恢复了行动。
明明这方天地的时间都丢失了一小会儿,但街道上的行人却犹若未觉,唯有小部分的有心人注意到,那位王半仙在转眼的功夫里,便突然间消失不见。
联想到对方长久以来营造的形象,非凡夫俗子。
于是,那些有心人对王半仙的尊敬就变得更盛了。
“一是极善之人,二则是极恶之人。”
王老邪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身在闹市街头,街道上的行人却对他们视若无睹。
四周似乎有一股无形之力弥漫,轻轻的推开众人,使得他们下意识的远离这片区域。
霎时间,王半仙对真正的修行者手段,有了清晰的认知。
这样的手段,真的是鬼神莫测,令人震撼啊。
“极善与极恶之人?”
“此为何解?还请道友不吝指教!”
这一刻,洛言反倒称呼起了对方为道友,言谈举止间也没有一丝来自于修行者的孤傲。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洛言把对方当作成了平等的人。
纵然面前的中年人,大概率真的只是一具肉眼凡胎,但洛言却依旧尊称对方为道友,视为同道中人。
“在先生面前,这种称谓,奇正不敢当。”
王半仙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善意,遂恭敬的施了一礼,是世俗道观的礼节,不是很标准,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更加说明了他是一个无根之人!
洛言回了对方一个道揖,同时指了指蒲团。
待得王半仙盘坐其上以后,洛言又信手一挥,两人便瞬间飞入高空,来到云层之上。
此时,漫天的白云萦绕在眼前,风声缓缓,阳光近在咫尺,仿佛轻轻的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天际。
“先生之伟力,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想矣!”王半仙叹道。
出入为云端,往来皆青冥,这是何等的潇洒恣意?
修行者啊
想到这里,王半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洛言感知到对方心底的情绪,脸上的笑意更盛了,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奇正不才,在世俗中混迹四十余载,从一街边的流浪汉,到现如今的颇有名气,至少在辨识普通人,以及判断运势方面,还是有点儿心得的”
“既然先生要我展开讲讲,那我也只能给先生讲一讲,自己的一些观察所得”
王半仙觉得眼前的修行之人很特别,就是那种超出了世间名利,身上自有一股超然的气质。
在这种人身上,他真的觉得用仙神一词来形容,是比较恰当的。
除此以外,再无合适的词语!
几杯灵酒下肚,王奇正的脸色酡红,身躯发热,有一种飘飘欲仙感,心中的宣泄欲望,如堤坝之洪口,滔滔不绝。
“所谓极善之人,便是在于这类人做的好事太多,即便是一户农家,也会有逆天改运的那天。”
“即便是知恩图报的人不多,但只要有那么一两个关键的人出现,便能轻而易举的帮对方改运。”
在洛言的请教下,王半仙也放下了先前的忐忑之心,开始讲述自己这些年来的观察所得。
哪怕是一介凡人,但他口中所说的那些东西,却依旧能给洛言带去启发。
毕竟天无二日,道无两种,世间的真理,很多都是共通的。
“极恶之人则是无法被观测”
“这种人坏到了极致,总是在给自己制造罪孽,所以我无法判断他什么时候,便会遇到惹不起的人物,从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在奇正看来,极善极恶之流,要么是圣人,要么是江湖豪杰,身上皆充满着不确定性。”
“对于这两类人的生意,我是万万不敢做的。”
王半仙讲述起了自己的‘生意’心得,说是两类人,实际上却是将世间的人分为三等。
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人,凡夫俗子,以及毫无底线的恶人。
此三类人,囊括了凡间所有。
“道友的意思是,庸人常定,这一类的人,他们的命运其实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然注定。”
“极善与极恶之人,之所以无法观测,便是在于他们的命运,其实一直都是处于变化中的。”
“因为变化为动,不为静,自然无法揣测未来?”
洛言想了想,给出自己的见解。
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把这位凡间卦师,当作成了一个可以论道交谈的同辈修士。
虽是凡人身,却有问道真言。
“先生为修道之人,你口中的命运二字,奇正确实不懂。”
“但细细想来,世间的万物,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应有其共通点!”
“刮风打雷下雨,兴许只是这片天地下的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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