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儿敢怒不敢言,怯生生走到地中间,看向谭公子身边那个唱歌的女子。gaoyawx那女子冲她点点头,又向琴师比了个手势,琴师一抬手,乐声如流水般响起。
涂山篌身旁抱琵琶的那个女子,也玉手纤纤,弹起琵琶来与之合奏。
我怎么听怎么耳熟,正苦思冥想,直到歌女樱桃小口一张,唱起了“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我才猛地想起来,我曾见过那个唱歌的女子的。
在轵邑城中,那个庆魁酒楼外面,这女子正是防风邶身边那个叫小桃的。
我忙看向她,她一边唱一边笑嘻嘻地回看我,不知道有什么意图。
我一时吃不准她是相柳派来的,还是只是见到熟人打个招呼而已,不敢多看她,偏过头来盯着那跳舞的柔儿。眼里看着她的红色纱衣纷飞,带来阵阵扑鼻脂粉香气,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盘算个不停。
还没等我合计完,涂山璟一抬手,长宝便把那个小箱送到范大公子桌上。
范大公子一脸疑惑地问道:“青丘公子,这是……?”
涂山璟答道:“之前大哥承蒙范大公子仗义相助,又在贵宝地盘桓多日,这是一点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范大公子听罢笑开了花,猴急地打开小箱的锁,掀开盖子往里看。
箱子内应该是金子,把他本就蜡黄的脸映得更黄了,他脸上笑出了褶,褶皱条数几乎比那黄菊花的花瓣还多。
涂山篌原本笑着在看跳舞,见此瞬间由笑转怒,脸色通红地站起来,袖子带倒了身边酒杯。
酒撒到那弹琵琶的女子裙子上,吓得她惊叫了一声。
涂山篌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吼道:“你鬼叫什么?!”
那女子捂着脸蛋,跌倒在一旁,琵琶摔在身边,眼里盈盈含泪,抽搭了几下却不敢哭出声来。
我见状,手悄悄按住了暴雨梨花针的机关,暗暗防备着。
涂山篌手指着涂山璟,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是叫你不用管了吗?!怎么,还没当上族长,就着急管到你大哥头上了是吧?!”
涂山璟不卑不亢,开口道:“族长的事先不说,你就说如若我不管你,你从哪里拿钱堵这窟窿?难道要回家让奶奶给你收拾这摊吗?倒不如我给你收拾干净,你老老实实跟我回青丘。”
涂山篌气得一挥手,几波水灵破空而来,而身旁的长宝一伸手,几支绿色蔓藤样的光闪过,将那几波水灵团团包裹住,最终光芒消失,徒留几缕绿叶飘飘然掉落到地上,随即化作轻烟。
范大公子这才站起身,慢腾腾地说道:“欸~莫要动气,伤了兄弟间和气。大公子,你看看,你家弟弟对你多好,给你还了赌债,还要领你回家呢!”
涂山篌恼羞成怒道:“这么点儿钱还用得着搬出他这尊大佛?!他这是巴巴儿地来,亲自上门羞辱我呢!”
涂山璟听了这话,“腾”地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掷地有声地说道:“大哥,你莫要曲解,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刚好在附近,就来看看怎么回事。”
“是啊,你范大公子素来诡计多端,是个挣钱不要命的主儿,人家自然担心自家的好大哥被你诓骗了来,扣住不让走呢!”谭公子玩味地转着酒杯,淡然地接茬。
范大公子一张黄脸红了又白,看看手边那一箱金子,最终还是按捺下去,笑着开口道:“谭兄,你这玩笑可开得有点过,我哪能扣着人不走呢?你刚来不知道,这几天涂山大公子想吃辣我不敢给弄甜,想喝酒我就几坛几坛地从轵邑城运来上好的陈年女儿红。他都没提过想走,我又哪里会扣着他呢?”
谭公子抬头看向范大公子,唇边一抹讥讽的笑:“是啊,你也不想想,你图人家钱,人家图你貌美如花么?在你这窝着这么久赖着不走,你好香是么?”
范大公子愤怒地站起,指着谭公子骂道:“好你个姓谭的!你来我好心请你吃饭喝酒,你抽什么风?!”
一时之间场面剑拔弩张,那琴师早就不敢弹下去了,缩在琴后面瑟瑟发抖。
几个女人也是脸色发白,其中那个弹琵琶的女子年纪稍长,竟大着胆子爬起来走到范大公子身边,伸出纤纤蔻丹手,连连给他抚着胸口,嘴里娇声道:“好啦好啦,范大公子消消气!我们再给公子们演一场,公子们喝喝酒瞧个乐儿,有什么事慢慢说嘛,好不好?”
范大公子阴沉着脸,突然一抬手,一道金光闪过,那女子随即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她的手,还戴着镯子,在手腕处齐齐被割断,应声落地,镯子叮铃一声。
范大公子瞪着她啐了一口,说道:“呸!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老子气头上来劝和?!”
那琴师不再躲着发抖,呼号着“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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