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回过神来,欲将纸笺撕碎,低头看去,只见背后写的竟是“任务”二字,更是大呼上当。
刚捡起来揉成一团,刘循已被鼓声惊动,带人到关头,询问情况,守军将方才之事如实禀告。
刘循看向张任:“张将军,信中所言何事?”
张任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将信递过去,解释道:“此乃刘琦离间之计,少将军万不可信。”
“嘿嘿,好个离间之计!”刘循冷然一笑,转过来看到上面两个字,讥讽道:“刘琦都对将军传达任务了,这还是离间?”
张任跪地,大声道:“末将一片忠心,可对天发誓,与刘琦毫无瓜葛,若有半字虚言,叫天打雷劈!”
刘循沉声道:“天若有灵,早将天下逆贼小人除尽,我大汉江山又何至沉沦于此?”
说话之间,拔出宝剑指向张任,厉喝道:“对付你这等叛徒,就该用吾掌中宝剑,来个现世报!”
黄权等人也赶来,见刘循拔剑,忙劝阻求情,刘循将信拿给众人,人赃俱获,确凿无疑。
黄权接过纸笺,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虽然好几个字已被揉的模糊不清,但也能猜出个大概:
刘琦探知刘循兵到,让张任先不必急着投顺,等候时机里应外合,一举将刘循擒获,做人质逼刘璋投降。
黄权言道:“张将军虽力主守城求稳,进取不足,但绝不会投敌,我看此乃刘琦离间之计,望大公子三思。”
刘循大怒道:“我若再三思,只恐要成为刘琦阶下之囚了!”
黄权劝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张将军就算有过,也曾为主公立下大功,只凭猜测斩杀必会影响军心,不如等破敌之后,与刘琦对质,自见分晓。”
“我如何与刘琦对质?”刘循怒气不休,忽然一怔:“你说破敌之后?主簿已有对敌之策?”
黄权抱拳道:“此处非说话之地,请回帐中议事。”
刘循也担心有荆州军细作,回到帐中,挥退侍卫,要将张任也赶走,却被黄权留住,只好问道:“先生有何良策?”
黄权言道:“刘琦既然派人送信,无论真假如何,吾料其近日内必不会用兵,加之近一月未战,荆州军必定懈怠,此时若去劫营,必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妙计!”刘循抚掌大笑道:“明日我便出兵!”
张任忙劝道:“此乃刘琦之计,若出兵正中其下怀,将军万不可妄动。”
刘循冷笑道:“为将者当杀伐果断,险中求胜,似你这等一心求稳,见机犹豫不决之人,如何能做大将?”
张任苦劝道:“属下领兵数十年,更知此乃刘琦诡计,出则危矣!”
“嘿嘿,老将军,时代变了!”
刘循冷然一笑,拂袖而出,命人严加看守营帐,不许任何人与张任接触,以免走漏消息。
黄权见张任屡次不用他的计策,也心中不满,叹道:“将军固然忠心可嘉,却不知变通,一心固守,何时能退大敌?”
张任独坐帐中,长吁短叹,大骂刘琦诡计多端,又叹息生不逢时,未遇明主。
守在帐外的心腹记不住前面许多话,只将后半段报知刘循,刘循闻言大怒,愈发怀疑张任有投敌之心。
次日依旧按兵不动,到了晚上,刘循才传令全军三更饱食准备,四更用黄权之计出兵劫营。
出兵之时,才将张任传到帐中,吩咐道:“张将军既然口口声声自诩忠心不二,这头阵便由你来打,去攻刘琦大营,将其擒杀,如何?”
张任再次劝道:“将军,此乃刘琦诡计,营中必有埋伏!将军若执意出战,末将愿守关,可随时接应。”
刘循勃然大怒道:“张任,你让我出兵,独自留守关隘,莫非真怀二心,欲献关擒我?”
张任无奈,只好抱拳道:“末将愿为先锋,请将军留大将守关,以防万一!”
“你在教我做事?”刘循十分不耐烦,摆手道:“你若不去,连夜自回成都,我亦能退敌。”
张任不得已,只得领命,点起三千军马,开关直往河边大寨杀去。
夜风呼啸,江水涛涛,张任一脸决然,不禁想起一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可恨刘琦诡计多端,此番去劫营,若遇刘琦,拼死也要将其斩杀,若有埋伏,竭力保刘循撤退,战死疆场,此生无憾!
思索之间,人马已逼近敌营,只见四周灯火稀疏,防备松懈,张任也不管他真假,抱定死志挥兵冲破营寨,直杀而入。
大营之中,荆州军果然毫无防备,惊得四处乱窜,鼓声响起,便见无数士兵来不及披甲,沿河逃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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