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县,自从被刘琦开放为集市之后,变作一座不夜城。
初时商铺、田产无人问津,到后来一房难求,甚至临街的一个地摊,价格超过许昌一间房。
在这里,只要不违犯治安,杀人害命,进出自由,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人汇聚于此。
要说叶县的风云人物,非夏侯楙莫属,此人手段通天,既是曹操女婿,又与荆州官商结好,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但凡江南来的货物,第一批先到夏侯楙手中,挑剩的才轮到其他商家去选。
如今曹操进位魏公,夏侯楙身为长女婿,身份再次水涨船高,官拜魏奉车中郎将。
众人在羡慕的同时,也十分不解,夏侯楙在叶县只顾敛财,实在有损将门之后的威名,竟还能封高官。
要知道曹丕也不过官拜五官中郎将,二人官位不相伯仲,年轻子弟中,夏侯楙的地位仅次于曹丕。
困惑让不解变成嫉妒,民间纷纷唾骂鄙视夏侯楙,认为此人阿谀奉承,并无实才,连赚钱的营生,也是效仿刘琦,东施效颦,拾人牙慧。
对于种种议论,夏侯楙只是淡淡一笑,抚摸着房间里堆积如山的钱票,冷笑道:“别人笑我吃残羹,我笑他人口袋空。”
就在昨日,刚从交州运来的一支血珊瑚,足有马车大小,价值连城,轰动叶县,但所有人都摇头叹息,谁也买不起。
唯有夏侯楙大手一挥,将之买下,命人送往邺城,作为曹操进位魏公的贺礼。
这等魄力,让其他人看得眼馋却又无奈,只能大骂此子败家无能,只会溜须拍马。
正夹着夜光杯,喝着葡萄酒,美滋滋想着曹操北征归来,见到此等大礼,必有一番夸赞,却见家将急闯进来。
夏侯楙不悦道:“何事惊慌?”
家将答道:“我们的车辆在昆阳被张辽将军扣留,说外境人员一概不得进入,只让我们几人驾车。”
“混账!”夏侯楙大怒:“那么大的血珊瑚,若非那些专业珠宝商,我们的人谁能组装起来?”
家将解释道:“小的再三解释,但张将军不听,怀疑有奸细混入,若再多言,便要斩首!”
“岂有此理!”夏侯楙拍案而起,大骂道:“叶县上月的钱粮,还是老子一人出资,张辽竟翻脸不认人,好,好啊!”
家将问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夏侯楙困兽般来回走动,他手中没有兵权,更无法干涉军事,对张辽无可奈何,想了一阵,吩咐道:“马上去找子桓,让他帮我想办法,实在不行……就说这颗血珊瑚,是我们两人的孝心。”
家将领命而去,夏侯楙气得直咬牙,心疼地脸上肥肉直抽搐,那可是整整一亿钱,半年的收入啊!
“来人!”夏侯楙越想越气,叫来管家吩咐道:“自这月起,停止供应汝南所有的粮饷,这些钱就是喂狗,我也绝不再给张辽!”
管家吃惊道:“公子,这可是丞相首肯,嘉奖于你的好事,若断供,恐丞相不满。”
夏侯楙紧握拳头,怒气不休,正在此时,张维求见,先将其带进来。
张维看夏侯楙怒气满面,疑惑道:“公子刚买了一支珊瑚,必得曹丞相欢心,因何事动怒?”
“哼,不提也罢!”夏侯楙一摆手,问道:“我最近钱有些多,不知往哪花,乱用又怕丞相怪罪,你可有主意?”
自从再遇到张维之后,夏侯楙便诸事顺利,生意兴隆。
许多主意都是张维帮他谋划,又能提供情报,二人虽说不算从属,但夏侯楙将他视为心腹,极为倚重。
“公子,你这话……”张维一脸大受打击的神情。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夏侯楙深知此人爱财如命,只要给钱,便可将其玩弄于股掌。
张维果然一脸喜色,思索片刻言道:“丞相进位公爵,正商议迁都洛阳之事,听闻朝中资金紧缺,公子若能资助修葺皇宫,岂不是名利双收之事?”
“妙妙妙,此计大妙!”夏侯楙抚掌大笑道:“我若出资修皇宫,到时候洛阳少不了一席之地,夏侯家族将更为兴盛。”
张维又道:“此等大事,可别忘了曹家大公子。”
夏侯楙会意,曹丕马上就要成为世子,这事可不能少了他的好处,马上命管家去打听消息,再与曹丕商议出资之事。
了却一桩心事,夏侯楙心情舒畅,给张维也倒了一杯葡萄酒,随手抽出几张钱票递过去:“你今日找我,有何事相商?”
“有重要情报!”张维猛地一拍额头,低声道:“刘琦最近又有动静。”
“哦?”夏侯楙看看四下,问道:“有何军情?”
张维言道:“半月前刘琦与孙权在樊口密会,近日又在江夏调兵,动静可疑。”
“与孙权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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