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产生后,姜陶阳便再次上下打量起词宋,心中更加确信,寻常之人没有谁会将加冠冠冕始终佩戴在身上,冠冕更多的是象征意义,象征着他已成年,已经加冠,是真正能够撑起门户的成年男子。
下方的白夜似乎看穿了姜陶阳的想法,于是便开口道:“姜陶阳,文道战中,我便以秀才境界轻易将举人修为的你打败,你败在我手,已经让你丢尽颜面,而我师弟今日才及弱冠,就能轻易破除你之绝技,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加不堪。”
白夜的话如同万般利刃,径直扎入姜陶阳的心口,他满脸通红,愤怒地望着词宋,白夜一行人。
就在此刻,仲怆走上前来,对姜陶阳拱手行礼,道:“姜师兄,过去之事不过是年少轻狂,再计较从前,也没有了意义。白夜先前所为,虽为错事,但情有可原,师兄没必要趁此时机,落井下石,这样不仅会坏了师兄风度,也会落人口舌。”
“师兄若是想带白兄前往问心殿领罚,想来白兄定然不会有丝毫怨言,还会感谢师兄的成全。”
姜陶阳脸上的狰狞更甚,他死死地盯着白夜和词宋,又转头看向仲怆,嘶哑着嗓子道:“好一个情有可原,仲怆,你什么时候和白夜如此要好,竟然帮着他说话?”
“矛盾终有化解之日,而荒谬,却会始终存在。人间本应水火交融,阴阳相济。如若一味偏执,只会深陷泥潭。为人者,当以和为贵。若是遇到些许矛盾,便恶语相向,大打出手,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拼,与野兽又有何区别?”
“姜师兄,不知您可否还记得,在您结业之时,父亲曾经送给您一句话,不知师兄可还记得?”
姜陶阳的表情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仲怆见状,只得微微叹了口气,“父亲当年对姜师兄说,‘相争以谦者为上,为礼不斩于道,当知和而和不同,陶阳,人人都说,你天赋虽差,但却比本院长当年要好上太多,然而,这天地之间,最为厉害的并不是才气,而是德行。才气不过如山,德行才如渊。渊深则得,山高则倾。若有一日,你明白其中道理,必能窥破玄机,届时,你就是这世间的一等人物’。”
在说这些话语的时候,仲怆整个人的气质与他的父亲仲博如出一辙,只是相较于他的父亲仲博的居高临下,他的语气显得更为柔和,话语也更为温婉。
“今日刚见到师兄之时,我以为师兄已得,可看师兄如此做派,如此心性,如此德行,仲怆倍感心寒。”
姜陶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此刻的他仿佛才是那个触犯了天关律法的罪人,他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有能够说出来。
“怎么老夫才回去了一会儿,就出事了?”
随着一道声音传到众人的耳中,夫子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在场众人连忙向夫子行礼,一旁的姜陶阳也连忙从空中落下,收起自身才气,恭敬地朝夫子行了一礼。
“老夫只不过回去处理一些事情,你们就开始闹得天翻地覆,是不是要把天关拆了,你们才算罢休?”
夫子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随即转头对姜陶阳等人说道:“你们是六十四关隘的执法者吧?带白夜前往问心殿领罚一事,就交给老夫来吧,你们拢共才九个人,还都只是文豪修为,白夜若是想走,你们觉着自己留的住他?”
“全听夫子安排,我等先行告退。”
说罢,姜陶阳等人对夫子再次行礼,而后识趣地飞离此处,姜陶阳可不是傻子,他之前还在子路书院学习之时,白夜之名便已名扬五院,当初便有传言,说白夜主动拒绝了夫子的收徒,姜陶阳心中明白,今日之事确实因自己而起,如若继续闹下去,受责罚的显然是自己。
“夫子,白夜已甘愿受罚,就算接白夜领罚之人是秀才,是刚入墨的开智童生,白夜也不会逃。”白夜也适时开口道。
“老夫自然知道,不过只是找个借口,让他们离去罢了。”
夫子转头看向白夜等人,当目光落在词宋头上时,便看到词宋头上带着冠冕时,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开口道:“怪不得宁平安让老夫准备一件半圣至宝,说是有用,老夫起初还有些纳闷,原来他是在这里等着老夫呢。”
词宋闻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夫子既然这么说,想来这半圣至宝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那词宋就在此先谢过夫子了。”
“你小子,其他的地方和你父亲虽然不像,但这地方却像极了。”
夫子话音落下,他微微抬手,只见一件闪烁着淡淡光泽的内甲缓缓浮现在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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