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不负自然不知道,箫声关系着婠婠的清白,她想知道要了她身子的人究竟是不是徐子陵。
而边不负再怎么说也是阴癸派的人,祝玉妍的师弟,他再混蛋,也只是贪花好色,不会无视掌门人的安危。如果祝玉妍死了,阴癸派的实力必然一落千丈,这不符合边不负的利益。
婠婠只当边不负会为小命着想克制自己的情绪,却不知道,如果只是祝玉妍的身子,相比较而言确实是小命重要,他已经睡过单美仙了嘛,瘾没那么大了,但现在的情况是,不能人事对他这种人而言,比死更难受,毕竟色狼界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他现在连牡丹花下死的资格都没有。
咻……
衣袂撞破夜色,发出轻微的响声。
婠婠循着箫声来到密林中,就见前方一株杉树光秃秃的枝干上一人背她而立,穿着一件灰色长衫,体型匀称,乌发飘逸,可惜脑后系着一块黑布,蒙住了鼻子和嘴巴,看不到长相,不过从深邃明亮的眼睛看,应该不丑。
就是这个家伙,头一次见是在晋阳城外,一剑破了她的天魔墙,第二次见是在洛阳城外,又是一剑破了她的天魔墙,却也让她生出怀疑,怀疑他与江都城外小树林发生的事情有关,今日他以箫声引她来此,进一步证明了她心中的猜测。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江都城外……江都城外发生的事……是不是你?”
婠婠很激动,站在距离杉树不远的另一株杉树的树干上发问,握着小枝的手情不自禁加力,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说话!是不是你?”
男人不说话,依然背对她,只是将玉箫由唇边轻轻拿开。
婠婠想到师父还在农舍等候,猛挥衣袖,咻,缎带如灵蛇吐信,射向蒙面人后背,然而对手只是缓转手腕,向后一拍,缎带上附着的劲力便被拍散。
咻。
另一条缎带紧随而至,那只拍飞第一条缎带的手掌却是变掌为指,轻轻一拨,一道古拙雄浑的剑气将第二条缎带附着的劲力戳散,柔韧坚固能抵刀剑的缎带失准,向左偏飞。
婠婠心头巨震,她知道蒙面人很强,却没想到强至这般境地,从头到尾没有回头,一只手便将她的缎带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在她微微失神的当口,却见对面杉树的男人不见了,当右手缎带传来一股力道,将她由杉树拽下时,才发现蒙面人近乎悬停站于半空,玉箫顺着缎带的边抹下,发出嗖地长声,由上而下急取面门。
她不敢托大,急施天魔墙朝天一推。
无形的气墙同玉箫相撞,婠婠只觉身上如同压了一块千斤巨石。
“喝!”
妩媚的桃花眼射出一道精光,小脸涨红,气墙突然变软,如同会起伏的流沙壁一样开始分散玉箫的力道。
这是她晋级天魔大法十六层后才开始参悟,刚刚从天魔墙升级而成的天魔力场。
面对蒙面人,她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天魔墙……是在我的帮助下突破了么?”
很有磁性的男声传入耳朵,婠婠只觉头要炸了。
什么意思?
毫无疑问,她的天魔大法是在长生真气的帮助下晋级的,蒙面人这样讲,岂不是间接回应了她刚才的问题——那天在江都城外的小树林里,夺取她贞操的男人并不是徐子陵,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
与此同时,点中天魔力场的玉箫突然迸出一道两尺剑气,咔,一声脆响,玉箫承受不住化作破片,剑气也向外扩散,如同割裂纸张的剪刀,将天魔力场搅得粉碎,后面那只手顺势而进,一指点在她的脑门。
没有气劲吐露,只有一缕黑烟刺入印堂。
婠婠只觉脑子昏沉,全身麻木,经脉里的真气如同塌房,全部缩回丹田,怎么催都没用。
嘤咛……
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仰头看着蒙面人,含恨道:“你……要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这魔门妖女比名门正派的女弟子更放得开,原来不过如此。”
婠婠怒火中烧,咬牙切齿。
扮妖娆,她会,装狐媚,她擅长,做楚楚可怜状,她也精通,但那是用来对付敌人或者讨好喜欢的人,眼前的蒙面人叫什么,来自哪里,什么门派,一概不知,就连夺她贞操的人是他,不是心爱的徐子陵的残酷真相也是刚刚知道,这样的展开让她怎么冷静?怎么比名门正派的女弟子更放得开?
“你给我下的什么毒?”
楚平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就环抱双臂,居高临下俯视她的小脸。
“回去告诉祝玉妍,石之轩在杨公宝库里。”
“杨公宝库?”婠婠愣了一下:“杨公宝库在哪儿?”
“长安。”
“长安哪儿?”
“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多一个人寻找总是好的。”
“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人抢先?”
“我对杨公宝库没兴趣,只对里面的人感兴趣。”
“你也在找石之轩?”
“没错。”
“找他做什么?”
“杀了他。”
婠婠愕然,这家伙居然要杀邪王石之轩?
“你究竟是谁?”
楚平生没有理她,转身朝北走去。
婠婠坐在冰凉的地上,喘着粗气说道:“你要了我的身子,却连名字都不肯说吗?”
对方根本不理他,越走越远,身影渐渐没入夜色。
“喂……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耻吗?”
“你给我回来。”
“我一定会杀了你。”
……
对于婠婠的恐吓,楚平生听到了,但是没当一回事。
至于杨公宝库在长安的消息,往后一段时间,不只婠婠知道,全天下的人都会知晓。
和氏璧,杨公宝库,得其一者可安天下。
长安城的人一多,李家应该会很头疼吧。
很快,他回到废弃农舍北边堂屋,边不负很警觉,回头一看是他,松了一口气。
“婠婠呢?”
楚平生冷冷一笑:“怎么?还在打她的主意?”
边不负很尴尬,但不是因为被拆穿心事尴尬,是因为就算婠婠现在剥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也无能为力。
“祝玉妍怎么样?吃了?”
“吃了。”
边不负指指东屋。
楚平生撩开门口的破烂青布,往里面一瞧,祝玉妍侧身躺在竹席上,一动不动,应该是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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