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和胡青牛以前没有见过，昨天殷素素也未把他介绍给张无忌，只是让叫楚叔叔，搞得少年很不习惯，别扭了一晚上，直到刚才照面，也没把“楚叔叔”这三个字叫出口。
张无忌尚且不知他的真实身份，更何况胡青牛了。
楚平生说道：“你先确定殷素素中了什么毒再阴阳怪气我不迟。”
“治不了。”胡青牛本就是个性格孤僻之人，见他这样愈加不爽，一甩长袖，又把挨到床沿的屁股抬起来了。
“胡先生？”张无忌面露不解：“我娘可是明教中人。”
“白眉鹰王殷天正已经自立门户，天鹰教教徒算不得明教之人。”
张无忌闻言又急又怒：“胡先生，我跟娘还有常大哥来求医时你可不是这样讲的。”
面对可致人发呆的音波功，灭绝师太那样的高手能够凭借深厚内力封闭听觉，他们能吗？
胡青牛不为所动：“你以为这是做买卖吗？还来交换的。”
不，应该说寂静。
“不搏是死，搏一下或许能活呢，谁杀了他我就给谁解药。”
“胡青牛，如果我没有猜错，殷素素中的是三虫三草之毒，对吗？”
对于这个疯婆娘，他从来没有好感，按照书中记载，王难姑深谙药理，医术精湛，可她就不做医生，天天琢磨放毒那点儿事。
嗖，嗖……
“……”
“当真！”
楚平生？！
“楚……楚……你是楚……楚平生？！”
当他数到“三”，剑尖已经刺破胡青牛的长衫。
这些人很郁闷，金花婆婆给他们上的毒好不容易解个七七八八，扭脸又给这个叫王难姑的续上了，他们这是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种事。
“你这恶婆娘，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如果换成他们，能躲过楚平生的剑吗？
江湖上的人都以为他寒毒发作，死了。
“不求他谁给我娘解毒？胡先生，我愿意拜你为师，只求你救我娘亲。”
不能的结果就是，对方如果想杀他们，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什么车轮战，弟兄们抄家伙上，人海战术在他面前就是白给。
王难姑冷然道：“他娘中了毒他都解不了，你觉得他有能力帮你们解毒？”
楚平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冷冷一笑，指出如电，直奔胡青牛而去。
胡青牛内心巨震。
在他们的意识里，只是一眨眼，王难姑就死了。
随着感慨而出的，是一股喷涌的血水。
“胡先生……”
与此同时，廊檐下多了一个黑纱覆体的妇人，看年纪有三十四五，长相中等偏上。
众人面面相觑，一来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听她的，二来楚平生的厉害大家都领教过了，降龙十八掌打灭绝还差一些，但是换成他们，分分钟拿捏。
昨天楚平生满脸污泥，用的武功又是丐帮的降龙十八掌，连灭绝师太和峨眉派的人都没识破，何况是他们。
王难姑身子晃了晃，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直到今日，禅音唤醒了他的记忆，楚平生又顶着一张清洗干净的脸，虽然四年时间变了不少，却依稀能够看到紫霄宫里那个无畏少年的影子。
也有人想到求助张无忌。
人群里一个双手异常粗大的男子结结巴巴喊道，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上下牙床都在哆嗦。
“为什么要给殷素素下毒？”楚平生寒声问道。
胡青牛闻言表情大变：“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想到你居然没有中毒。”
张无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我不治了，你以后不要治我了，求求你，救救我娘好不好？”
王难姑没有回答上面的问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望那些看热闹的江湖客说道：“你们帮我杀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原来并没有。
这句话一下子浇灭了中毒者的希望。
他是怎么知道“王难姑”这个名字的？
然而下一个呼吸，一声似磬似钟的响声席卷全场，神刀门的壮汉当先失神，然后是神拳门、巨鲸帮、巫山派、北岭山庄等江湖帮派成员。
“不要求他。”
很明显，从刚才的对话来看，王难姑也给他下了毒，只是因为他有【大天圣丹心妙法】护身，百毒不侵，没有出现中毒症状。
胡青牛说道：“张无忌，当初伱娘劝你加入明教的时候，你可是誓死不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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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张公子，你在哪里？”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王难姑再次指定楚平生。
“我数到一，如果王难姑不出来，我就一剑宰了你。”
“八。”
楚平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人从地上拎起来，一指点中他的穴道。
楚平生并非没有解毒法，他只是不明白，王难姑为什么要给殷素素下毒。
他这一嗓子下去，点燃了中毒者的激情，神拳门、巨鲸帮、北岭山庄，就连昨天被楚平生教训过的黄河帮几人里受伤最轻的那个，也提着铁槊往前冲。
当年他跟随门主上武当逼宫，见识过楚平生的摄魂禅音。
胡青牛说道：“你没听过此一时彼一时这句话吗？”
人的名树的影。
“十。”
楚平生去拉张无忌，不想给这少年一把推开。
最后还是常遇春用自己的命做交换，才让胡青牛网开一面，答应帮他诊治，这才一年多，怎么就突然改口，把殷素素定义成非明教之人了呢？
那些人听说，赶紧查看手腕，果然发现中间有一条灰线，正随着时间推移往心脏的位置缓慢移动。
“把解药拿来！”一个留地中海发型的神刀门壮汉怒喝道。
楚平生顺手扯掉遮脸的白布。
安静。
“三。”
好快的剑。
“……”
他还记得当时胡青牛说过，如果受伤的人是殷素素和常遇春，那么可以施救，而像他这种教外的病患，对不起，哪里来的哪里去。
本身他就十分不爽王难姑，那不杀了，留着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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