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让你看看也无妨。
刘建军从黄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打开后交给方明华。
“你看看,怎么样?”
方明华接过稿子,看了看,不禁微微蹙眉。
是一首爱情诗歌。
现在是八十年代初,社会风气还比较保守,爱情这个词一般人羞于说出口。
但除了一类人——诗人。
这首诗就写的相当奔放,名字叫《告别爱情》:
还没来得及说再见
列车就已驶远
孤零零的站台
遥不可及的云天
还没来得及挥一挥手
就已水过三秋
茫茫人海哪是尽头
春花秋月不见问候
诗很长,整整两页。
但这水平
如果你寄到《萌芽》这样的杂志,估计或许能凑合,但这是《延河》啊。
曾经刊登过诗人闻捷、李季、贺敬之的诗歌,刊登过志鹃的《百合花》、吴强的《红日》、杨益言的《红岩》,柳青的《创业史》,杜朋成的《夜走灵官峡》更别说现在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陆遥、陈中时、贾平娃
怎么会刊登你这首诗
“刘建军同学,你这首诗恐怕不行。”方明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不行?!”刘建军再也忍不住讥讽道:“你一个看门的,懂什么诗歌?!”
卧槽。
难道你不知道宰相门前三品官?
哥好歹也是杂志社的门卫!
他也懒得回答,直接从登记簿上撕下一夜空白纸,又取下张宝华胸前的钢笔,刷刷写起来。
“你要干啥?”刘建军忍不住问道。
“写诗!”
没过一分钟,方明华将纸递给对方。
刘建军看了一看,顿时瞪大眼睛。
《春》
春水初生,
春林初盛,
春风十里,不如你
是很短,只有三行,同样是描写爱情,但远远胜过自己写的两页纸。
刘建军脸涨的顿时通红,看着方明华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这首就不敢递给张主编看,何况你写的?”方明华很和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同学,我建议你回去以后别老琢磨写什么诗,向你们学校的杨伟师哥学习,好好读书,将来为国家早点造出更先进的飞机,比伱写一千首一万首诗都强。”方明华语重心长。
刘建军默默的走了,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事情搞定,方明华将那张稿纸揉了个纸团也准备回家,这才发现张宝华看着自己,一脸崇拜。
“明华哥,你能把你写的那首诗留下吗?”张宝福问道。
“怎么?你想学?”方明华半开玩笑半认真问道。
“不是不是。”张宝福急忙摆手:“我小学都没毕业哪有那水平?我是想,以后还有人硬闯杂志社说要见编辑看稿,我就拿出你写的这首诗来,没这水平就别装大。”
呵?
聪明!
“行,我走了。”说完转身出了门卫室。
“明华哥慢走!”后面传来张宝福的声音。
方明华家在杂志社的职工家属院,但距离杂志社比较远,走路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他没自行车,上下班全靠两条腿。
进了家属院前面是一栋红砖五层楼房,看这样子还比较新,后面则是一栋筒子楼。
所谓筒子楼又叫也被称为赫鲁晓夫楼,前苏联的产物。特点为一条长走廊串连着许多个单间,因为长长的走廊两端通风,状如筒子,故名“筒子楼”。
一层会用着一個洗漱间,厨房——一般就一个煤炉放在门外,旁边堆放着蜂窝煤和大白菜。
现在正是做饭时间,整个楼道烟雾缭绕,非常热闹。
方明华小心绕过绕过一个个煤炉,到了东头自己的家,老妈张凤兰围着围裙正在屋里擀面。
张凤兰今年还不到50岁,国棉六厂的职工早已经内退,留着短发做事干净麻利,看到儿子回来立刻招呼。
“小华,下班了啊,今天做你爱吃的油泼扯面。”
方明华穿越前就爱吃秦省的油泼扯面,一听这个立刻咽了下唾沫,不过却说了句:“是不是明丽回来了?”
“对,今天周六嘛,你妹从学校回来了。”张凤兰边擀面边说道。
老爸方长河有三个子女,方明华排老二,大姐方明梅顶替了老妈的班,现在是国棉六厂的纺织工人,早已经出嫁而且有了孩子。
方明华还有个小妹叫方明丽今年17岁,刚刚考上西北大学的数学系那也是省重点后世的211,全家人都以她为骄傲。
平时方明丽住校不回来,只是到了周末才回家团圆。
正说着,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一个姑娘清脆的歌声:
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
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歌声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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