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康?”
胡瀚苍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与这个名字的相关记忆:
“此人与琅州卫上一任总兵游峰是什么关系?”
游康以前不过是锋刃营参将,在琅州卫算一号人物,可是在兵部侍郎这样的高官面前那就不值一提了,能留下点印象已经算是不错。
屠震略带一丝吹捧的回答道:
“大人好记性,这个游康乃是游峰的义子,起先是游峰的左膀右臂,琅州卫战力最强的骑将。他以前统领锋刃营,也算是在琅州边关立下了不少战功。
后来的事大人也知道,游总兵战死沙场,锋刃营被解散整编,这个游康就转头成了顾思年的人,如今官封指挥佥事。”
“游峰的义子吗?”
胡瀚苍颇为诧异:
“这么说他是游峰嫡系中的嫡系,军方最讲究出身、山头。顾思年上任指挥使,会完全相信前任留下来的人?
依老夫看,未必吧~”
“这……”
屠震一时语塞,苦笑道:
“这末将就说不准了~”
“若是我们能……”
胡瀚苍浑浊的双眼中突然射出一道精光,轻声一笑:
“呵呵呵~”
屠震目光一颤,他好像听懂了什么。
两人的嘴角都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而就在七八步开外,第五南山正注视着两人,若有所思,一袭青衣在微风中缓缓飘动~
……
“杀啊!”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左右骑军毕竟以新兵为主,想和精锐的燕骑一战决出胜负还是极为勉强的,两军鏖战许久依旧不分胜负。
战马对战马的碰撞、刀枪之间的互相砍杀,让茫茫黄沙地中多出了一具又一具猩红的尸体,战事焦灼。
这四座骑阵可以拖,但被琅州步卒围在中央的残余燕骑拖不了,就这么片刻的功夫,燕军又折损近半,包围圈在不断地被压缩。
他们已经绝望了,深知突围无望、援军不至,只能在恐惧中等待死亡的来临。
“轰隆隆~”
为了挽救战场的危局,申屠翼再次挥动令旗,中央军阵又涌出两千士卒,直扑步卒战场。截止此时,申屠翼已经整整投入了近万骑兵。
申屠翼冷笑一声:
“左右骑军被拖住,凤字营要护卫将台,本将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底牌!”
别看中央战场的燕军已经死伤无数,但他们也将琅州步卒都吸引在了周围,此时燕军若能从背后破开凉军军阵,那胜负就会瞬间转换。
城头山的雍州卫守军们脸色泛白,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如此壮阔的场面了,同时又打心底敬佩琅州卫,竟然能与燕军主力斗个不相上下。
“杀啊!”
“喔喔喔~”
两千燕骑穿胡服、配弯刀,呼啸前冲。
但楚仲骞似乎没看到这一幕,一心只顾围杀包围圈中的燕军,数以千计的步卒浑然没有分兵阻击燕骑的迹象。
“怎么回事?”
申屠景炎的眉头一皱:
“无视我两千燕骑的凿阵?他们也太嚣张了吧!”
“不是无视,是有后手。”
百里曦慢悠悠的说道:
“从琅州卫出现在雍州战场以来,凤字营、望北营、白羽营、左右骑军等等主力已然尽数露面,唯剩一支陷阵营,自始至终没有显露真容。
若是我猜得没错,那支陷阵营就藏在步阵之后!”
这位百里曦仅凭借着那些军报,就猜出了今日一战凉军的底牌。
申屠景炎下意识地朝凉军军阵的后方望去,只能看到遮天蔽日的军旗,视线一片混沌。
但他心底有一股不安在隐隐涌动。
“隆隆~”
“轰隆隆~”
漫天飘扬的军旗突然往两侧散开,厚重而又低沉的马蹄声陡然响彻战场。
明明有四支骑军正在鏖战,但这阵马蹄声盖过了全场的嘶吼,惹人注目。
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兵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虽然也是黑甲,但骑军身上甲胄又与凉军的制式战甲有些差异。
在边军六卫中,编入九营序列的营兵一般可以穿一身布甲、好些的可以是皮甲,更阔绰的就是各卫的精锐,能披铁甲,但大多还是只有一块胸甲为铁质,
而这支骑军,胸腹、腰背、两肩、双腿处皆有铁甲护体,每块甲胄的连接处还有韧性极佳的皮甲将其串联,这种皮甲是墨家用秘法熬制,不仅防御力惊人,更便于骑卒在马背上尽情舒展双臂,毫无束缚感。
骑卒配甲,战马自然也不能缺。
每匹战马的面部都覆盖着厚重的铁皮,马腹两侧也有皮甲护体,这是目前琅州卫五万边军唯一一支人马皆披甲胄的军伍。
一面硕大的军旗要迎风而立,旗面以血色为底,大书两个字:
“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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