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中进入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
屋内水雾缭绕。
屏风上挂着大金色的长裙以及肚兜,金灿灿的,华贵逼人。
浴桶内,女人正在悠然沐浴。
所沐浴的浴桶并非是平常的木制,而是上等玉石打造,外雕花纹,颇为宽敞,还带有滋养肌肤的特殊功效。
“没死在青州,倒是可惜了。”
洛婉卿惬意的靠在玉石打造的浴桶边上,双脚随意搭在边沿,涂着鲜红蔻丹的玉趾小巧晶莹,白皙里透着一抹粉酥橘红的足弓,乃至修长笔直的足胫,滴答着水珠。
铺着花瓣的水中,隐约可见女人小巧浑圆的膝盖,以及起伏的弧形雪色。
因为两人算是“老夫老妻”了,洛婉卿也没必要进行遮掩。
姜守中干咳了一声,问道:“是我没死太可惜了,还是你没死太可惜了。”
“你猜呗。”
洛婉卿乜着杏眼瞟他一眼,妩媚中带着衅意。
姜守中拉了张凳子,坐在浴桶旁边,一只手撑在桶边沿,直视着女人妩媚的凤眸问道:“青州屠杀,你是不是早知道。”
“大概了解一些。”
洛婉卿藕臂轻摇,舀起些清冽的水洒在自己的雪颈处。滴滴珠液顺着细腻的肌肤滑下,勾勒出一线高高的弧形。
虽然身为皇后,但她对这些政治压根不关心。
即便知道也懒得管。
姜守中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大概死了八万多的人。”
“哦。”
女人神情淡然。
见男人缓缓捏起拳头,洛婉卿笑道:“怎么?把他们的死怪在我头上啊。”
姜守中摇了摇头,扭头望着屏风上女人的衣衫,神色有些迷茫:“没有,我只是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很多事。”
“想不明白什么?”女人问道。
姜守中沉默不言。
洛婉卿将长腿伸展开来,用沾着花瓣的湿脚背抵在男人的脸上,强行将对方的脸转过来,笑容却显得冷淡:
“看着我,说说你想不明白什么?”
入眼处,女人匀细笔直、白得不可思议的长腿泛着水色光泽,仿佛一件艺术品,让姜守中看的有些出神。
“一个成年人,当自己是孩子啊,那么幼稚。”
洛婉卿用脚掌拍了拍男人的脸蛋,慵懒讥讽道,“如果你连这都想不明白,找个地方隐居去吧,别在朝廷这个大水缸里混了。”
女人粉橘色的脚掌,宛若猫掌上的软垫般腴嫩,拍在脸上并不疼。
只是这动作,多少带着几分羞辱。
更像是一个女王,用不屑的动作去教育批评自己的下属。
当然,这也符合洛婉卿的女王属性。
在她眼里乃至心里,姜守中就是一只被她宠幸的小猫儿,而她则是主人。
姜守中并没有在意,淡淡道:“也许有些时候,幼稚一点比较好,至少能保留一些人性,活着像個正常人。”
“哟,拐着弯骂我没人性啊。”
洛婉卿收起双脚,直起上半身靠近对方,水波一圈圈漾开,女人双臂搭在浴桶边沿处,笑盈盈的看着他,
“这世道良心值几个钱?你只是站的太低了,你只是没有收获到足够让你疯狂的利益。”
说着,洛婉卿抬起湿漉漉的玉手,撩起男人的一络头发,
“当伱某一天站在高处,你就会发现,死那么几个人,赚取几倍,乃至几十倍的收获利益,根本不算什么。”
姜守中看着她的眼睛,更正道:“是八万人,不是几个人。”
洛婉卿理了理黏在脸上的云鬓,俏脸因为水蒸汽而晕出红彤彤的两抹霞色,以随意的语气缓缓说道:
“那又怎么样?死八万人和死几个人有区别吗?都只是数字而已。
死十万人是个数字,死百万人也是个数字,你和我…能挡得住吗?
姜墨啊,你是聪明人,何必钻这种牛角尖。
李观世知道青州要死很多人,她想过阻止吗?诸葛玄机算出青州要血流成河,他想过阻止吗?你为什么不去质问他们?
你现在质问我?是不是觉得我跟你上过两次床了,你就可以随便拿捏我了?”
姜守中轻吐了口气,摇头道:
“我没有在质问你,你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我觉得你或许知道些内情…”
“哼,天真。”
洛婉卿冷笑着乜了姜守中一眼,从浴桶中站起来,“行了,不谈这些晦气的事了,咱们还是办正事吧。”
哗啦水声中,耀眼夺目的娇艳胴体展露在男人面前。
姜守中顿觉热气香风扑面,满眼腻白。
本就是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又身为皇后,浑身透着一股成熟妇人的魅力,可以说是诱人已极,称得上绝对的天生尤物。
这世上没几个男人,能抵挡如此诱惑。
然而姜守中虽然被撩拨的心头火热,但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色欲与痴迷,依旧压着自己的欲望,起身说道:
“我刚到京城有些累了,过几天再说吧。”
他准备去张云武家,看看情况。
洛婉卿忽然轻轻揽住男人的脖颈,丝毫不在乎身上的水弄湿对方的衣服,笑容又甜又媚,凑到对方耳边说道:
“姜墨,我今天心情好,你别扫兴。”
姜守中努力不去看眼前这具魔鬼般的绝美艳体,轻声说道:“过两天吧。”
“不会真生气了吧。”
洛婉卿玉指刮着男人的嘴唇,语气软了一些,
“好了,就算是我的错。也许你只是生气,我丢下了你离开了青州。不过我保证,下次你若遇到威胁,我一定会帮你的。”
平日里高傲的女人,罕见这般温柔。
就像是在哄着自己的宠物猫儿。
姜守中有点不适应,依旧摇头说道:“算了,改天吧。另外,如果可以话,你最好与我少见面,我怕你会被我连累。
虽然你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但终究只是一个下属,而我马上要成为朝廷的眼中钉,被我连累就不好了。”
洛婉卿听着好笑:“你我都这样了,还怕连累不连累?那我问你啊,如果某天我被你连累了,快要死了,你会如何?”
姜守中认真说道:“我会去救你,不管你信不信,哪怕拼上命我也会救你。”
洛婉卿眸光浮动了一下,弯翘的长睫毛盖住眼眸,冷笑道:
“把我当成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啊,用这种方法来骗一个女人的芳心。刚才说你幼稚,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姜守中笑道:“如果这么容易就能骗来一个女人,我媳妇也不至于现在才和我正式成亲,我只是觉得我作为你的第一个男人,多少还是要负起一些责任的。”
“负责任?”
洛婉卿微微闭起秀目,沾着水渍的秀靥微微泛起晕红,喃喃道,“这么说来,你姜墨可能是我这辈子的男人了。”
感受着女人的情动温柔,姜守中心头一热,轻轻搂住女人纤腴的腰肢。
然而下一刻,男人身子倒飞出去。
凿穿了墙壁,凿穿了廊道内的石柱,凿破了花圃围墙,直接砸进了厨房内,锅碗瓢盆散落了一地,炉灰洒在男人身上。
正在练剑的姜二两目瞪口呆。
洛婉卿披着大金长裙,赤着脚从屋子凿开的墙壁豁口走出来,对少女展颜一笑:
“二两,一边玩去,主母要跟你主人做点夫妻间的私密事情,小孩子不宜看。”
如果放在以前,单纯的二两肯定不明白什么是夫妻私密事。
但这段时间洛婉卿丢给了她几本春宫书,少女自然是秒懂,连忙红着脸回到自己屋子。
洛婉卿轻轻踢开脚下的一口铁锅,挥了挥衣袖,将尘烟拂散。
“咳咳咳…”
姜守中半个身子镶嵌在炉灶里。
也亏炉灶没点火,否则必然是一顿烧烤。
洛婉卿抬起依旧沾着水滴,未染尘埃的光洁小脚儿,踩在男人的脸上,微微俯下身子直勾勾盯着咳嗽着的姜守中,笑眯眯道:
“就你也配当我男人?你算老几啊姜墨,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姜守中脑袋懵懵的,没听清女人在说什么。
“老娘心情好,才哄着你,真以为上了两次床就可以拿捏我了?”
洛婉卿冷哼一声,收起脚坐在男人身上,扯开了对方衣带,语气倨傲,“改天?这世上还没几个人敢拒绝我。我要做什么,你就给我乖乖受着!哪有你拒绝的份!”
女人屈膝向前倾。
片刻后,洛婉卿身子微微一颤,缓缓咬住唇瓣。
她弯下腰,将男人脸上的灰轻轻擦了擦,抑住一丝呜咽,娇红的粉面上难掩傲气:
“姜墨,下次可不许惹我生气了,要不然…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皇宫内。
皇帝周昶望着内卫递来的密信,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这个姜墨,命很硬啊。”
周昶神色复杂。
旁边老监正皱眉道:“确实是有些低估他了。”
周昶望着跪在面前的太子周伈,淡淡开口:“这次让你作为诱饵留在青州,你怨不怨为父?”
周伈摇头:“儿臣不敢。”
“不敢?”
周昶将密信扔到一旁,笑道,“说明心里还是有怨气的。”
周伈并未否认,沉声说道:“儿臣的确有怨气,但儿臣的怨气是父皇不信任儿臣,不认为儿臣可以做的更好。这次儿臣若留在青州,那三万余人也就不会逃走。”
皇帝没有说话,双手拢在袖中,靠在椅背上望着桌案上袅袅的檀香细烟,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轻声说道:“贺本全是个人才,你太心急了。”
周伈身子一僵。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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