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在灵珠子上面感受到了一股精神波动，虽然很微弱。
但这种感觉不会错，哪吒……还活着！
想到这里，他的心思开始变的活跃起来，哪吒先前对他说什么来着？
似乎是想让李靖抱一下他的尸体？
再结合哪吒记忆中，那些孤独的场景，蒋文明要是还想不明白其中关键，那可就是真的蠢了。
见李靖伸手，想要接过灵珠子。
蒋文明突然收回了手，表情严肃的看向他。
李靖一愣，不知道蒋文明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打算归还灵珠子了？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他现在正处于失去孩子的悲痛之中，若是蒋文明执意留下灵珠子，他绝对会翻脸。
管你什么天选者，不归还他儿子，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就在他准备发飙之时，突然听到蒋文明开口了。
“天王，其实还有一件事，你若不答应，灵珠子暂时不能给你。”
“什么事？”
李靖心下恼怒，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子，竟然想跟他谈条件。
这是想敲诈？还是说只是借口，不打算归还灵珠子？
“三太子临死前曾经告诉我，若是见到你，让我转达一句话。”
蒋文明没有在意李靖那阴沉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
“他说了什么？”
李靖一听，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连忙追问。
“他说：告诉我爹，我从未怪过他，若我死了，希望他能抱一下我的尸体、或者墓碑。”
蒋文明学着哪吒的语气，将那段话说了出来。
李靖闻言，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身体踉跄后退两步，险些摔倒。
心底的悲伤再也压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我的儿啊！为父……为父……错了！”
李靖此时只觉得心如刀绞，过往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爹爹，毽子掉树上了我够不着。”
“爹爹，你听我肚子里是不是有东西。”
“爹，您多保重，孩儿去了！”
“……”
他直到此时才明白，哪吒为什么会流露出那种眼神。
他是在等自己给他一个拥抱。
而自己……
一次次的错过，从小到大从未抱过他，哪怕只有一次，他也不会带着遗憾离开。
“噗！”
体内气血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蒋文明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就要伸手去搀扶。
可是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只见灵珠子，迅速从他手中飞出，化作少年哪吒，一把扶住了李靖。
李靖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哪吒，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爹，对不起，我不该跟您开这种玩笑，您别生气……”
哪吒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双强劲有力的臂膀给搂住。
“哪吒，爹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回来了？”
李靖直到此刻，还有些不敢相信。
“爹！”
感受着李靖那有些颤抖的身子，哪吒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他期盼了千百年的愿望，终于在此刻实现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靖紧紧的抱住哪吒，就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样。
其余人很识趣的离开，把这里留给他们父子俩。
“这颗丹药给你，先把身上的伤恢复一下。”
太白金星递给蒋文明一颗丹药。
“谢谢。”
蒋文明也不客气，接过来直接一口吞下。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
原本破损的经脉和骨骼，在丹药的滋润下，开始快速愈合。
待恢复的差不多之后，蒋文明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龙野。
“龙叔，你……”
他突然发现，龙野身上的气息似乎变弱了许多。
“没事，只不过失去了神性，以后只能凭借自己修炼了。”
龙野笑了笑，并没有太过在意。
蒋文明沉默了。
他很清楚失去神性之后，意味着什么。
这已经不单单是成为普通人那么简单了，还意味着他从今往后的生活，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上位者的平庸，就是原罪，这一点在任何时候都适用。
像是看出了蒋文明的心思，龙野突然笑了笑：“你小子就别替我操心了，离开对我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反倒是你，今后的担子会越来越重。”
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龙野若是离开，那接替他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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