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茧闻言,抬头看了眼许太平。
许太平再次收敛起身上的气息,随后面色古井无波地看向血骨道:
“你在说谎。”
血骨闻言脸色一变,一脸紧张地连连摆手道:
“上仙,小人可以对天发誓,小人刚刚那番话绝无半句虚假!”
许太平反问道:
“你可知外界是何年月?”
血骨认真想了想,然后才回答道:
“在我被抓时,刚好是朝云国永昌十六年的十一月初七,我在这洞府之中沉睡了两次,元灵子跟我说我们每一次沉睡是三年,所以算下来现在应该是永昌二十五年!”
许太平没有接话,而是抬起头来看向正站在玉台上一动不动的顾雨,问道:
“顾雨,你跟他说说,今年是何年。”
玉台上的顾雨在略略思忖后,终于回答道:
“回禀上仙,今年是太康七年,距离它口中的永昌十六年,都已经换了两次年号,过去了一百二十六年。”
许太平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目光重新看向了那血骨道:
“一百二十六了,你那妻儿想必都已经入土,你却还说要与他们团聚?”
他对朝云国的年号虽然没顾雨清楚,但却是知道此时的年号是太康,而非血骨口中的永昌,所以才会那么快发现那血骨在说谎。
一旁的东方月茧这时很是生气道:
“方才我还有些同情你,没想到你居然是在撒谎欺骗我等!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不过那血骨,却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东方月茧和许太平的质问一般,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
片刻后,他才猛地转过头去,声音有些颤抖地向顾雨问道:
“小兄弟,现在的年号……真的已经不是……不是永昌了?”
顾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许太平。
在见到许太平点头后,他才开口解释道:
“永昌是瑞阳帝的年号,不过永昌七十九年,瑞阳帝驾崩,灵武帝继位,改国号为太康,而如今正是太康六十三年,不就是刚好过去了一百二十六年吗?”
血骨在听过顾雨这番解释后,又是一动不动地在原地僵立了许久,然后才牙关“咔咔”作响,声音有些颤抖地道:
“一百二十六……居然已经过去了一百二十年,那玉娘和阿福不是都已经……已经……”
说到这里时,那血骨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双手掩面,放声痛哭道:
“玉娘!阿福!都怪我,都怪爹爹不好……”
在嚎哭了一阵后,那血骨曹四喜忽然语气满是悲愤道:
“元灵子,你说只要在这洞中与你沉睡三次,便答应放我去见玉娘和阿福,还骗我说只过去了六年!”
“元灵子!你害我没能见到玉娘和阿福的最后一面,你这个混账东西!”
“你骗的我好苦!”
“元灵子!”
东方月茧看着这曹四喜的痛哭和愤怒都不似在作假,于是有些迟疑地看向许太平,传音道:
“太平大哥,难不成他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是被那元灵子骗了,以为每一次沉睡仅只隔了三年?”
许太平没有回答,因为眼下他也办法确定。
而就在这时,那血骨曹四喜忽然站起身来,语气有些颓然地对许太平说道:
“上仙,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不会再相信我了。”
曹四喜那具血骨用力握了握拳,然后继续道:
“我也不奢求上仙您能饶我一命,只求上仙您能除掉元灵子这个邪魔,为我妻儿还有死在他手上的无数百姓报仇!”
“至于,与他有关的一切,还有离去前所留下的那番话,我会一字不漏的告知于上仙你!”
许太平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东方月茧道:
“东方姑娘,你可有识人谎言的手段?”
东方月茧眸光一亮道:
“识人谎言的手段没有,我倒是见过一件能识人谎言的法宝。”
说着,就见她拿出春秋笔,以自身真元神魂为墨,凌空绘画了起来。
片刻后,就见一块兽形玉珏悬浮在了那血骨曹四喜面前。
跟着,就只听东方月茧对那血骨曹四喜道:
“曹四喜,你可敢握住那玉珏向我等保证,刚刚的那番话并非虚假?”
血骨曹四喜闻言,当即一把抓过那玉珏,很是肯定地回答道:
“我敢!”
东方月茧这时神色严肃地向他提醒道:
“你可要想清楚,这玉珏之中藏有一缕神兽獬豸的神力,一旦你所言非实,那神兽獬豸的神力,便会让你当场形神俱灭!”
血骨曹四喜依旧用力一点头,语气坚定道:
“我想得很清楚!”
旋即,就见曹四喜那具血骨高高举起手中玉珏,语气极为坚定道:“我曹四喜对着这玉珏立誓,无论是刚刚那番言语,还是我心中所想,即将告知三位上仙的言语,绝无一句虚假!”
此言一出,洞府内几人的目光,齐齐盯看向了曹四喜和他手中的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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