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轻轻一掰，张雪霏的骨头传来响动。
“啊——”
可是发出惨叫的方向，却是不远处的平房里。
张雪霏本人，却一声不吭。
“对面的在干嘛呢？”
沈墨也好奇地侧头看去。
刚才的院子里，李爱火似乎抓了个什么人进来。
因为自己要替张雪霏正骨，所以就没有去看。
“我的骨头扳正了吗？”床上，张雪霏跟没事儿人一样，不痛不痒地询问着沈墨。
虽然她内骨断裂，手臂脱臼，身上大大小小几十处瘀伤，但却面无表情。
她的忍耐能力，就连沈墨也很少见过。
沈墨不禁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好奇的感觉。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我不是专业的。”
“我认识一个医生，医术高明。”
沈墨的提议，不出两秒就被张雪霏给否决了。
她面容严肃地摇了摇头：“不了，浪费时间，有这功夫，为什么不放在工作上？”
张雪霏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看样子不影响自己上班。
“你真是工作狂啊？”
“张恨水给你多少钱？”
沈墨不由得好奇。
这种传奇好员工，上哪儿去招聘的？
可说起张恨水，张雪霏的脸上就浮现出一股不易察觉的笑容。
“跟钱没关系”
“是未来！”
她说。
或许在她构建的未来里，张恨水跟她的关系，不单单只是上下级。
“给我。”张雪霏冷淡地伸出手看向沈墨。
沈墨愣了一下，连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那块u盘。
“谢谢你，也谢谢他！”张雪霏拿着u盘就要从床上站起。
沈墨不解地抠了抠脑壳。
你谢谢我，可以理解。
谢谢他，这个他是谁？
“我知道，是他叫你暗中保护我的。”
“他的心里有我，我很感激，你告诉他，这个新年，我加班加点，一定把公司扩散到魔都，甚至是更远的地方！”
摇摇晃晃，跌跌撞撞。
张雪霏的背影，单薄而倔强。
年轻的女人，总是容易给自己构建出一层美好的幻想。
爱
不过是绝望的生活里，一剂调味的幻象罢了。
沈墨没有阻止她。
这种女人，暂时是叫不醒的。
“啊——”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平房里，再次传来尖叫。
沈墨有些收不住心中的好奇，循着惨叫声走了过去。
平房的窗户大大开着，冷风跟灌水一样往里猛猛吹。
站在窗户边，他看见了那个，村民们私底下都在传的照片里的人物。
沈复？
“我真没有钱了！”
“十多年前收的款，通货膨胀都多少年了，你要我怎么拿得出钱？”
沈复一直跟李爱火解释。
这是一个金融问题，不是一个道德问题。
村民的赔款，虽然只有一两个亿，可是投资了北城绿洲的商户，企业，数之不尽。
大大小小加起来，几十上百个亿，掏空自己的家底，都赔不起。
李爱火不信。
奸商个个油嘴滑舌，明明占尽了便宜，吃尽了好处，留下一地的废墟，说自己也吃了亏，一切都怪罪大环境。
“你的豪车，你的豪宅，你公司的股份，甚至你海外的资产”
“都可以抵账，你跟我说没钱？”
“我们有的是办法，找出你的钱财来！”
李爱火面红耳赤。
他拿出了刑警的那一套审讯方式，在他的身上泼洒冷水，让冷风吹刮得更加猛烈。
被冷水刺激的沈复，只得爆发出一阵阵惨叫。
沈墨推门而入，抓住了李爱火手中的水壶。
“你冷静一些，把人冻坏了咋办？”
沈墨明白，现在这个时代，欠钱的才是大爷。
沈复欠了那么多人钱，他的命，在没还钱之前，比熊猫还金贵。
不说好吃好喝供者，至少也要保证他不会出安全问题。
李爱火只是怀揣着正义，一味地想要惩奸除恶。
坏人杀光了，谁来还债？
怪兽打完了，还要奥托曼干嘛？
“沈墨，你来得正好，去告诉村民，沈复抓着了！”
“让村民们来审判这个家伙！”
“我告诉你，村民们来了，他们用的手段，可不只是洒洒冷水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