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扫毒和严打的风波下，夜总会的日子并不好过。
地下产业的老板们再次聚集在了一起。
讨论着以后的出路，和未来的机遇。
但大家七嘴八舌，总是说不到一块儿去。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拥有一个领头人是多么重要。
昏黄的灯光下，所有人的桌子前几乎都摆着廉价啤酒，没有闪耀的霓虹灯，没有劲爆的音乐节奏，更没有青春靓丽的舞女。
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担忧。
“要不，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里，突然传来这样一个丧气的声音。
这一刻，所有人都没有反驳。
沉默，仿佛成了默认的回答。
“等一下，听听虎哥会怎么说？”
听到“虎哥”两个字，众人的脸色大变。
王虎的残忍手段，他们都见识过。
蓉城的纵火犯，就连九爷王九，也被王虎的火焰烧得不成人样。
他们并不想变成王九那样狼狈，但心里也十分排斥王虎，不想与这么残暴的人合作。
踏踏踏——
突然，舞台上传来清脆的脚步声。
所有人的心里，都吊起了一块石头。
王虎究竟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是威逼，还是利诱？
自古以来，能让人的心里产生恐惧的领导者，必定走不长远。
但短时间内，也无法让人反抗。
灯光打在舞台上。
一个穿着整齐西装，头发梳得精致，表情平静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
这一刻，全场瞬间安静，空气中，仿佛充满了一股让人窒息的成分。
就连大声喘气，都得端量端量自己够不够胆量。
王虎俯瞰着众人，自从在孤儿院待久了以后，他的心里便少有了许多恶意。
所以此刻向着众人说话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理解和善意。
“我理解你们，只是想赚钱。”
“如果不是因为穷，不是因为有债务，不是因为家里有人生病。”
“也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来干这一行。”
王虎的话，瞬间拉近了他跟众多老板间的距离。
这年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
工人没有工作，闲人的手里没有钱。
来买货的人，都想着白嫖。
连瘾君子的生意都不好做了，可见这个世道是多么萧条。
“所以！”
突然，王虎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只见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块蓝色的晶体。
“我们必须拿出新产品！”
这一刻，众人都将目光投放在王虎手中捏着的晶体上边。
在灯光的照射下，他手中的蓝色晶体，闪射着一种暧昧又诡异的光芒。
“每家，都会拿到一干克试品，先品尝再付钱。”
“不满意，就不必给我钱。”
“不过我相信，这个东西，能让大家赚钱，能让你们还上债务，能让你们付清医疗费，能让你们全家都过上好日子！”
“能让整个市场都回暖，让所有人的生活不再糟糕！”
“让寒冬提前过去，让春天提前到来！”
一瞬间，四周的黑手党，纷纷拿着样品分发给各位老板。
这一刻，刚才还吵嚷着要解散的老板，纷纷眼睛闪光，心中发亮，似乎又燃起了希望。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布新品，无疑是给大家的生意续了一口命。
他们巴不得卖出比之前“舒心丸”更猛的药剂，让顾客上瘾，甚至还有可能流传到富人区，发展更加优质的顾客。
王虎高高举起手中的蓝色晶体。
透过灯光的照射，里边充满了无数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它的名字叫做——蓝玉！”
“戴上面具的人，才是真正卸下伪装的人。”
一个卡通风格的丑小鸭面具，递在了王九的面前。
王九蜷缩在角落里，脸上缠满了绷带，眼神不解地看向面前同样戴着丑小鸭面具的林啸。
“你想利用我干什么？”
王九的话说得很干脆。
他一直以来，都是一颗棋子。
既然是棋子，那就得明白自己的作用。
林啸请医生清理了自己脸上的伤口，还不让王彪动自己。
说明他也想利用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开门见山就好。
林啸平静地看向王九，他身上那股唯唯诺诺，担惊受怕的模样，就像一个弹簧。
挤压满了，就会彻底反弹。
反弹出来的威力，甚至让他自己都会感到吃惊。
“我给你一张面具，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要你把王彪控制的场子，都收回来，牢牢控制在你自己手中。”
王九有这个基础。
不过更多的，其实是林啸对王九的同情。
谁让他们的脸上，都顶着一张被烧伤的面孔呢？
这或许是自己的临时起意，又或许是自己深思熟虑。
但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人，林啸的心里起不了多少反感心理。
王九犹豫了一下，但很快拿起了床上的丑小鸭面具，并且跟林啸一样戴在了脸上。
“多谢林总，畀我机会！”
“我王九，至死都是你的人！”
类似表忠心的话语，王九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但这一次，他的语气尤为诚恳。
因为他知道，自己跟林啸都有共同要清楚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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