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野麒麟从南门杀进逍遥城的时候,没有出现如他们所预料场面。
在他们进攻之前草原骑兵就已经将逍遥城死死围住,所以在他们发动进攻的时候逍遥城里就应该已是一片狼藉血流成河。
可是当游野骑兵从南门冲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大街上竟然干干净净的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从南门进入就是一条笔直通向北门的大街,风吹过大街上扬起来一些沙尘甚至衬托出了这城中的空旷寂寥。
几乎是与二皇子李隆期同时冲进南门的叶扶摇勒停战马,眼神里有些疑惑也有些震惊。
长街之上,只有一个人站在那等着他们到来。
已经刮去胡须也换了一身宁人服饰的唐匹敌站在大街上,风从他背后吹来将他的长衫吹的向前飘动。
在他面前,那悍勇无敌的游野骑兵全都停在那。
二皇子李隆期将长槊挂在马鞍上一跃而下:“唐叔叔!”
语气之中的兴奋,格外真挚。
上一次二皇子见到唐匹敌还是在数年前,那时候他才十二三岁,还不到唐匹敌胸口高度,现在两人已经差不多一样高了。
唐匹敌比皇帝李叱要大一些,两个人情同手足,按照民间的叫法,陛下的孩子应该称呼唐匹敌为大伯。
可陛下就是陛下,是九五之尊。
所以唐匹敌非但不接受陛下的孩子称呼他为伯父,也不接受叔父的称呼,大伯同样不接受,私底下叫他一声唐叔叔他勉强接受。
唐匹敌一生至此,从未有过半点僭越之处。
哪怕就是这无关紧要的细节,他也格外在意。
他总说别人可以不在意的,唐家的人必须在意。
所以当二皇子下马朝着他快步过来的时候,唐匹敌俯身行礼:“臣唐匹敌,见过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大步流星的过来伸手扶住唐匹敌的胳膊:“唐叔叔,为何总是如此见外?”
唐匹敌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君臣礼仪亦是朝纲,不可改,不可乱。”
二皇子轻叹一声:“唐叔叔罢了罢了。”
他扶起唐匹敌道:“唐叔叔为什么在这里?”
唐匹敌若有深意的看了二皇子一眼,也若有深意的回应了一句:“等人。”
二皇子眼神微微闪烁,但一闪即逝。
“唐叔叔,大哥是不是也在这里?”
“回殿下,太子确实就在逍遥城。”
听到这句回答,二皇子的表情明显喜悦起来:“我已经许久没见到大哥了!”
他说到这回身摆手道:“大将军王在此,还不见礼?!”
麾下游野骑整齐下马,同时将右臂横陈在胸:“大将军!”
而此时此刻,叶扶摇的震撼更为浓烈。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能见到二皇子,更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能见到传说之中的战神唐匹敌。
近二百年来,中原江山之内一共只出现过三位被誉为战神的大将军。
楚国中后期,大将军徐驱虏力挽狂澜,硬生生靠他一己之力为大楚续命近百年,平定北疆叛乱,大破西域联军,称他为战神不为过。
楚国末年各地崩乱义军揭竿而起外寇不断来袭,大楚武亲王杨迹句率军东征西讨只败过一次,被誉为战神亦不为过。
大宁开国之前,陛下率领宁军奔赴北疆与楚国边军合理抵抗黑武入侵,大将军唐匹敌只带八百骑兵为陛下断后,八百人硬生生拖住了十几万叛军。
之后唐匹敌更是带着这八百骑兵一路南下,只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就扩军数十万,一举攻下江南,且在决战之中击败了老战神武亲王杨迹句。
此时此刻,站在前边不远处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二百年来唯一的一位战神了。
活着的战神,但早已成为传奇。
叶扶摇在得知那人就是唐匹敌的时候,远比得知游野骑兵的将军是二皇子要震撼的多。
此时二皇子朝着游野骑兵吩咐道:“这里既然已经不需要游野征战,你们全都退出城门。”
游野骑兵随即转身退走,除了亲兵营之外都退了回去。
二皇子脸色微微一变:“是我军令不明?”
亲兵营的人迟疑片刻,也都退了出去。
二皇子道:“唐叔叔,大哥在何处?”
唐匹敌道:“臣带殿下过去,太子正在与草原诸部的可汗商谈。”
二皇子喜悦道:“总算是能见到他了,这几年来我也只见过他一次,上次听说他要回长安,我却没能及时赶回去。”
唐匹敌道:“太子殿下为大宁在外奔波确实辛苦,殿下你也辛苦。”
二皇子一摆手:“我怎么可能及的上大哥,说到辛苦,大哥游历天下了解民生疾苦,比我辛苦是十倍百倍。”
与此同时,逍遥王府对面不远的土楼上。
温暖没有等来答答部的骑兵,没有等来这城中血流成河,也没有等到她想亲眼看到的太子被乱刀分尸的结果。
城北那边依然喊杀震天,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过来。
“李隆势”
温暖自言自语:“果然了不起。”
她忽然间醒悟过来她疏忽了什么,只是这一点疏忽就招致满盘皆输。
徐胜己回到长安城之前,最多不过三五天的时间内,有消息说太子殿下要返回长安,那个时候其实没多少人在意。
第一是因为知情者少之又少,太子殿下的行踪历来都是机密之中的机密,知情者,多是与太子关系亲近的人。
第二太子在外游历多年,且在明年九月立国之庆的时候陛下就要宣布东宫开府,所以太子回到长安,合情合理。
温暖很自责也很懊恼。
如果她再谨慎一些,那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与徐胜己几乎不分前后回到长安,这个细节她应该多在乎一些的才对,当时她已经收到消息,可并未深思。
徐胜己去了草原,谋划今日之事。
太子与他一前一后,原来也是去了草原。
就在这时候死士的首领段从有些狼狈的从远处掠过来,在温暖身前单膝跪倒:“东主速走,哈察钦与敕勒人突然反水,他们从答答部背后突袭,答答人已经败了。”
温暖点了点头:“你自己逃命去吧,我有脱身之策。”
段从抬起头道:“属下虽然愚笨,武艺也不算高强,但属下愿意为东主开一条血路,护送东主出城。”
温暖语气柔和的说道:“你是家中死士对我历来忠诚,正因如此你需尽快赶回族中报告此事。”
段从犹豫片刻,俯身:“属下明白。”
他起身要走的时候,温暖从鹿皮囊里取出来一个东西递给他:“这件东西你务必亲手交给家主”
段从伸手去接。
温暖手腕一翻,那竟是一把可以伸缩的匕首,转瞬而已,匕首刺穿了段从的咽喉。
“我知你忠诚,所以你也该理解我的无奈,今日事败,所以更不能暴露家族身份,我不能让你落在朝廷的人手里,对不起。”
温暖松开手,段从的尸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个忠心耿耿的死士,在死的时候都不敢相信是温暖杀了他。
除掉了段从之后,温暖并没有着急离开,她缓步从楼顶走到一层,这里倒着十几具平民百姓的尸体。
她把其中一具年轻女子尸体上的衣服都扒下来,然后将她自己的衣服脱了给那死尸换上,她换上那女子的衣服后,把女子的尸体拖拽到楼顶。
重新回到一楼,她沉默片刻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在尸体之中躺下来,缓缓调整呼吸。
她修行过龟息之术,可以靠此内功心法让心跳的速度变得极为缓慢,人如同死了一样,若不是始终盯着很难察觉出来。
躺下之后,她缓缓吐了一口气开始默运内功。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窗口位置传来,温暖猛的抬头看过去。
一个看起来应该年纪不大的男人坐在窗口,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看着她,像是刚刚看完了一场完美表演一样眼神里都是欣赏。
“你是谁?!”
温暖立刻问了一声。
蒙着脸的年轻男人听起来很随意但又很认真的回答道:“我叫魏君庭。”
温暖一怔:“是我一直想见但没见过的连温酒?”
蒙面男人没有回应。
温暖又问:“方知我?”
蒙面男人还是没有回应。
温暖再问:“难道你是徐胜己?你从长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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