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是西蜀道第一大城,楚时候就是西南第一重镇。
益州又是整个大宁之内唯一一座人口规模达到了百万之数的山城,其人口规模如此之大,是因为中原数十年战乱,益州基本没有受到影响。
楚时候益州就是州府所在,大宁立国之后将益州改为西蜀道,益州城,也是道治所在。
叶无坷他们为了暗中把案子先查清楚,并没有向道治衙门通报。
走进山城的那一刻,叶无坷他们就被面前这无比壮阔的景象震撼了。
益州城内的建筑层层叠又错落有致,若九重天上也有仙人居住的房子,那大概就是益州城的模样。
张金简在进城之后就让手下这三百多名战兵各自回家,他则换了一身便衣后带着叶无坷他们熟悉益州城内的环境。
“叶千办,你们要去的那个杏园大概十年前才在益州城内开设分号,据说是长安城内第一奢华的脂粉铺子,寻常百姓人家可是不敢随便进去。”
张金简道:“据说一盒平常无奇的脂粉就要好几两银子,益州这边生活安定物价不高,几两银子够小康之家一年的开销了。”
余百岁道:“杏园的生意做的大还精,只在各地道治所在开设分号,别处就算再繁华也不开,这就吊足了富户人家的胃口。”
“我早有耳闻,有些富户家里的女子为了能采买到杏园的新货,竟是会派人专门就住在道治所在,一有货马上就排队购买。”
张金简道:“何止呢。”
他说:“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也是邻居,前些年有些游手好闲的,家境也不好,我劝过他几次,他也不肯听,后来走动就少了。”
“这里开设杏园分号之后,他家就住在杏园后边的巷子里,从几年前他就开始接代排队的活儿,一年下来竟然能赚上几十两银子,家境也好了。”
“再后来,听说他与杏园里的掌柜走的亲近,有新货他就先拿一些,再高价转卖出去,一年能赚几百两。”
余百岁道:“这是个没本钱的生意。”
叶无坷点了点头。
张金简那发小和杏园分号的掌柜串通好,来了新货拿出去高价倒卖,这赚来的银子,若张金简的发小能分得几百两的话,那位掌柜一年额外所得就得有上千两甚至更多。
余百岁看向褚绽染:“你要吗?我和杏园的总号的大掌柜相熟,一会儿我进去探道的时候帮你带些,这里分号的掌柜不至于连我的面子也不给。”
褚绽染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要不要不要,我实在是想不通往脸上涂脂抹粉有个什么用,娘里娘们儿的”
余百岁:“你也是女人。”
褚绽染:“我不是,我是土司大人!”
说到这忽然想起来什么,下意识的看了看叶无坷:“我也是女人”
余百岁道:“还是等回长安之后我再帮你买一些新货出来,进去探道可不能暴露了身份。”
他看向叶无坷:“师父你们找个地方等着就是了,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张金简道:“看完了之后咱们就回家,我让婆娘给你们做豌杂,再让她做几个拿手小菜,我陪你们好好喝两杯。”
余百岁:“可有好酒?”
张金简道:“我家院子里埋着的女儿红也有七八年了,挖出来一坛就是。”
余百岁:“那可不行,那是给你闺女出嫁时候用的。”
他看向叶无坷:“路上我和张校尉闲聊,他说有个女儿,今年八岁,叫张蝶儿,小名叫蝶蝶。”
叶无坷:“这名字好听。”
余百岁:“好听是好听,叫起来吃亏。”
说完一摆手:“你们等我,我去看看。”
叶无坷道:“让三奎哥跟你。”
余百岁道:“让大奎跟我。”
他嘿嘿笑了笑:“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排面。”
过到街对面,余百岁对大奎说道:“一会儿你蹲下来背着我进去。”
大奎:“你脚疼?”
余百岁摇头。
大奎:“不是脚疼还不能自己走路,那是屁-眼儿疼?”
余百岁:“你就听我的,保证把事办好。”
大奎点头:“行!”
不多时,大奎背着余百岁到了杏园分号门前,不得不说这杏园果然是财大气粗,门店极大,且是在益州城最繁华街上。
大奎到了门口就想把余百岁放下来,余百岁低声说道:“不要放下我,等着里边有人出来。”
大奎应了一声,就在门口站着等,有个迎客的小伙计见了顿时觉得好奇,陪着小心上前来问。
“两位贵客,是想采买什么东西?”
杏园这小伙计穿的都格外体面,看衣服材质虽不是绫罗绸缎也是极好的棉布,且做工剪裁都极考究,价格不菲。
余百岁在大奎后背上一脸倨傲的说道:“你说两位贵客也是不错的,凭我身份,我这仆人在你们这都算得上一等一的贵客了,而我到哪儿,哪儿都是蓬荜生辉。”
他俯瞰小伙计:“让你们掌柜的出来。”
小伙计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进杏园分号的客人哪有什么普通人,他在这迎来送往,贵人富人见的可不少。
像余百岁这样的,他自动归入土老帽暴发户那一类。
所以小伙计一脸平常态度客气但就是显得没那么礼貌的回答道:“掌柜的不在店里,贵客若是有什么想买的就先随我进来,店里有专人接待,保证不会让贵客失望。”
余百岁哼了一声:“我若就这么被你一个小伙计迎接进去,被人知道了岂不笑话。”
小伙计道:“贵客若暂时不想进门,那可去偏房里稍作休息,我们为贵客准备了休息的地方,您可以先喝些茶吃一些糕点。”
“我家用的茶都来自杭城,千里迢迢运来,糕点用的都是荣记,每天清晨专门有人送来,绝不会放到隔夜,第二天又有新的送到,您要不要尝尝?”
说到这还补充了一句:“荣记送到杏园来的点心都是我们特定的款式,外边可是尝不到的,不过就算是荣记那些平常款式,想吃到新鲜的也不容易。”
这话说的还是客客气气,但让人听了心里就是会会有些不舒服。
余百岁冷笑一声:“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当小爷我没吃过荣记的破点心?”
他昂着下边说道:“荣记少东家雷平织在长安一心想做我小跟班儿,可他能不能跟上还要看我心情爽不爽带不带他。”
小伙计立刻就收拾起轻慢之心,寻常人家哪会知道荣记少东家叫雷平织?
雷平织和杏园的少东主可是至交好友,半年前两位少东家还结伴来益州游玩。
他连忙俯身道:“那您稍后,我现在去问问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
他进门不久,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便迈步出来,先是仔仔细细看了看,第一判断和小伙计一样。
但他态度要好的多。
抱拳说道:“在下牛永济,是杏园分号的掌柜,才刚出门回来,听闻小号的迎客对您有些招待不周,我代表杏园分号向您道歉。”
余百岁道:“掌柜的还有些规矩。”
他一脸不怎么开心的说道:“原本想一走了之,回头和王青提一声儿让他把你们都开了,念你态度还好,我就进去看看。”
王青,就是杏园的少东家。
掌柜的一听这话,态度更加谦卑起来:“原来是少东家的朋友,快请进。”
余百岁道:“朋友?你家少东主想给我做小跟班儿还得看我乐意不乐意。”
他示意大奎:“咱们进去。”
大奎应了一声,弯着腰背着余百岁进门。
掌柜的引领着他们进了后堂,这应该是专门接待贵客的地方,屋子宽敞明亮,陈设看似简单却极大气,每一件家具应该都造价不菲。
“您请坐。”
牛掌柜俯身道。
余百岁看了看那椅子,又看了看地面。
“我怕你家的地脏了我蔡顺祥亲手所做的靴子的靴底。”
牛掌柜又一怔。
蔡顺祥是长安城里最有名气的裁缝店,乍听起来一个裁缝店还能有多厉害。
可生意做的很大的人都知道,蔡顺祥一双普普通通的千层底布鞋就能卖三五两银子。
蔡顺祥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若这位贵客脚上的靴子真是蔡顺祥亲手制作,那可不是值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身份不尊贵者根本没有这待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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