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古早的闹钟在床头柜上顽皮的跳着舞。
一只白玉般的手臂从蚊帐里伸了出来,啪的一声按停了它,又飞速的缩了回去。
手臂的主人苏采薇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只是完全不想起床。
因为,推开家门后,她便要去被迫面对一些流言蜚语。
往日里那双灵动的小鹿眼此刻像是失去了光泽,只是望着鹅黄色的蚊帐顶发着呆。
眼角的周围有点干,不用起床照镜子,苏采薇也知道这是泪痕。
她也知道哭是没意义的,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能说什么呢?
看到论坛传出来的帖子时,苏采薇的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失望、委屈、无奈…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难以平静。
当场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要立刻打电话给卿云,质问他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是怎么想的!
那个女人是戏子不戏子的并不重要。
事情的经过是不是网上说的英雄救美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为什么要这样欺负自己!
上飞机前在办公室里才和自己暧昧过,自己上半身也都快被他‘悄悄的’摸遍了。
结果转眼下飞机,就去勾搭了一个戏子!
还车震了两个小时!
呵呵!
想不出办法怎样才能让她和秦缦缦共存,所以不敢越雷池一步,于是扭头便找人泻火吗?
苏采薇当场就把鼠标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但是,很快,手掌传来的剧痛让她被迫冷静了下来。
默默地将鼠标的残骸收拾好扔进垃圾筒里。
苏采薇在关上灯的办公室里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委委屈屈的哭了。
她没有资格。
她没有任何资格去质问他。
她和卿云之间的关系一直模糊不清,从来没有真正确认过彼此的关系。
要质问,也是秦缦缦这个正牌女朋友和未婚妻的事情。
她苏采薇又算什么呢?
地下情人吗?
还是女朋友前面还加了‘暧昧’两个字?
手机捏在手里,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的,她还是没有摁下通话键。
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更何况,她也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歇斯底里。
她选择了沉默。
但不代表着,她会擦干眼泪,视而不见。
她过不了心里那关。
那则绯闻,无论真假,苏采薇知道,她不得不面对一个艰难的拷问。
她应不应该继续下去?
她知道,她对那个混账学生,确实动了感情。
她的情绪,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引,在和他的推拉间,她很享受那种过去二十一年人生中从未享受过的心情激荡。
甚至,她很清楚,她的身体都好了准备。
毕竟,她翻年就22岁了,该懂的,早就懂了。
她清晰的感受得到自己身体内分泌的变化。
作为一个女博士,而且是理科、工科的双料博士,苏采薇对未知事物是不缺乏探索精神的。
在第一次一天之内换两次小裤子时,当晚她便查清楚了原因。
没什么好羞耻的。
动情生欲,生物书上说,这是男女相爱时,女方必然走过的阶段,为了繁衍后代,物竞天择下人的生理机制便是如此进化的。
本科阶段在寝室住的时候,她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大她好几岁的姐姐们的生理变化。
甚至,在养母早逝的背景下,她的很多女孩家应该知道的事情,都是那些姐姐们教会她的。
身体骗不了人,卿云身上的味道,她很喜欢。
她知道,虽然两人相处的日子并不长,但她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和她有着相似经历的少年郎。
他很坏,但他知道她想要的。
只有他才明白,自己娴静的外表下,有一颗怎样叛逆的心。
但是…
过去的日子里,她只是在回避问题,回避着秦缦缦、唐芊影、陈悦三女的存在。
她可以用这是历史遗留问题,相见太晚来安慰自己,也可以用以待后事来麻痹自己。
但是,现在…
肯定自己内心的同时,她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了。
也许…
以后还会有人加入进来,她又如何自处?
甚至,都无需再有人。
苏采薇清楚的知道,就算没人再进来,秦缦缦那个位置,她是一定会争的。
就算结局是输,她也要争。
作为一个私生女,一个弃儿,虽然被养父养母宠的很好,但小心翼翼看人眼神脸色活了21年的她,决不允许未来她的孩子也经历和她相似的遭遇!
半点都不行!
她知道卿云是肯定不会放弃秦缦缦的,但她可以容忍秦缦缦的存在。
她的养母,说是养母,实际上年龄差的那么多,养母和奶奶甚至太奶奶差不多,对她只有溺爱。
但她很小的时候,那个疼爱她的养母就撒手人寰了。
在思念养母的情绪下,年少的苏采薇,其实读了不少的樱花著作文学。
那本樱花文学史上绕不开的《源氏物语》就是她第一本樱花。
叙事恢宏,揭露樱花千年以前黑暗社会,几百个人物刻画栩栩如生的《源氏物语》,确实是一本巨著。
但是有些书籍的阅读,是需要一定的年龄限制的。
年少的苏采薇,没有被书里的那些揭露啊表现啊之类的吸引,没有感受到樱花最巅峰的文学魅力。
让她瞠目结舌后却印象深刻的是,当时那个时代的男女关系。
在当时的樱花社会风俗里,最开始是男人到女人家居住,女人娶男人,女人在历史上的地位起初是很高的,后来由于劳动力的发展,男人才成为了一家之主。
《源氏物语》正是女主当家到男主当家之间过渡时期的产物。
在这个阶段,男人是访妻婚的受益者,也就是男人在婚姻关系上是嫁给女人,但本身是不需要的负责的。
那时的樱花男人到处寻花问柳,女人也根本不管,因为男人只是生育工具而已,闺蜜之间互相用用,无所谓的,甚至男人还会被当做政治联姻的载体送来送去。
这个观点,在当时三观还在萌芽阶段的苏采薇心里打下了个深深的烙印。
惊才绝艳的她,在同龄人中非常的孤独,那些幼稚男生的一举一动,让她只觉得可笑。
当时的她甚至认为,源氏物语里的社会才是合理的,实力为尊,没道理男人废物女人还得臣服之下,女人强大一样的可以当家做主。
既然强大的男人可以有妻妾成群还有无数情人,那为什么强大的女人不可以?
虽说华国传统的教育让她很快的进行了自我纠偏,但那本书对她的影响还是在的。
所以她对秦缦缦等人的存在,其实也并不太排斥,实力为尊,这也是她这段时间愿意麻痹自己的理由。
但是现在不行了,她发现,她连冲他质问,甚至表达不满的身份都没有。
她可以容忍其他人的存在,但那是她获胜后的大度。
她也可以输,她甚至知道,她的胜算其实很小,但这道难题,不解就放弃,这不是她的风格。
她很清楚,除了卿云,这辈子她都很可能找不到和她年龄相差无几,心境相似,且能让她心甘情愿低头的男人。
她不会放弃。
所以,她要主动出击了。
不就是推拉吗?
谁还不会一样!
小混蛋!
看我怎么拿捏你的!
苏采薇猛地坐了起来,将手里一块盘得有些发亮的小石块小心的放在枕头边,起身走进卫生间里。
梳洗完毕,望着镜子里眼睛还有些微肿的自己,一双清纯无辜的小鹿眼里,全是坚定。
她要那身份!
对着镜子给自己美美画上了精致的裸妆后,苏采薇左右看了看,又撇撇嘴,将辛苦画好的妆容全部卸了。
那混蛋在燕京搞出来的事情,已然开始了发酵,学校里从昨天下午起,众人看向她的眼神便多了一些意味深长。
她知道,其实不少人就是想看她的笑话。
这个笑话,不是秦缦缦的笑话,而是她的。
秦缦缦的大度,只能让所有女人不可理解她的愚蠢,让所有男人感叹小卿总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但看向她的,便是‘这是失宠了吧?’或者‘不是吧,復旦女神都收不住小卿总的心’,甚至是‘我就说吧,女博士是另类的存在,说不定小卿总就是嫌她无趣’。
原本苏采薇是想用一个华丽的形象,来迎接今天可能更多的嘲讽眼神。
但是想想后,她放弃了。
她本是什么模样,就应该是什么模样,突然改变她那清冷的人设,那不是坐实了那些臆想?
她今天就该是憔悴的,倔强的。
因为她也自带话题度,论坛里也一定会有她状态的帖子。
苏采薇想都不用想,做了那么多年的恋爱‘狗头军师’,她很清楚,此刻自己的憔悴,一定会让某个贱人虚荣感爆棚的。
推拉,就要极致,让他也尝尝心情跌宕起伏的滋味。
挎着包,走下楼梯的苏采薇,突然感觉到了家里有点不一样了。
但又说不出来有哪里不一样。
她四处打量着家里,发现少了不少王姨的东西。
王姨住的卧室里,她自带的被褥床单什么的通通都不见了。
站在空档的客厅里,苏采薇怔了怔,摸出手机给王姨打了个电话。
半响,礼貌的告别而后挂掉电话的苏采薇耸了耸肩膀,轻哼了一声。
电话里王姨说,既然她不识好歹,她也就走了,不伺候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了。
苏采薇翻了个白眼,而后嘴角却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终于…
终于回家也不用装了!
不过高兴不到三秒,苏采薇就发起了愁。
还有三个多月,自己也该搬离这里了,到时候去哪儿住呢?
公司附近?还是学校附近?
这是选择哪个食堂的问题。
为什么不自己做?
教工食堂免费,公司食堂也是免费,难道还自己花钱买菜花时间做?
心里偷偷yy了一下如果自己将来做了老板娘,公司食堂应该如何改的更合自己口味,苏采薇在门厅穿上高跟鞋,挎着挎包,冷着脸往教工食堂的方向走去。
混了早饭就去找后勤部的来换锁,王姨没交钥匙,独身的苏采薇也怕有什么安全隐患留下。
周日晚上,不见不散。
这是辅导员和大一新生相看两相厌的约会。
学生烦,辅导员其实也烦这玩意儿。
平白无故的加班,事实上牺牲一个晚上的自由时间,这是打工人最烦的事情。
周末晚点名这个制度始于多久,这也难以考证了,有些学校从来不点名,有些学校点了上百年的名。
教育部门从来没有明文规定高校必须进行晚点名。
那么,崇尚自由灵魂的復旦大学,这个点名,也很自由了。
全看辅导员的想法。
于是,復旦大学里面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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