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如此不耐烦的语气却说出如此话语,带来的反差感到底有多大。
反正段星阁闻言是蓦然回过了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搂着人便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这次的吻可不是之前那种和风细雨戏谑一般的吻,反而如暴风雨一般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二十三岁的云栖尚且招架不住,更不用说眼下按记忆算只有十九岁的他了。
云栖愕然地睁大了眼睛,抬手想推身上人的肩膀,却被段星阁一把攥住了手腕,牢牢地困在身旁,一动不能动。
唇舌被人硬生生撬开,大脑一片空白间,云栖蓦然想到了今天早上被人抱在怀里刷牙的事情。
当时那个被人攥在手里的牙刷也是像这样不由分说地挤进来,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和难以言喻的侵略感。
云栖的眼角蓦然红了,精神和生理上的双重刺激让他瞬间便僵在了段星阁怀里,唯独舌头下意识想要和先前一样蜷缩在后面,防止入侵者的侵占。
可段星阁有的是经验,他不费吹灰之力,扣着人的后脑便勾住了对方想要退缩的舌头。
云栖瞳孔骤缩,终于从吻中泄露出了两声呜咽,那像是在求饶,又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兽一样,听起来无比可怜。
柔软的触感配上极具侵略感的动作,霎时激起了数千顺着脊髓攀升的电流。
云栖的脑海仿佛被这些电流刺激到了一样,紧跟着浮现了无数画面。
云栖动作一僵,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片段,反应突然前所未有地大了起来,他抬手想要挣扎,却刚好按在了段星阁的手背上。
段星阁立刻半真半假地抽了口气,云栖还以为按到了他的伤口,一下子便不敢动了。
段星阁见状在心下暗笑,竟好整以暇地退开了一点,正当云栖松了口气以为事情结束时,对方却突然凑到他耳边道:“哥哥怎么失忆了还是这么心软呢?”
云栖瞳孔微震,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便被人掐着下巴再次吻了上来,这次他里里外外都被人亲了个遍,整个人软得好似一团云,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被松开时他的大脑都是缺氧的,像个被人亲坏了的洋娃娃,看起来懵懵的。
段星阁见状实在是被他可爱晕了,低头没忍住又在那鲜艳的嘴唇上再次印下了一吻。
半晌意识逐渐回笼之际,云栖感受到那人拥着自己,摸索着他的后颈道:“……哥哥从小教我人要守信,这次哥哥可不能反悔。”
云栖一开始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被段星阁这么一亲,他蓦然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连个吻都没法接受,若是真穿了……那人指不定怎么折腾自己。
云栖一时为自己的冲动产生了几分悔意。
然而段星阁故意喊他哥哥,他那点退意瞬间就被兄长的责任给遏制住了。
——怎么能让弟弟看不起呢?
于是他立刻拿出做
哥哥的样子,当即道:“……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段星阁闻言轻笑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云栖却不由得联想到自己穿婚纱的样子,耳根一热,当即捂着段星阁的嘴道:“我困了,你给我闭嘴睡觉。”
段星阁闻言眨了眨眼,之后听话地再没说什么。
这一次云栖却没再说什么床硬枕头矮的事了,靠在段星阁怀里,枕着他的人肉靠垫很快便睡着了。
下午,段星阁的衣服被泼了自然没法穿,可能是上午的事伤到了他,他硬是从行李中找了一件无比青春靓丽的运动服换上。
他本就才二十三岁,此刻稍稍穿得运动休闲一点,站在那里便英俊得不可思议,看得云栖都忍不住眉心一跳。
在此之前,段星阁的衣柜里都是西装之类的正装。
因为他喜欢云栖,两人之间又有着无法逾越的年龄差,他最不想的就是因为外表的稚嫩而被对方当做小孩,故而恨不得天天西装革履来证明自己的成熟。
只是段星阁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要把自己打扮年轻来博取云栖宠爱的那一天。
临出门前,段星阁还在行李中翻找着什么,云栖站门口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蹙眉道:“你找什么呢?”
段星阁扬声道:“马上就好,哥哥稍等一下。”
他说完没多久,便拿着一个信封样的东西,塞在口袋中走了过来。
云栖眉心一跳,毫不客气道:“你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惊喜。”段星阁故弄玄虚地笑道,“等下再给哥哥看。”
云栖眯着眼看了他三秒,轻哼一声,似乎在表达自己也没有那么稀罕一样,转身走出了宿舍。
而当段星阁穿着这身运动服和云栖一起出现在镜头下时,观众们立刻坐直了身子,弹幕一下子热闹起来:
“???!哪里来的男高!!”
“好小子,早上被刺激到了吧哈哈哈哈有比你更小的男高,地位被威胁了”
“哦哟哦哟,你星又开屏了”
“啊啊啊啊真的好像高中的小情侣啊,又纯又好嗑,谁懂!!”
“经过一中午的讨论,现在我们严重怀疑星星你是不是把你老婆催眠了?!还是下药了??如实招来!!”
“也有可能是一孕傻三年()”
两人当然不可能把云栖失忆的事说出来,毕竟此事一旦暴露,网友狂欢倒是事小,主要是业内某些人可能会蠢蠢欲动,故而不说是最好的选择。
摄影师跟在两人身后随时准备拍摄,段星阁扭头看向云栖:“哥哥想去哪拍?”
云栖对高中校园实在没太多的想法,说实话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太了解自己选择这个校园的理由。
他更不理解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恢复记忆。
——是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能察觉到,那颗药的药效应该已经褪去了,再加上专家开的那药一直调理着,他本该已经痊愈才对,
但为什么自己一直不愿意想起?自己吃药的原因又是什么?
云栖百思不得其解,心下忍不住泛起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难道……我有什么精神分裂症?
想到这里,他看向段星阁的目光一下子变了几分。
照顾一个精神病人到现在可是不小的精力,可这小子看起来精神无比稳定,怪不得自己会选他当老公。
云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看起来精神稳定的老公才是正儿八经得精神病的那个,他收回目光,漫无目的地看向了那座熟悉的教学楼,而后随手一指:“先去那看看。”
下午连高三的学生也放假了,整个教学楼中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
他们早上似乎才考完周考或者月考,因此走廊内摆着各种资料,显然是先前为了考试而搬出来的东西,而那些急着回家的学生还没来得及收拾,所以才继续堆在那里。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云栖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些学生月考的动静还和他们当年一样。
两人就那么并排走在楼梯上,看着眼前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最终云栖停在了熟悉的那一楼,他顿了几秒后,什么也没有说,抬脚便向熟悉的教室走去。
原本高三五班的牌子还挂在上面,云栖抬眸看向它,想要想起自己上学时它的模样,却发现记忆有些模糊。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确实是失忆了。
一长段记忆的消失不会让原本就不怎么清晰的记忆回光返照,之所以记忆模糊,还是因为那些记忆已经在脑海深处封尘了太久,久到边缘都褪了色。
云栖在门口怔了一会儿才抬脚走进教室,屋内的情况和外面差不多,一看就是才考完试的样子。
有的桌子空空荡荡的,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把资料搬回来的那批学生的桌子,有的课桌上则摆着各种杂乱的书和习题册,一眼望过去没有一个特别整齐的。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在云栖的记忆中,高三生能活着都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哪还有时间管桌面整洁不整洁。
估计也只有段星阁这种隐形的洁癖,才能在高三也把桌子收拾得那么干净……
等等,想到这里云栖的脚步蓦然一顿,而后陡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回忆起了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段星阁高三的状况?难不成段星阁犯事被叫家长了?
可……被叫家长不是该段云来的吗,难道日后我真成他妈了?
尚且不知道日后那些龃龉的云栖,此刻带着一些天真蹙眉设想着发生的一切。
至于眼下熟悉的教室,对于云栖来说,吸引力还没那点偶然泛起的记忆片段大,原因无他,云栖自认为自己的高中生活实在没什么值得回忆的地方。
他性格孤僻,对于运动不太感兴趣,不像段星阁有那么多朋友。
虽然云家富庶,但云栖上高中那几年,该受的磨砺却一样也没少。
那几乎是他
记忆中一段灰暗无光的日子,唯有每周回家时,被段星阁和云皑冲上来喊哥哥时,他的生活才出现了一丝色彩。
——当然,这话不能告诉段星阁,要是让他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云皑参与,这醋坛成精的小狗怕是当场就要闹了。
云栖带着这种心思不经意地看向段星阁,然而下一秒,他的脚步却蓦然一顿。
那些五颜六色的斑斓色彩好似从段星阁身上开始逐渐向外弥漫,直至将整个教室都染上了鲜亮而丰富的色彩。
云栖心下一跳,蓦然回眸,却见阳光灿烂地透过玻璃照在屋内,一切都鲜活的不可思议。
云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暂时不愿想起先前的一切,他抬眸看着天边灿烂的骄阳,明明没有记忆,却感觉到
自己的心情似乎是这些年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他想要的是暂时忘却尘寰,孑然一身地贪恋这几分闲暇,更是在那些灰色的,毫无意趣的记忆中,加入名为段星阁的鲜亮色彩。
段星阁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忍不住道:“哥哥?”
云栖回神,什么都没说,转头从将桌上拿起了考试多余出来的数学卷子,上面还带着一些监考老师的笔迹。
“开始拍吧。”云栖和摄像师打了个招呼,转头把卷子拍到段星阁面前,指着数学压轴大题,“把这道题做了。”
言罢他将段星阁往讲桌旁那张什么都没放的课桌旁一按,按理来说讲台旁的宝座一般是留给班级明星的,眼下段星阁坐在那里倒也十分合适。
做完这一切,云栖随手拉了把讲台上没人坐的椅子坐在了段星阁身旁。
“啊?”段星阁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勉强回神,抬手不可思议地指向自己,“我现在都毕业五六年了,我怎么——”
“你不会做不出来吧,学弟。”云栖却托着下巴看着他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你要是做不出来这题,那咱们就分手。”
他那笑在阳光下竟然明媚得不可思议,摄人心魄到让段星阁瞬间便顿住了。
那一刻,他们好似真成了周末躲在教室内复盘月考的小情侣,借着讲卷子的名头抓紧时间享用一切二人时光。
段星阁立刻收回目光,竟然当真从旁边的将桌上拿起了一根笔,低头便不管不顾地做了起来。
摄像师将这一幕毫无保留地记录了下来,那一幕不含丝毫情欲,只是带着少年人知慕少艾的悸动。
原本段星阁其实能做出这道题的,虽然外国语出题是有点难度,但对于段星阁这种年级前十来说本该不在话下。
可问题就在于心上人托着下巴坐在他身旁,惹得人心猿意马,以至于段星阁根本连一个解题步骤都写不出来,只能频频抬眸看向身旁人。
“看我干什么?”云栖蹙眉瞪他,“看题啊,我脸上有字吗?”
段星阁闻言却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云栖微微睁大了眼睛,眉毛蹙得更紧了,好似被嘲弄了一样:“你笑什么?
我看起来很好笑吗?”
“不,没有。”段星阁噙着笑意道,“我只是觉得哥哥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有点不太像学长,反而有点像我的数学老师。”
云栖定定地看了他三秒:“嫌我年纪大是吧?”
段星阁差点被自己的呼吸呛到,回过神连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题也做不出来,还嫌我年龄大,一点用没有。”云栖木着脸就要站起来,“分手吧。”
说完扭头便向外面走,段星阁心下一跳连忙追上去,奈何无论他怎么道歉,云栖依旧全程板着脸。
摄像师就那么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拍,两人穿越了大半个校园,段星阁从学校的这一头哄人哄到那一头。
一直等到两人踏上操场上时,段星阁才蓦然看见云栖嘴角几不可见的笑意,好似是做什么恶作剧做成功了一样。
段星阁从未在云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一时间愣住了。
在他的记忆中,云栖似乎永远都是那副兄长的模样,他永远坚不可摧,永远冷静,不能有丝毫怯懦与柔软。
他一个人扛起了万千风雨,却只有在眼下这种失忆的情况下,才敢流露出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轻松愉悦。
段星阁心下蓦然一颤,半晌道:“哥哥。”
云栖心情不错,闻言头也不回道:“什么事?”
“回学校与哥哥并肩走在校园中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但我突然想到……我其实还有一个愿望。”段星阁如此道。
云栖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他:“什么?”
却见段星阁在阳光下看着他笑道:“我想……哥哥如果能变成孩童,无忧无虑地被我养大,所有的风霜都换我来背负,那该多好。”
云栖呼吸一滞,看着他在阳光下格外明亮的眸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过神后他耳根一红,收回视线别扭道:“就你还想当哥哥?做梦,下辈子吧。”
先前云栖多少有些兄长包袱,这种话他深感幼稚,万万不可能在段星阁面前说出来。
可眼下十九岁的云栖却不管那么多,他想说自然便说了,无拘无束的,看得段星阁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两人在夕阳中并肩走在跑道上,看太阳西沉,倦鸟归巢。
那是他们不曾有过的过去,是岁月留给他们,不足为外人道的遗憾。
“哥哥要是不愿意,这辈子先圆一下我的心愿也好啊。”段星阁在镜头下笑着说着外人听不懂的隐语,“喊我一声哥哥让我听听好不好?”
按照云栖失忆之后的年龄差算,他还真得喊段
星阁一声哥哥。
但云栖闻言抿了抿唇,忍无可忍地抬眸瞪了段星阁一眼:“你想得美。”
言罢头也不回地上了操场中间的演武台,奈何某人仗着腿长,没等他找地方坐下,便紧跟着跨了上来。
云栖扭头想瞪他,却见段星阁脱了运动外套铺在台边,随即对他笑道:“学
长,请坐。”
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了,云栖瞟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后坐了下去。
段星阁紧跟着在他身旁坐下,两人看着在夕阳下呗渲染得无比鲜艳的塑胶跑道,大片的砖红色像是温柔的火焰般在视野中铺开。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过了一会儿,段星阁突然扭头看向云栖:“哥哥,假如你刚刚高中毕业,你能模仿当时的自己,跟我说句话吗?”
云栖微微一愣,在秋风中缓缓回眸,夕阳的余晖为他度上了一层金灿灿的边。
观众们不明所以,只当段星阁是又蹬鼻子上脸了,连当年十八九岁的云栖都觊觎,实在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流氓。
可只有云栖心里清楚,这人想要的是什么。
他看起来好像很没安全感,云栖想到,那就勉为其难地哄一哄吧。
他看着落日缓缓从天边划过,一时间没有说话,直到段星阁想再次开口时,才扭头再次看向他,
“虽然我从来没想过未来的伴侣会是什么样的。”云栖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人道,“但看到你的第一瞬间——”
段星阁立刻道:“看到我的第一瞬间,就觉得我是你命中注定的老公?”
眼看着大好的氛围被他打破,云栖一噎,只觉得自己酝酿的情绪都喂了狗,当即冷了脸别过头道:“看到你的第一瞬间,我就知道无论我将来理想的伴侣是谁,反正都不会是你这样的。”
段星阁闻言立刻露出了委屈又震惊的表情:“真的吗?那哥哥喜欢哪一种的类型的?”
云栖冷着脸不搭理他,段星阁又凑上来不依不饶:“哥哥喜欢年龄大的还是年龄小的?”
云栖想说年龄小的,可转念一想,段星阁实际上比他小六岁,于是便想说喜欢年龄大的,可转念又一想,按此刻他失忆的情况来算,要说段星阁年龄比他大那确实也说得通。
意识到无论自己回答哪个答案,似乎段星阁都适配后,云栖蓦然黑了脸。
段星阁见状笑得更灿烂了:“哥哥难不成喜欢年龄大的?”
云栖下意识矢口否认:“……不喜欢。”
“那哥哥就是喜欢年龄小的。”段星阁斩钉截铁道,“哥哥果然从小把我当童养夫养,啧啧啧——”
云栖恼羞成怒:“都说了没有!”
“真没有?”段星阁闻言挑了挑眉。
云栖一顿:“……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这样啊。”段星阁闻言似乎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但他紧跟着话锋一转道,“可是我从看到哥哥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了……这该怎么办啊,学长?”
云栖猝不及防听到这话,蓦然扭头看向他,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掩饰的绯红。
段星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笑了一下,云栖陡然收回视线,故作镇定地看向跑道,实际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对于毫无感情经验的大少爷来说,让他冷静地面对心上人的告白
属实是有些难为他了。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秋风吹拂过操场上的草坪。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嗑昏了头:
“呜呜呜纯情小情侣摩多摩多!!”
“啊啊啊啊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
“你小子也太会了点!!”
“不是,我怎么感觉77回到学校后人跟着纯情了好多??他都骚成这样了,我们不能输啊!!77你说句话啊!”
“差六岁都能被小狗叼回窝里,我都不敢想两人要真是同龄会发生什么……”
“!!等等,星星在掏什么?!”
听到旁边传来的摩挲声后,云栖终于扭头看向了段星阁,却见对方不知道从哪抽出了一个小信封,就是下午出门时段星阁从行李中拿的那个。
可他先前是什么时候把这信封放进行李中的,云栖竟然不知道。
不过他不知道倒也正常,他们的行李全部是段星阁收拾的,恐怕段星阁在里面放点更过分的物品,他大概也不知道。
段星阁笑着把那信封递给了云栖:“学长,请收下我的心意。”
云栖眉心一跳,起身就要离开:“学校禁止早恋。”
段星阁一把将他拽回原地,不依不饶地要把情书往他手里塞。
云栖纵然面红耳赤,面上一副不想看他丢人现眼的样子,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
只不过他打开信封后低头看了一眼
后,当即柳眉倒竖道:“……你就用这网上抄来的句子唬我?!”
段星阁一时间感觉自己被窦娥还冤:“怎么可能,这些可都是我亲自写的!”
云栖蹙眉:“你还记得你写过的作文吗?”
段星阁一愣:“什么?”
云栖张口便道:“大大的太阳像是火红的柿子,挂在蓝蓝的天空中——”
段星阁蓦然回神:“哥哥,停停停——!虽然我当时的用词是有些幼稚,但小学作文不都这水平吗?”
他极力为自己的语文水平辩白,可云栖此刻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来自兄长的怜爱:“这是你初二期末考写的作文。”
段星阁:“……”
弹幕瞬间笑开了花,一时间满屏都是欢声笑语。
云栖拿着情书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段星阁,似乎在嘲弄他的文笔,可下一秒,段星阁突然道:“不对——”
云栖眼皮一跳,却见段星阁异常严肃地看着自己,还以为是哪出错了:“哪里不对?”
“我初二写的作文,”段星阁无比严肃地一针见血道,“哥哥为什么能记到现在?”
此话一出,本就没什么人的操场上瞬间安静了下去。
失忆只是失去一部分记忆,而非真的把当时的云栖穿越过来。
这便说明这篇让人啼笑皆非的文章在云栖脑海中存了很久,一直存到了现在。
云栖又不傻,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点,脸颊当即便红了。于是
他恼羞成怒,起身就要走。
段星阁笑着追上去:“哥哥难不成从我——”
“闭嘴。”云栖木着脸头也不回。
段星阁却非要说下去:“难不成从我十几岁开始,就真的想让我做你的童养夫——”
云栖恼羞成怒:“我让你闭嘴!”
段星阁笑着跟了上去:“好嘛好嘛,我闭嘴。哥哥既然第一眼就认为我的情书是抄的,是不是说明我写的还不错?”
云栖不想承认,冷着脸道:“勉勉强强罢了。”
“这样啊。”段星阁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看来我写的还是入不了哥哥的法眼,那麻烦哥哥还给我吧,等我再修炼修炼,写出更好的来了再给哥哥。”
说着他便要去云栖手中夺那封情书。
云栖心下蓦然一跳,当即背了手:“给了我就是我的,哪有要回去的理由……段星阁!”
他这幅霸道又厉害的样子让段星阁心动不已,可不知道是校园环境的影响还是他本就本性恶劣,云栖越是这样,他翻到越想欺负对方。
于是段星阁便仗着自己比云栖高,几乎是把人半抱在怀里去夺那封情书。
不过他嘴角带着笑意,一看就是在逗老婆,没有动真格。
然而云栖并不知道这些,他慌里慌张地想把情书藏起来,却不料被人扣着腰,借此机会从上到下占便宜占了个遍。
观众们已经彻底坐不住了,纷纷在弹幕声讨起了段星阁趁人之危的事,不过就在此时,两人拉扯间,信纸从信封中滑落,观众们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那情书上写着的最后两行字:
“你是我求索半生的奢望,
是我幼年时就认定的灿烂余生。”
弹幕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回过神后瞬间再次铺面压来:
“啊啊啊啊啊天呐好会好会!!”
“星星为了哄老婆,这简直就是掏出了毕生所学”
“怪不得77说你是网上抄的,这进步也太大了!!”
“草,这文学素养,果然爱情使人语文进步啊,我高考语文95果然是因为缺个对象”
“你是我幼时就认定的灿烂余生呜呜呜饭饭,国宴,好香的国宴呜呜呜”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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