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大姐这领到个支线任务,呸呸,是被拜托去帮个忙,温言自然是痛快应下了。
从他进入殡仪馆开始,叶大姐就对他挺关照的,没事了还会给他送点自制的小礼物。
以前他可能还没觉得那小礼物有什么问题,现在叶大姐都专门提到了,那就说明那些小礼物肯定是有其他的作用。
八成还是什么特殊的作用。
有疑问他就问,帮人去做事,弄清楚一点比较好。
“这东西有什么用吗?是必须要有吗?”
“倒也不是必须要有,是我老家那边气候问题,各种蛇虫比较多,那个护手霜的原材料,是一个大蛇妖,还加了一些我们老家特有的东西。
你涂了这个,会安全一点,去了之后,遇到人也不容易有什么误会。
你不是烈阳部的员工,就很合适,你去了之后说你是扶余山的弟子就行。
要带的东西,就在单位里,回头我让人给送来。
其实就是一些今年散落在外,客死他乡的族人。
本来是要我,在今年的族内庆典之前,将他们全部送回去的。
现在我去不了,只能请你帮个忙了。
你记住了,千万别说你跟烈阳部有关系。
还有,不能带他们走冥途。”
“好嘞,叶大姐你放心。”
这点小事,温言自然是顺手就帮忙给办了,不能走冥途就不走呗,左右也不过浪费一两天时间。
跟叶大姐聊过之后,温言也没急着走,离月底还有几天时间,他先休息两天,忙一下手头的事情再说。
虽说大部分事情的后续处理,都是直接交给烈阳部的,温言心里也不是特别放心,还是得稍微了解一下。
因为他记录下来的,服务器领域那接入的诸多东西,都交到了总部长那,这些天烈阳部是忙的很。
之前抓到的一些搞直播的,现在还没判呢,又得重新审一下,刑期八成得稍微加点。
那个买了大量人脸数据的家伙,到现在还没确定是谁,没抓到,总让温言觉得不安。
从医院出来,温言也没打算去单位了,直接给馆长打了个电话,省的有什么事馆长都赖他。
“馆长,我要替叶大姐跑一趟潇湘郡,咱们馆里暂住的客户,有那些是需要带的,过两天我出发的时候,伱找个人给我送过来啊,单位我就不去了。”
“行,叶师傅刚给我说过,你就不用来了,好好休息吧。”
“馆长,叶大姐这到底是哪家的?怎么听她说,她老家那边好像还跟烈阳部不对付?这事能说不?”
“她都让你替她跑一趟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老家是潇湘郡西部的,祖传的赶尸人。
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她手艺这么好。
经她处理过的客户,基本都没有闹腾的。
这是从小耳濡目染,丰富的实践经历才能有的水平。
真以为学校里糊弄两年,再实习学两年就有这水平啊。
哪那么多不好处理的客户让人练手啊?”
“噢,我说么,叶大姐年纪也不大,水平的确有点高的不正常。”
温言恍然大悟,难怪他之前见过,叶大姐处理遗体的时候,舒缓客户全身筋骨,为客户定气吐秧,那举重若轻的样子,看起来比化妆还自信。
原来真是家学渊源。
能让客户一口气不散,在胸中流转,让客户化作半僵,跟着走,自然也知道怎么散了客户喉头的那口秧气,让客户起尸的概率大大降低。
这水平,在遗体处理部工作,的确算是专业对口了。
“馆长,我刚才看叶大姐似乎不太好说,只是提醒我,别说是烈阳部的,这里面……”
“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几十年前,那里被围过,死了不少人。
你估计也听说过,百年前到六七十年前那段时间,很多赶尸人,偷偷贩烟土。
其实这里面,很多都是假的,但也的确有真的赶尸人这么干。
后面五六十年前的时候,就有真的赶尸人也这么干。
被那时候刚成立的烈阳部,带着人给围了三个月。
那时候,叶师傅老家那里,可是非常封闭的。
观念、理念、想法、处事风格都完全不同,甚至因为方言,交流都很吃力。
最后自然是谈不拢,闹的很不好看。
听说还死了好几个人。”
“还有这种事?”
“人家的观念,还在前面几十年混乱的时代呢,有自家人逃回来。
紧跟着,烈阳部的人就上门,要他们交出人,人家肯定不能交啊。
他们那时候压根没法理解的,还以为又是什么土匪军阀。
后来搞清楚了,可是这态度嘛,也不可能好起来了。
我也是听叶师傅说的,早在八九十年前的时候,他们就封了寨子。
就因为外面假赶尸人越来越多,坏了他们这种正经赶尸人的名声。
他们索性直接封了寨子,藏在深山老林里,与世隔绝。
也就是最近二十年,给拉了电,修了桥,立了信号塔,年轻一辈走出来的才变多了。
你不知道,当年还是我亲自去的,才把叶师傅给抢到了咱们单位。
叶师傅来了之后,咱们这边安生多了。
你替叶师傅跑一趟,比别人去都合适,他们寨子,对扶余山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你们之间多少是有点渊源。
以往也不是每年都需要往回送一次客户,有时候两年都没有一个。
今年事情多,有俩客死在外的,都是需要叶师傅送回去的。
他们的习俗,是在每年年尾的庆典开始之前,回到祖地安葬,那就没事。
不然的话,就算是客死他乡,是比死亡本身还要不能接受的结局。”
“行吧,那我就尽快去一趟,赶紧把事给办了。”
听馆长这么一说,温言就不打算拖两天了,还是趁早把事情给办完。
他从医院里出来,坐着车快到家的时候,一晃就好像看到了陈滔的身影。
还看到陈滔身边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人,看起来也很眼熟,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看过资料,是烈阳部这两天才抓到的人。
他下了车,跟了上去。
走近之后,就见那男人站在陈滔身边,指着前面的一片像是厂房的小楼。
“陈师傅,这就是我选的地方,您给看看怎么样,看看这地方适不适合开个洗浴中心。”
温言就听到这么一句,头上就开始冒问号了。
这家伙认真的吗?
在南武郡这种一年夏天九个月,又湿又热的地方,开个正经的洗浴中心,还开在德城这种小城,是钱多烧得慌,来给社会创造就业,赔钱图个我乐意是吧?
“其实仅仅只看这里的话,倒是挺不错的,但是我劝你,不要在德城北部开这个。”
陈滔回头看了一眼,手握着罗盘,只是看了一眼路灯上挂着,看起来似有似无的挂件,他就觉得这里看起来再好也不合适了。
这一回头,就看到温言走来。
陈滔连忙收起罗盘,快步迎了上去。
“温老弟,真巧啊,在这里碰上了。”
“我就住在附近,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随便看看,找个营生,接下来几年可能要待在南武郡了。”陈滔回了一句,立刻拉过来那又壮又高的男人。
“这是我一个小兄弟,叫刘充,之前我倒是想收他为徒,可惜,他心不在此,没有师徒缘分。
这次他帮我忙,却摊上事了,今天才被放出来的。”
陈滔给温言介绍了一下,立刻看着刘充道。
“你能这么快放出来,全靠温老弟帮忙说话了。”
刘充一听这话,赶紧就掏华子。
客套了两句,温言笑道。
“跟我关系不大,纯粹是他自己没犯什么事,本身问题也不大。
你们这是要在德城开洗浴中心吗?”
“是我有点这个想法。”陈滔接过了话茬:“在洗浴中心干的年数有点多了,让我闲下来,我挺不习惯的,这人啊,就怕忽然闲下来了,闲下来之后,就是这不舒服那难受了。”
“呃……”温言无言以对,得了,他本来还想劝一下,现在看来,人家压根就没指望赚钱,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正好要是德城有个洗浴中心,他没事了还能去泡泡澡,搓个背,蒸个桑拿。
这边寒暄了几句,温言就问到了正事。
“陈师傅,叶大姐那情况,算是解决了吗?”
“先稳住了,问题不是很大,现在不会再出什么事了,后面我再慢慢给彻底解决,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彻底解决的事。”
“那就行,有劳陈师傅了。”
温言没多拉着陈滔闲聊,他离开之后,陈滔带着刘充,搭了车,一路向南而去。
“陈师傅,真得换地方吗?这里是我选的最合适的地方了,价钱、位置、结构都合适。”
“这里不合适,还是往江边走走吧,那边肯定有合适的地方,多花点钱都行。”
“因为刚那个老铁?”
“不是,你以为我不想开个店,离他家近点啊,我也想啊。
我来这开店,除了给我自己找个事情做,就是想有个经常见面的由头。
我刚收个徒弟,你也知道,我那徒弟情况有点特殊,以后想要在南武郡混。
不看谁的脸色,都得先看看他的脸色。
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但你选的那个地址,实在是不合适。”
“行,那我懂了。”刘充也没多问,继续在德城南部选地方。
陈滔也是用心良苦,那相片阿飘任玉宝,除了是阿飘之外,各方面几乎完美符合他要求。
但这麻烦也就在是阿飘这点上了,以后的路怕是不太好走。
正好任玉宝是德城人,家都在这边,那待在德城也是合情合理。
本来任玉宝是要跟陈滔走的,但陈滔为了任玉宝以后的发展,都准备搬到德城。
阿飘好混的地方,现在除了关中郡之外,就是南武郡了。
在东北那边,阿飘可一点都不好混,更别说当麻衣派的传人了。
陈滔为了收这个阿飘徒弟,都做好了背上大逆不道标签的准备。
陈滔跟着刘充,在德城南部,逛了半天,眼看太阳要落山了,陈滔才再次来到来医院。
太阳落山之后,他找到了叶大姐,袖子一抖,就见任玉宝落在了地上。
陈滔一脸严肃。
“记住我教你的东西,心要诚,不能有杂念。”
任玉宝立刻跪在病床尾部,面向病床上的叶大姐,来了一套标准的三叩九拜。
叶大姐想要坐起来,陈滔连忙道。
“你有伤在身,躺好就行,可别动,这是他应该的。
你为他改相,大恩大德,便如他生前的生身父母。
他父母为他开启人生,你便是开启他鬼生的人,他拜你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当着叶大姐的面,等到任玉宝三叩九拜之后,陈滔站在侧面,盯着跪在地上的任玉宝。
“你记住了,我麻衣派门规第一大忌,便是忌忘恩负义。
这不仅仅是教你做人,更是因为犯了这条门规的弟子,古往今来无一例外,皆是不得好死。
你承了叶师傅天大的人情,你就算是拿命还都还不起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心得诚,行得正。
以后逢年必拜,叶师傅有朝一日老了,你也要为叶师傅养老送终。
她便如你再生父母,你要是心不正,早晚遭天谴,还要连累后代。
继续叩,从今天开始,每日太阳落山,你便要来三叩九拜,连续九次,连续二十一天。
一天都不能差,每一天都必须保证心诚,听清楚了没有?”
任玉宝连连点头,陈滔跟他解释的很清楚了。
他现在欠叶大姐的东西,除非直接把他干掉,那可能会削减大部分负面效果。
不然的话,他是根本不可能完全还上了。
想要完全了结这个因果,最完美的方式只有一个。
他最好祈祷叶大姐身体健康,能正常的寿终正寝,他到时候给叶大姐养老送终。
这样的话,才算是完全了结。
现在能做的,只是凭心诚来拉关系,来缓解,让负面效果不出现而已。
要说还有没有取巧的法子,陈滔知道,但他不说,这就是他教徒弟的第一课。
先教徒弟做人,先教规矩,这才是活下去,还能混下去的最重要的东西。
同时,这也是个考验。
要是他徒弟心不正,耐性不足,连现在这点东西都耐不住。
那就趁早拉倒,省的学得越多,以后走歪了就越是祸害。
目前来看,陈滔还是挺满意的,他自己审查过徒弟生前的情况,一家子本分人。
陈滔要来这边开个店的另外一个目的,也就是自己这徒弟变成阿飘了,家里人的生活都会有些问题。
所以他开个店,就算是兜底,徒弟家里的人,要是想上班,这就会有一个按时按点下班,工作不累,工资不算低的工作。
至于直接给钱,陈滔是从来没想过的。
他想坑人的时候,倒是会直接给钱,或者指个路,让人轻松暴富。
医院的事情,温言不知道,他放心纯粹是因为看在了往日的资料和情况,才敢相信陈滔的。
还是那句话,凡事论迹不论心,麻衣派的人,规矩很多,陈滔大半辈子了,都是这个样子,那温言就敢信他。
他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要是德城有人开个澡堂子挺好的,叶大姐的事能解决,那也挺好。
当天下午,他就带着两个金塔,从德城离开,坐着高铁,直奔潇湘郡而去。
潇湘郡西部,环境还是挺复杂的,有一部分是在高原上,多崇山峻岭,河流也多,森林也多。
潇湘郡西部毗邻的郡,就是神州桥最多的郡,堪称世界桥梁博物馆。
这种地方,别说往前几百年了,往前个几十年,都是交通负面buff拉满的地方。
搁到交通没这么方便的年代,这民风彪悍,都是有原因的,不彪悍可不容易活下去。
现在温言做高铁,从他出家门开始算,现在下了高铁,总共也就花了三个多小时。
一路上看到崇山峻岭不断,桥梁隧道不断,温言就大概明白,以前为什么这边有赶尸人的职业。
以前不流行火葬,都是土葬,还讲究一个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就这地理环境,搁以前,要是没赶尸人,恐怕真就巨富才能做到落叶归根。
就算是有赶尸人,那价格其实也不便宜,起码得小有家资的人,才能掏得起这个钱。
最后,温言现在坐三个小时高铁,就能舒舒服服走过的路,赶尸人日出而息,日落而行,起码得赶路大半个月。
这么长时间,要是不让客户进入半化僵的状态,恐怕到不了家,就得烂成一堆骸骨了。
温言站在高铁站外面,打开叶大姐给他发的路线图,搭了个车离开。
一个小时之后,他站在道边,看向旁边通向山里的小路,迈步进入其中。
等到深入了一段距离之后,他才拿出马厩玉佩,将战马从里面放了出来。
给青鬃马喂了点纸钱,加持了一次阳气,他骑着亡魂战马,行走在山中的小路上。
夕阳西下,天地之间的光亮渐渐消散,山中森寒的气息,也开始浮现,窸窸窣窣的声响也开始出现。
温言想了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他取出叶大姐给的护手霜,在手上擦了点。
这护手霜挺好用的其实,只是他不太喜欢擦各种东西,洗脸都习惯了用香皂,护手霜的淡淡香味浮现,挺好闻的。
然后温言就看到,不远处的树梢上,一条吊着半个身子的青蛇,悄悄缩回了身体,向着远离温言的方向游走开。
他目光敏锐,感知也敏锐,一路前行,渐渐的,能感觉到不止一种有毒的物种,在他靠近之后,主动远离他。
战马脚力很快,耐力也很强,载着温言在山中飞速狂奔,再加上这里明显有很多最近二三十年才修的桥,很多地方都不需要绕路了,可以直接过桥。
就这,温言还是走了三个小时,才差不多快到地方了。
再次过了一座桥,穿过一个人工开凿的隧道之后,前方便是一片迷雾笼罩的世界。
嘶嘶嘶的声响传来,温言一抬头,就看到隧道出口的上方,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条蛇趴在那里,微微昂着头,看着下面的温言。
那种滑腻腻的感觉,还带着一点奇奇怪怪,带着点腥味的古怪香味。
温言拿出随身的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茶,立刻感觉到,凶猛的尸毒,开始在他体内肆虐。
尸毒不是在攻击他,而是要先去干死跟尸毒抢着攻击温言的其他毒素。
等到那些尸毒将其他毒素一点一点的吞噬掉之后,尸毒真正要开始攻击温言的时候,那些尸毒就自行汇聚到了温言的左手中指指甲盖上。
这是温言之前几次学到的经验,只要不是特别的毒素,毒性烈度也没有他指甲上的尸毒高,那基本上就对他没太大作用。
他保温杯里的茶,都是带着尸毒的,被他当做万能解毒药用。
眼看温言似乎没什么反应,那蛇群里,有一头青蛇游走了出来,昂着头看向温言,一开口就像是一个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
“你是谁?”
“受人之托,来送两个人归家,叶大姐没给你们打电话说吗?”
青蛇绕着温言游走了一圈,昂着头,理直气壮。
“没听说过。”
温言笑着伸出手。
“味道你总认识吧?”
“认识,叶姐姐的,说不定你偷的呢,叶姐姐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有人偷叶姐姐做的东西。”
“哈,你觉得以叶大姐的本事,她要是不愿意,有人偷她的东西,还敢光明正大的用,是不怕死吗?真不怕叶大姐悄悄改一点配方,让无毒的变成剧毒?”
“啊……”青蛇瞬间昂起了头,嘶嘶吐信都停了下来,仿佛忽然发现了什么,大为震惊。
“回去通报一声吧,我是谁不重要,主要是来送人回家的。”
“噢……”青蛇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转身就走,游走出几步之后,青蛇又抬起头,它为什么要亲自去啊。
它昂着头,发出一些嘶嘶声,信息就被传了出去。
青蛇游走到温言旁边,有些好奇的看着温言,看着温言骑着的亡魂战马。
“你怎么没中毒?”
“我喝的水都是有剧毒的,这点毒放不倒我。”
“嘁,你就吹吧,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肯定是活人,活人哪有不怕中毒的。”
“不是不怕,是一般的毒对我没什么效果。”
“那你是叶姐姐找的男人吗?”
“不是。”
“哦,那外面的妖怪是不是都能穿衣服,去看那个屏幕很大的电影?”
“也不一定,能化形的可以。”
“哦,那白娘娘的事,是真的吗?”
“哪个白娘娘?”
“咦,这你都不知道,就是白素贞白娘娘啊。”
“我只听说过故事,我哪知道是不是真的。”
青蛇叹了口气,有些遗憾。
“这你都不知道,看来你不是烈阳部的人。”
“……”
温言侧目,好家伙,他还以为这小青蛇是个天真小妖怪,没想到,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这意思是,能来到这里的烈阳部成员,是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喽?
难怪叶大姐来的时候,很多事都没跟他说清楚,原来说清楚了才更容易有误会。
小青蛇在前面游走,带着温言行走在山间小道上,不多时,绕过一个拐角,就见前方一座寨子,与周围的森林融为一体。
寨子坐落在向阳的这一面,而另一边,背阳的一面上,一座座坟茔,如同林木,密密麻麻的屹立在那里。
而山脚下地势最低的地方,还有淡淡的尸气,应该是有个养尸地。
说实话,除了这里蛇有点多,那种滑腻腻的感觉让温言有些不太适应之外,别的方面,倒还挺亲切的。
小青蛇带温言来到这里,就见一个穿着传统服饰的男人,健壮黝黑的男人,大步从寨子里走出来。
“是温言温同志吧?”
“是我。”听到这个称呼,温言就肃然起敬,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您是?”
“您好您好,我是小叶她哥,这次辛苦你了。”
“没事,叶大姐出了点意外,受了点伤,腿脚不方便,我就当公费出差,替她跑一趟了。”
叶哥在寨子外面,接过了温言带回来的俩金塔,取出了枝叶,沾了雨水,不断的挥洒,将金塔迎入了到寨子门口的一个小房子里。
温言没多问,大概也知道,这应该是一种习俗,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能这么轻易的进入村寨里。
有些地方,人快咽气的时候,就会被家属赶紧带回村里,在村子里咽气,才能被葬在祖坟,在村子里操办白事。
有些习俗都是有相似的地方,温言也见怪不怪,没有多问,他的任务完成了就行。
温言来到这里,被安排了欢迎晚宴,还有篝火和烤肉,寨子里的人很热情。
尤其是听说温言是扶余山的弟子之后,立刻就更热情了。
“我们寨子的一位先祖,最初的时候,也是扶余山的弟子,最初有关僵尸的知识,就是那位先祖留下来的,后来慢慢演化,就变成了外人口中的赶尸人。
咱们一千年前也是一家,你来了就是缘分,来,喝酒。”
叶哥端着海碗,高兴的很,要不是温言刚喝了一口,他就三碗酒下去了,跟喝水似的,温言都觉得他是不是在劝酒。
热热闹闹到了深夜,温言晕晕乎乎的被送回了房间。
他喝一碗,人家喝七八碗,最后人家神采奕奕,把他扶回了房间……
到了深夜,寨子里趁机庆贺的人都回去休息了之后,小青蛇偷偷摸摸的摸到了温言房间。
缠绕在温言手臂上的灰布,悄悄抬起来一点,瞥了一眼小青蛇,就继续装死。
小青蛇游走到竹床上,盘到温言旁边,看了看温言,就心满意足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温言睁开眼睛,瞥见床边的小青蛇,眼皮微微一跳。
“你跑到我这干什么?”
“我要化形!”
“你要化形你跑我这里做什么?”
“故事里就是这么说的!以前我一个姐姐,就是晚上钻到男人房间,第二天早上就化形了!”小青蛇昂着头,大声说着这些,就像是在诉说什么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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