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礼念头闪过的瞬间,他便感觉到,脑海中莫名出现的信息消失了,两个东西都同时融入到他的身体里。
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只是让他选择,不是逼着他,非要让他二选一,他可以都要,也可以都不选。
如今都选了之后,他一时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的火焰还有黑烟,有些茫然,还有些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旁边有个常年坐在楼下搞情报的大妈,风风火火地拿着手机,不断地点人头,确认人都出来了没有,一边点人头,一边不停的喊着三栋的来我这。
火警的车冲了进来,开始执行灭火程序。
季有礼望着火焰,恍惚之间,看到那不断喷出的火焰,似乎化出一张摇曳扭曲的脸,被水枪冲击到的时候,火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吃痛的表情。
不等他看清楚,就见两个火警,抱着管子,切换了出水方式,顶着水幕,压了过去。
很快火势被扑灭,起火点也被找到,有家人做饭忘了关火,人出门了,无人伤亡,看起来最严重的就是季有礼醉酒的邻居,保险起见,还是给送了医院。
没人问季有礼是怎么把那妹子扛下来的。
到现在为止,季有礼都还属于没有进入烈阳部视线和关注名单里的人。
火虽然灭了,可后续的事情还远没有结束,今天他们都别回家住了,起火之后,对于他们来说,危害最大的是那些黑烟,便是火灭了,空气里残留的部分,房间里残留的部分,都对人有危害的。
季有礼听安排,去了酒店,当他到了酒店,进房间的时候,触摸到电子锁的瞬间,听着锁具开启的声音,他的脑海中便瞬间勾勒出其内部结构,仿佛一副放大的3d画面,精准的描绘出所有的零件,还有那些零件之间的配合联动。
当锁开启的刹那,脑海中勾勒出的画面,便开始放大视野,勾勒出了门,门的结构材质等等。
当这幅画面结束之后,季有礼揉了揉脑袋,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种垃圾门,发票上写3000,要是不给1500以上的回扣,都算采购心慈手软了。
闪过这个念头之后,他便有些疲惫的进入房间,再也没精力研究了,倒头就睡。
一晃到了第二天早上,风遥到现在还没睡,他还在发挥自己的特长,还在整理各种数据,将所有数据都转化成一个个直观的柱形图。
提高了关注级别之后,目前进展飞速,已经发现了不少没犯事,但是有相关职业背景的人,应该是都受到影响了。
各种渠道接到的信息,今天各地有两起,户主请开锁师傅上门,对方秒开锁,户主觉得太贵,想要少给点,最后闹到报警的事件。
还有一个是视频网站上,有人发的视频,视频里的开锁师傅,只是刚把工具锁眼,就把锁打开了,那师傅自己都愣住了。
当然,这个视频没闹到报警,拍视频的人也爽快给钱了,就当是拍视频有素材了。
风遥查了,视频里的不是摆拍,是真的,开锁师傅也是正经备案过的。
现在基本确定了,这三开锁师傅都是有受到影响,他们自己都说了,今天手感特别好,如有神助。
但还有更多的,那是真没法确定,目标人群里,最大的两波人,一个是会撬锁的蟊贼,一个就是学了开锁的师傅。
顺手牵羊之类的小偷小摸,破案率可能没那么高,但需要溜门撬锁的入室盗窃,有些地方,破案率甚至可以到100。
现在的问题是后者,那些开锁师傅,一个比一个会演,不演的话,指不定就有一些难缠的客户,觉得花个几十块钱,你来了之后三下五除二就给开了,太不值了。
默认的就是我能十秒之内给你开锁,也要额外送你十分钟的表演,客户实在着急,那就给缩短到五分钟。
一般人哪知道安全级别高的锁,也仅仅只是增加了开锁时间而已,最普通的锁,技术稍微好点的,都能做到一秒开锁。
有些配钥匙的,甚至只需要用探针锁眼,听一下弹子的声音,就能直接用剪齿钳十秒钟配一把钥匙。
但绝大多数时候,技术如何,上限有多高,实际工作里根本没法确定。
大家都是在那表演几分钟之后,门锁忽然就开了,客户只看到开锁师傅长出一口气,似乎觉得要是再打不开就丢人了。
风遥现在有点头疼,就是因为这个,看以往积累的数据,压根没法判断。
除非是闹出事了,可以正常问话了,才有可能从问出来的话里,来做出判断。
他以前还觉得网上段子说的而已,可真拿到数据看,才发现,擦,这些人规避麻烦的意识这么强吗?
整理完又出现的数据和情报,他看了看旁边的空杯子,琢磨着要不要再喝一杯咖啡顶一下。
看了看暂时没有新发现的案子出现,他就去了食堂,先吃点东西。
等到半个小时之后,风遥去吃了早餐回来,继续看着新发来的资料,继续整理。
等到全部弄完之后,他看了旁边屏幕上的柱形图,一眼就被其中一幅吸引了注意力。
他眉头一皱,拿起电话。
“所有的案子都汇总了吗?有没有刚出现,还没上报的?”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片刻之后,风遥挂了电话。
他静静的等着,一直等到了中午,后面出现的案子数量越来越少。
而后面上报的案子,案发时间,全部都是昨天晚上1点之前。
他早上就发现不对劲了,有一张案发时间和案件数量的柱形图,每一个小时算单独一项,前面两天,每个小时都有,到了晚上,尤其是0点到三四点这个时间段,更是高发期。
但昨天晚上一点之后,却一个案子都没有了。
不是没有盗窃案,而是没有符合相关要素的盗窃案了。
从一点,到现在都中午12点了,再也没有新的了。
所有信报上来的案子,案发时间都在昨天凌晨1点之前。
他立刻给总部长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
“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总部长问了句。
“我觉得受到冲击,第一波最大的影响已经结束。
按照目前这些案子的情况看,刚受到影响的人,情绪波动最大,冲动也最为强烈。
所以头两天人最多,就算是还有人获得了相关的能力,头两天没冲动犯事,后面犯事也是概率不大。
但是我不觉得所有人都能克制住自己。
按照前面48小时的数据,还有已经抓到的二三百个人,综合数据。
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昨天晚上1点之后,就再也没有新人获得能力了。
而且那些人获得能力或者获得奇物的时候,必定是受到了影响,才会变得冲动放肆,急着去尝试。
还是那句话,数据是不会说谎的,数据忽然归零,连续11个小时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根本不信是剩下的人,忽然之间都变得守法了。
这次抓到的那些人,奇葩的比例有点太高了,因为冲动的比例,也远比正常数据高。
这肯定都是有原因的。”
“你觉得,是昨天凌晨1点左右,发生过什么事情?”
“是,我觉得是那些能量和力量,已经不需要再如此广撒网似的激发了,它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目标,开始受到引导了。”
“你也相信那个物质消失转化成能量的说法?”
“我试过了,我去看了卫星拍到的那张图,我发现我的感受,比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受到的影响,都降低了非常多。”
总部长听了这话,都忍不住轻吸一口凉气。
风遥这家伙,竟然用这种方法来确认的吗?
总部长看着风遥发来的资料,其中一份总结里,有做好的图,一目了然。
甚至还有每隔12个小时一次的呕吐视频,再加上文字详细记录的感受,脑袋恐怖的时间,受到冲击的时间,主观强度等等。
哪怕不看文字,只看视频,总部长也能看出来,前面三次没有特别大的差别。
但是第四次,风遥受到的影响,的确肉眼可见的降低。
以这种奇葩的方法作为辅助验证,总部长都无话可说了。
再加上风遥准备的那些东西,可以说是非常的有理有据。
“有怀疑目标了吗?”
“目前的名单里面没有。”
“给你批一部分算力,这件事必须要重视。”
风遥听了这话,顿时心满意足了,他可是知道现在烈阳部的算力有多紧张。
新的算力中心在建设的时候,按照需求增长的最高预估的200,来的计划,就是为了确保新的算力中心投入使用的时候,之前的依然够用。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都不够用了,不然的话,总部长也不至于三天两头去催。
现在还能给批算力,以及对应的资源,目前这件事的优先级就算是非常高了。
同样也证明他的工作和能力,得到了认可,接下来,他就是对应事件的主导人。
风遥最近压力其实挺大的,他还年轻,之前被蔡启东提拔,成为了大秘,忙的连轴转。
而蔡启东出事之后,上面却很诡异的没有给空降新部长,也没有从本地提拔新部长,南武郡部长之位一直空着。
但是按照之前的习惯,相关事宜又都是风遥帮着蔡启东一手操作的,最了解的人,是风遥,能确保政策执行最稳固,不会有什么大变故的,也是风遥。
再加上风遥去总部开了几次会,现在事情都是直接汇报的总部长。
他现在在遇到大事的时候,除了没有当机立断的决定权之外,别的部分,基本都可以说是代部长了。
就算是南武郡的副部长,都是非常低调的没出头,一些工作非常配合。
有什么需要汇报的,也没有越过风遥,而是让风遥向上面汇报。
这种情况之下,南武郡烈阳部在没有正部长的情况下,风气竟然还一直维持的非常好。
只是风遥自己压力山大,每天如履薄冰,生怕犯什么错。
在部里过夜,一周不回家都是常态。
如今总部长给了权限,某种程度上就是给他站台了。
风遥现在是真怀念蔡黑子还在的时候,他只需要做事,把事情做好就行,不需要做决定,也不需要当机立断,立刻做出正确的决定。
看了看时间,风遥拿出电话,给温言打去个电话。
“咋了?”
“问你个事。”
“你说。”
“蔡部长,还能回来吗?”
“咦,你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蔡黑子都凉了多久了?”
“我不是问蔡部长凉了没有,我是问他还能不能回来,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问他去。”
“好。”
风遥挂了电话,真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了蔡启东的通讯号,给蔡启东发了信息,说了下最近的事情,问问蔡启东能回来继续当部长不,他现在压力山大,干活倒是没事,但做决定是真有些顶不住了。
另一边,温言放下电话,一头雾水,风遥这是怎么了?
他给家里的人加持完,自己端着一碗油泼面来到了地下蜂巢。
曾经这里的三个囚笼,现在只剩下火勇一个人了,剩下俩都消散了。
温言端着碗,打开了囚笼,进入其中,火勇看到他,立刻就要进入自闭状态。
“别急啊,我刚从外面回来,趁着吃饭的时间,来看看你,随便聊聊而已,你怎么怕成这样?”
“我怕你?!”火勇一脸不屑,但是说完之后,立刻就准备继续自闭。
“真的随便聊几句,你觉得不想说的,直接不说不得了,搞的好像我逼你有用似的。”
温言丢下这句话,就开始嗦面。
火勇看温言吃的香,整个人也非常放松的样子,他才稍稍放下了点戒心。
“你吃的这是什么?”
“油泼面,面食的一种,很久没吃了,就有点想,我家管家最擅长做这些,非常地道,你吃不,一会儿给你也端一碗。”
“不吃。”
“不吃就不吃吧,我这次出门,知道了一些曾经的事情。
我听说,在你们那时候,出门打猎的时候,还可以借武器,是吧?”
火勇闭口不言。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这都不能聊吗?
你知道现在其实根本没有多少你那个时候的记载。
历史其实也没有多少,只剩下一些比较重要的传说,才能口口相传到现在。
但是,那些传说的记载,可能都是不知道过了多少手,可能早就跟最初的样子不一样了。
当时的人怎么生活的,吃什么,做什么,有什么风俗,这些都很重要的。
这些都是文明的痕迹,存在的痕迹。
你以为我找你聊,就是为了聊怎么打打杀杀啊?”
火勇沉默了一下,道。
“是有的你说的那种人。”
“然后开始的时候,是抵押了食物和居住的房子,换取了武器。
后面又开始抵押寿命,来换取更好的武器和御寒的皮毛。
最后连灵魂都开始抵押了,是吧?”
“没有灵魂,至少我没听说过。”火勇否决了温言最后这句。
温言恍然,看来真的是非常古老,在火勇那个时代,典当就已经发展到颇为离谱的地步了。
火勇开口了之后,想了想,继续道。
“你说的这种人,很不受欢迎,他们没有为族群做出贡献,却掌握着很多东西,我听说过,其中有一个你说的这种人,被钉死在山崖上,他的眼睛和心脏,都被山巅的大鸟啄食。”
火勇的口气里,带着一种就该如此的味道。
“看来你也是深受其害。”温言吃着面,随口补了句。
“这种家伙,就该死。”
“这次出门也见到了一个这样的人,他被受害者的亡魂撕碎了,可惜死的再怎么惨,也没法挽回已经造成的伤害。”
温言吃完面,端着碗上去,又端了一碗下来,给拌好了之后,插了三支香在上面。
“尝尝吧,普通人家里,最平常的饭,非常廉价的食物。”
温言转身离开,没有多留。
火勇看着那碗面良久,还是没忍住,尝了一下,是他从未尝试过的味道,而且他能感觉到,应该非常顶饱。
要是他的部落,那时候能跟现在的普通人一样,可以每天吃到这个,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温言回到了地面,琢磨着刚才跟火勇聊的话。
现在基本确定,典当虽然传承很久远,但应该跟火勇没什么关系,火勇不是那种城府很深的人。
典当应该跟火勇没什么关系,只是在火勇的年代里,最早的典当就已经出现。
火勇应该跟那时候的典当有过接触,但能让火勇都说死的好,那他们的接触应该是非常不愉快。
温言有些遗憾,看来封印的事情,跟典当应该没什么关系。
以火勇的性格,要是有关系的话,他会像之前聊山鬼的时候一样,直接自闭,什么都不说,也不聊。
温言打开手机,翻了翻最新的消息。
事情非常多,但都是烈阳部在做,基本不用他做什么。
大丽花号上,已经有人上去了,而且烈阳部还带了三十头屠宰好的猪,拿去喂大丽花号。
看新闻又看到了西部军区和北部军区相继发布了没人注意的演习公告,温言知道,这又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些人出手了。
不过,年底这个时间点,能去清一波库存,他们应该会挺高兴的。
上一次去总部,听人说,现在很多产线没办法,就算放低到最低产量,产线也是不能停的,停了之后,后面真要用到了,可不是今天说开工,立马就能开工,上下游从材料到粗胚,需要配合的地方多着呢。
就算是加上外贸什么的,自己用,再怎么训练,也用不了太多,时间长了就得清库存,都是麻烦事。
有正经的机会清一下库存,顺便训练演习,那可是相当难得的机会。
温言都想去见识一下。
不过,今天他还有别的事情。
他通过货架,来到了扶余山,将那一小袋子材料给了出去。
直接给烈阳部其实也行,但给烈阳部和给药王山的人,最后来研究的,也还是同一波人。
相比之下,药王山在医药科研这方面的布局非常完善,也舍得投入。
之前的合作就挺愉快的,以虎骨作为核心的新药,在小范围内实验,结果非常不错,进度也非常快,预计半年内就能上市。
药王山来的人依然是孙老六,这家伙上次夸下海口,被温言折腾的差点没熬住,他觉得那药的药性太强,一般人受不住,干一次就能歇一个月,最后却让温言给搞的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还是温言觉得得减慢点进度了,服用壮骨丸的速度才减慢。
这次一听说,孙老六就冲的比谁都快。
来了之后,看着温言拿着的那一小袋材料,也没敢轻视,他隔着袋子看了半晌,也没判断出来这到底是什么。
温言也没瞎说,只是告诉了一下相关的案例和症状,再说了一下这东西的来历。
孙老六拿着袋子,看了半晌,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喃喃自语。
“这怎么研磨成粉的?”
问出口之后,孙老六立刻回过神来,补了一句。
“当我没问。”
他听温言的描述,他都还没想明白,那个东西怎么能给磨成粉,性状都发生变化了,就像是已经完成了一次初步的炮制。
很多药材最初的时候,其实是不能当成药材的,只有炮制之后才行。
但也有一些特殊的东西,最大的难度就是怎么炮制,怎么把不能当药材用的东西转化成药材。
就比如这紫气,在药王山的典籍里,就是一味药材。
但这朝阳紫气你怎么入药?最难的就是炮制的过程。
他一时还真没想到,按照温言的描述,那一道血光所化的蛊,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他想问,但还是觉得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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