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顾然の梦
“是的。”赵文杰点头。
“我和你聊聊。”
这次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同意。
不仅因为赵文杰是顾然的病人，更因为赵文杰是男性。
女性精神病人受侵犯的例子非常多，所以男医生和女病人单独见面时，必须得到许可，还要有人盯着监控。
顾然又一次来到谈话室，王佳佳再次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因为刘晓婷，顾然看王护士的目光和从前不太一样，但也就那么一眼，他现在连苏晴、何倾颜的事情都抛在脑后。
女婿和丈母娘之间没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苏晴，她是顾然与庄静之间的阻碍。
作为护士长，她也有决定这件事的权利，类似一票否决权。
【苏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完全没有心思去想爱情和金钱了。
而这件事的关键其实是，顾然隔着堪称遥远的距离，进入了赵文杰的梦境。
“可能是今天要外出，”陈珂分析道，“病人的情绪比较激动，所以又发病了。”
只是情绪激动，让两人不顾一切地说了出来。
“会不会是巧合？”她慎重道。
之前我怎么没考虑过成为静姨的女婿这个可能性呢？
“快拦住她！”苏晴嘴上说着，自己却往后退。
今天晚上
电话响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要牢记。
护士站闹成一团。
“谦虚了！”魏宏笑道。
刘晓婷说要和他睡一觉、赵文杰想买迈巴赫，也是因为今天要外出的原因吗？
不。
庄静思索片刻，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别人。”
“我问过了，他说他也梦见了黑龙，细节和我梦中的黑龙完全一致，他怀疑是自己心里诞生了心灵怪兽。”
病人们都小心翼翼起来，互相盯防，像是玩起了打地鼠，谁敢发病打谁。
如果是一个单纯的清醒梦，顾然没有必要来找她。
两人出去时，赵文杰还低声念叨着：“我的迈巴赫啊！”
“你做得很好。”庄静优雅点头，“赵文杰那里我会看看，顺便再了解那个梦。”
————
走进办公楼，他询问苹果脸的护士。
“少拿我做借口！”庄静笑骂，“不过，你如果真对苏晴有好感，我完全支持你，丈母娘这一关你提前过了。”
“这就是你的临终遗言？”陈珂有点惊讶和好笑，“顾然答应了吗？”
拔河老头大喊：“发病了，她发病了！啊！”他也中招了。
庄静笑道：“路是人走出来的，还没走，谁知道自己可以走上什么样的路呢，我想试试。”
“我会提前出院的。”刘晓婷说。
苏晴等人依旧通过监控盯着谈话室。
“你想试，我没意见，但实验数据必须全部共享，这是国家项目，另外还有一些补贴和福利，风险你也应该知道。”
“苏晴吧，”顾然狡猾着笑道，“她最像您，所以我对她非常有好感。”
“是的。”赵文杰沉浸在回忆中，“那个梦非常真实，我怀疑是清醒梦。在梦中，我回到了小时候的海城，那时候我们还住在未拆迁的巷子里。
安心静养无疑更利于病人的恢复。
“看”尚且如此，更别说沉浸感更强的清醒梦。
“晚上你和我回家，在我的心灵世界详谈，同时也实验一次。”
“嗯。”陈珂应道。
“好的。”
没等他把手机放回去，苏晴又发来消息。
“哈哈~”庄静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容优雅又甜美。
代入感的问题。
刘晓婷和赵文杰依次找我聊天，情绪和言辞也比平时兴奋。
“难道是清醒梦？”一名女护士猜测。
“不错啊。”魏宏赞赏道，“一来就治好一位病人。”
他对她们只是有好感而已，谈不上念念不忘。
顾然忽然问他：“你想不想去303？”
如此这般，确认护士、病人都不会怀疑他自己有问题找庄静后，顾然才走出疗养楼。
“或许正因为做了清醒梦，赵文杰才得了精神病。”女护士不服气，辩驳道。
庄静脸上笑容消失，她意识到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地产阿姨说着就用手去挠他。
他也有自信，会比任何人更孝顺庄静！
“什么事啊小静？”对面是一个很苍老的声音。
顾然收起手机，边走，边眺望山下的大海。
《主角疗法》
是否取消户外行动比较合适呢？
何况他还在{静海心里诊所}工作？
苏晴不但自己往后退，还拉着谢惜雅一起，同时提醒陈珂安抚、保护刘晓婷，别让其他病人跟着一起发病。
而且这件事中，比起对她们的感情，他更多的是对自己没钱的感叹。
“好的。”
“好了，闲聊中午有的是时间，我们先进去了。”童玲道。
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庄静绝对不会因为他没钱而歧视他，他也不会因为自己穷而在她面前自卑。
大海古波不惊，天空中，一道清晰可见的飞机云将蓝天一分为二，云头的前端是一架只有手指大小的客机。
“你先等等！”顾然示意赵文杰先不要急。
顾然出去时，恰好看见星期一来进行训练的童玲、魏宏。
“你在做梦，还是赵文杰在做梦？”另一名年长的女护士道，“清醒梦是随随便便能做的吗？”
【苏晴：精神病人的话一句也别信】
顾然变成黑龙，也是一种‘梦体超能’，有一定风险，可因为从‘人’变成了‘龙’，风险不算特别大。
电脑屏幕上，谈话室监控的无声画面中，顾然的大脑也如同被轰炸了一般，混乱不堪。
理念很简单：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我说了我的临终遗言。”
202房病人·朱虹，早上发病，挠伤了一位男护士和一位病人。
院长室几乎完整地占据一层楼，除了静室、卫生间，便是办公室，所以办公室非常宽敞。
“活该。”美羊羊护士不屑。
但顾然不说，她也不好细问，万一是顾然家里有什么事情，他未必想让别人知道。
“小苹果，庄静老师来了没有？”
心理师的准则：在梦里也做平时的自己。
顾然现在，比起他的精神风险，人身危险更大，国内不提，国外一直有关于清醒梦、入梦、职业卡、怪兽等方面的疯狂研究。
“怎么一个梦，顾医生也那么在乎？”沸羊羊护士不解。
但从长远来看，一直让病人待在病房，隔离在社会之外，同样不利于治疗。
他觉得挺有意思，可以写一本《护士恋情观察日记》。
不是什么“天命人”之类的玄奥东西。
赵文杰愣了一下，试探着反问：“意思是，我们两个的迈巴赫和特斯拉泡汤了？”
“我对静姨您的好感是满的。”
“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外面见面，你去‘不见春山咖啡厅’等我。”
“好。”
“魏师兄、童师姐，早上好。”顾然主动打招呼。
在某一领域做到‘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成为某一领域的主角。
“你？小静，你是非常出色，国内顶尖的心理师，但还不够特殊，走不通我的疗法。”
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完美的女婿吗？
刘晓婷应该是真心的。
“苏姐姐，你觉得赵叔叔是清醒梦吗？”谢惜雅小声问苏晴。
他先不管自己的事，斟酌着语气安抚情绪激动的赵文杰：“‘黑龙’是【怪兽】的可能性很低。”
“我想买的那款200多万吧。”
这不是谦虚。
“303病房？”赵文杰愣了下，“我的病好这么快？”
理念是简单，做到却很难，在这个世界上，谁又能做主自己的人生？
会议上，众人进行了讨论分析，最终进行简化——
“周五？”庄静稍作回忆，“那天你给吕露做了手术，晚上梦到心理阴影很正常，这怎么了吗？”
“张老，您在北城会议上谈到的疗法，能不能把完整资料给我？”
顾然没再管他们，对苏晴、陈珂道：“我有事去见庄静老师，这里麻烦你们了。”
“早上好。”童玲笑着道。
人生地图疗法13：大脑可以胡思乱想，但言行举止必须合法且道德。
【苏晴：嗯】
“等顾然出来就知道了。”苏晴忍痛轻声道。
“还有一件事想和您说，”顾然道，“赵文杰想知道‘黑龙’是不是【怪兽】，我答应他，会让您进行一次直接诊治，同时确认他目前的病情——这也是我对外宣称来找您的理由。”
“可以试试，在升楼层之前，我也会申请庄静老师进行一次直接诊治，确认你的病情。”
苏晴点了一下头。
顾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笑道：“我先去忙了，晚上再来找您。”
顾然按住他的肩膀，低声劝道：“她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也在关心你，我是心理医生，你信我——你委婉点说：我下次会注意的。她绝对会害羞。”
怎么又是两百多万，顾然郁闷。
庄静精致婉约的脸上又笑起来。
“有一位病人的状态不错，”顾然随口道，“我想让庄静老师进行一次直接诊治。”
沸羊羊护士的脸，因为怒火一下子红了。
而不是我想成为静姨女婿，所以和苏晴在一起。
如果一个人一直被夸好看，就会慢慢真的变好看，这不是催眠，是科学。
“那天放学，街上出现了一条黑龙，我还梦见了顾医生你。
而赵文杰根本没有心理阴影。
但我不该这么想。
“没事。”沸羊羊护士抹了一下抓痕，没出血，只是红了。
必须知道她周末到底和谁聊天！
院长室内，顾然走后，庄静拨通一个电话。
顾然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静姨，我周五做了一个清醒梦，梦到自己进入了心理阴影，还变成了一条黑龙。”
“我明白。”
“迈巴赫多少钱？”顾然好奇。
沸羊羊护士倔强，不吭声。
“顾医生，你帮我看看，‘黑龙’到底是不是怪兽，如果是，又价值多少？
“我觉得应该挺值钱，到时候作为报酬，我给你买一辆新的特斯拉y——当然，这件事要和我老婆商量一下，不过应该没有问题。”
“我还梦见自己进入了‘源头’，赵文杰的‘源头’，亲眼看见他目睹母亲出轨。”
“听说有四个女孩？”
他笑了一下，回复：【谢谢苏组长关心】
“庄静教授，”秘书道，“童医生和魏医生来了。”
这时，她听见陈珂问刘晓婷：“晓婷，伱和顾然聊什么了？”
“嗯，我知道。”
附：黑龙梦，详情略。
《私人日记》：八月十四日，晴，周一，静海。
庄静挂掉电话，看向电脑屏幕。
“是。”顾然点头。
别做春梦，不然就是《红楼梦》里贾瑞照风月宝镜的下场；
庄静似乎在认真读着什么，她看向走进来的顾然，沉吟思索的神色褪去，露出一个亲切温柔的笑容。
《医生日记》：
今天有户外集体疗法——其实就是出去玩，要离开病房，走出{静海}，病人情绪很激动，发病率提升。
两难的抉择。
“啊！”沸羊羊大叫，中招。
苏晴觉得，顾然心情不对是从周末开始的，那时候赵文杰能有什么事？
————
无论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众人下意识看过来。
“嗯。”刘晓婷点头，“我说我想被他上一次，然后死在他怀里。”
除了分享经验，作为心理学界大前辈的张老，还在会议上分享了他构思出来的新疗法。
“好的，谢谢张老。”
“临终遗言？”陈珂问。
比起现实，梦境更诱人，能做到的事情等同于人类想象力的极限，还不犯法。
这时，他忽然想到刘晓婷的话、赵文杰的迈巴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事您可以随便问，任何认识我的人，都可以替我作证。”顾然的笑容透露着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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