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陈珂关上门，在玄关换鞋。
“珂珂。”
“嗯？”她抬起头，菲晓晓正一脸严肃地站在她跟前。
发现闺蜜的表情严肃，陈珂不禁疑惑道：“怎么了？”
“白天好像有贼进我们的房子了。”菲晓晓沉声道。
“贼？”陈珂愣了一下，心里生出一丝惊慌。
“怎么先下手为强？”陈珂好奇。
“什么啊？”菲晓晓也被感染得笑起来，“我说的这么好笑吗？”
因为太开心，一不注意，竟然把点的外卖全吃完了。
“喝杨枝甘露，不如点乐乐茶家，不对，七分甜家的。”
“很对，太对了，你明天要不要试着穿黑丝？”
陈珂举起湿漉漉的手，对她屈指一弹。
“两个大傻子，”光脚踩凳子的菲晓晓，喝酒似的喝椰奶，“还什么感觉，心意，心意是最重要的，明白了吗？”
“那两个人确实是劲敌。”菲晓晓点头，“如果她们是我的情敌，我只有先下手为强，才能有胜算。”
“你怎么看出来的？”
【顾然：为什么？】
【陈珂：晚安】
“嗯，那为什么今天坦白了？”
“”
二楼，庄静在开远程视频会议，严寒香调制香水；
“都是我那个文艺青年主任逼的，她的微信公众号天天发些哲学短篇。你想吃什么？烧烤？炒菜？米线？螺蛳粉？肯德基？奶茶要哪一家？”
“馊主意。”
“什么？”陈珂同样不解地看着她。
“所以你们来这里开房了？没在我的房间吧？”
陈珂快笑死了。
“嗯嗯，您说。”菲晓晓一边大吃大喝，一边盯着陈珂，好像她是开了会员的爱奇艺或者腾讯视频。
“喜欢？”菲晓晓追问。
【苏晴：可以】
这点她也不解。
“好，沪上阿姨，具体呢？”
“就要沪上阿姨。”
“我们是”
“其实我没打算这么快坦白。”
只是决定点什么外卖，两人便用去十几分钟。
“肉体吸引嘛”陈珂好无奈。
————
“是我拿的。”陈珂往屋内走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苏晴：（语音：哼~）】
“拿下顾然的计划。”
“但很奇怪，”菲晓晓双手抱臂，“我仔细检查了一遍，家里只少了两瓶矿泉水。”
三楼，穿着睡衣的苏晴，正给书校对错别字一般，一个键一个键地弹奏钢琴曲；
“我看书去了。”陈珂撑起身体。
几乎是刷的一下，菲晓晓已经贴到她身边。
两人对坐，先用奶茶碰杯，然后滋溜滋溜吃了牛蛙。
“你这话太假了哦。”陈珂笑道。
“今天早上我听到一個消息，顾然和苏晴、何倾颜住在一起了。”
苏晴回复：【恶心】
菲晓晓舔了一下都是油脂的手，用口水在桌上写道——怀孕。
“嗯。”
“菲大师，不要再说哲理了。”
“是吗？”陈珂重复问题。
陈珂笑了，她说：“算了吧，我还是认真学习、工作，和顾然呢，就顺其自然，不主动争取，但有机会我一定抓住。”
曹操具体得了什么病，谁也说不清，颅内占位性病变、高血压、偏头疼等都有可能，但作为精神科医生，自然从精神病的角度考虑。
【苏晴：但你突然说晚安，让我怀疑是不是有人给你发‘晚安’，你才想到给我发】
“我支持你。”
“等等！”菲晓晓打断陈珂，她拿出手机，“等我点好外卖，洗好澡，边吃边聊。”
菲晓晓根本不介意，一把抓住陈珂纤细的手，就把她带到客厅小小的双人沙发上，将她按着坐下。
“不过啊，”菲晓晓说，“顾然不太像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白脸，应该是盛情难却吧，嗯。”
“这番开导，你怎么也得敬我一杯。”菲晓晓说。
“他确实很好，今天我们去患者家里具体我不能说，要为病人保密，大概就是病人母亲的教育方式让她的孩子窒息，一般人都会觉得母亲不对，可顾然却想到了母亲的不容易。”
“嗯——”菲晓晓发出沉吟之声，“事业肯定是比爱情重要。”
“你忽然说‘一个人’，我既不知道他的经历，也不知道他的年龄长相，怎么回答你？”
陈珂啼笑皆非：“伱是关心我，还是只是想拿我的事情当下饭菜？”
陈珂用纸巾擦嘴，然后喝杨枝甘露。
“你觉得是吗？”
“嗯，去吧，我再休息一会儿。”菲晓晓拿出手机。
“我向他告白，嗯——，应该说坦白。”她道。
又吃鸡中翅、番茄西瓜芒果的水果拼盘、有虾的蔬菜沙拉。
“你这才是上策！”菲晓晓一拍陈珂圆润的美腿，“不追求他，而是让自己变得更有魅力，吸引他来追你。”
“你的战斗力也太高了。”
“不是！”陈珂被她逗笑了，“我的意思呢，是指我今天听见顾然与苏晴、何倾颜住在一起，就忍不住坦白。”
【顾然：？？】
“今天有一个任务，去病人家里检查，我和顾然去的，临时回来一趟。”她说。
菲晓晓扭头，上下打量她：“嚯~！不能小瞧你啊！”
原先的老人房，现在的智障青年房——何倾颜取的房号——内，顾然也在看大师课。
她沉吟道：“这样啊，不过顾然是这样的人吗？”
“如何？”
“是！”
“哈哈哈哈！”两人同时笑起来。
她双眼亮晶晶地盯着陈珂：“你们做了？”
“嗯——”菲晓晓喝了满满一口，“别人的东西就是好吃。”
“不过正因为麻，那个牛蛙才那么好吃，对吧？”
想了想，他给苏晴发了一句晚安。
《私人日记》：八月十九日，周一，夜，憧憬别墅。
陈珂笑着点头。
“听我说完。”
每样吃了一口后，菲晓晓边吃，边催促陈珂：“可以开始说了。”
与此同时。
“废话。”菲晓晓翻白眼，“我问你，如果换一个人有感觉，你会喜欢那个人吗？”
“你们在干什么？”菲晓晓不解。
陈珂：“”
陈珂点开看了一半的《宁斌大师课——围绕第七代抗精神病药物，深入阐述其心境稳定作用的受体特征》。
一楼，第二客房内，何倾颜扭动细腰，转着呼啦圈，双手手持平板，阅读资料。
“嗯，”陈珂点头，“很有哲理。”
“哦。”陈珂继续换鞋。
手机振动。
“反应很奇怪。”陈珂回忆，“他似乎觉得，我只对他有感觉另有原因，而且一开始很肯定，后来又有一些怀疑。”
“他自己租了房子，为什么要住进别人家的房子呢？换成我，我宁愿住在一个破烂小单间，也不去住别人家的大别墅。”
“那俊脸，那身材，从头到脚都写着‘正义’！”
“这是什么感觉不感觉的问题吗？”菲晓晓直接一只光脚踩在凳子上，“你们是打算交往，将来准备结婚，感觉当然重要，但更重要的不是爱情吗？”
陈珂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我才二十岁，刚开始工作，现在谈恋爱是不是太早了？我原本的计划是，五年合同期限之内，一心一意地认真学习，争取留在{静海}。”
“快说！”
黑色丝袜吸引来的，是真正的爱情吗？
“黑丝？”
“哦，明白。”菲晓晓笑着点头，“沪上阿姨，上海少妇，你也成少妇是吧？”
【顾然：这是对我说晚安的奖励吗？】
菲晓晓的嘴这才缓缓合拢。
【顾然：晚安】
陈珂把包放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洗手。
“”菲晓晓的嘴缓缓放大。
“但事业和爱情我都想要。”
陈珂坐下的同时，顺手从矮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手。
“这个也好吃。”陈珂纤细雪白的双手捏着鸡翅，娇嫩的嘴唇抹了一层油光。
陈珂说：“嗯嗯！”（好吃！）
菲晓晓道：“嗯嗯，嗯嗯嗯！”（必须，不看谁推荐的！）
《张勇大师课——曹操是什么病？》
陈珂回到房间，房间内没有书桌，她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曲着膝盖，翻开全是马克笔划痕的笔记本，又打开平板。
“古代选状元、探花都看脸呢，不，不止，皇子太丑也做不了太子，我一个小小律师，以貌取人怎么了——顾然绝对不是小人，品格一定没问题。”菲晓晓煞有其事，说完喝了一口椰奶。
晚上看了大师课，张勇教授的《曹操是什么病》，深入浅出，言语风趣。
“明兰？清茉？还是杨枝甘露吧。”
“我白天没多想，听到他们三个人住在一起，我只想着，我是不是也要抓紧，所以外出的时候，就向他坦白了。”
“救治病人，成为世界一流的催眠医生，是我的梦想。”陈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