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我们彼此陪伴
庄静笑着注视顾然，直到他尴尬地抚摸鼻尖，视线看向别处。
“你想和我？”她直接问。
“不是不是！”顾然赶紧道，急得摆手了，“我完全没有这样想，只是”
“我知道。”庄静静谧优雅的声音里略显笑意，“这次实验主要靠你自己。”
说完，她又笑着注视顾然。
“靠自己？”顾然不解。
“我在信里教过你。”庄静说。
她忍不住产生一個想法：苏晴是她生的孩子，但顾然才是上天给她安排的孩子。
对顾然的喜爱之情，几乎充盈了庄静整个内心。
“六岁的时候。”顾然说。
顾然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孩子的事，由孩子们去吧。
“没事。”
不用猜他也知道，不可能是那方面的帮助。
果然还是《天地大同篇~顾然的美丽新世界》。
“快乐。”
“我梦里常常与它们见面，有时我自己也会变成黑鸟，感觉很真。
“黑鸟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彼此陪伴。’
“这个过程需要伱完全配合，放松。”
就像耳朵贴在墙壁上，窃听隔壁的悄悄话。
午休结束，众人在大厅集合。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黑鸟，也忘了它们，它们本就只剩最后一只，最后一只也消失在我的身体中，就连在【心理阴影】中再次看见它，我也没认出它。”
顾然不会误会。
八成是何倾颜说的。
“也很满意。”
“来到海城，与苏晴重逢的那一天。”
“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你去床上躺好。”庄静说。
“真的。”
庄静在另外一张床上躺下。
“真的。”
刘晓婷和她小狗狗一起看训狗视频——在狗的眼里，这会不会是驯养人类、骗取食物的教学？
“会有机会的。”顾然对陈珂说。
“关于梦境，”庄静继续道，“我的催眠能让你梦见想梦见的人，但你梦见的人我想还是不告诉你为好。”
“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些智慧，记得庄静老师在信里说过，活着就是交换，所以当时我虽然难过，依旧能理智地问它——
幻臭作家放下球拍：“不打了！”
“【大魔法】呢？”
“黑鸟一只接一只地走了，最后一只向我告别的时候，是初二，我舍不得，在梦里哭泣。
问太清楚，反而会尴尬。
当时她很嗜睡，完全不愿意在现实中醒来，只想进入梦境探险。
“唉。”顾然叹着气，和她握手。
听见顾然的声音，她抬起头，笑道：“醒了。”
她用白皙温润的手轻轻蒙住顾然的眼睛，在耳边持续轻语，像是一位新手妈妈对着刚出生的婴儿呢喃自语。
是实验时间短，还是他的时间短？
在秘书、何倾颜、陈珂、苏晴等人面前，顾然完全不用演戏，整个人透露着发自内心的反省。
是儿时恐惧夜路又必须日复一日地走夜路，所以触发了自我防卫机制，解离出‘黑鸟人格’？
可【黑龙梦】又是怎么回事？
谢惜雅的房间内传来‘我送你日不落的想念，寄出代表爱的明信片’的歌声——顾然又想，难道是《静海篇~顾医生的治疗》；
“顾医生怎么了？”王护士见他不太说话，关心道。
“也是真的。”
睡不着的时候，她收集做梦的材料，一开始是《神笔马良》等儿童画，后来是《爱丽丝镜中奇遇记》等儿童文学。
顾然也脱去白大褂，又去掉鞋子，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关于【黑龙梦】的第一次异常是什么时候？”庄静露出聆听的表情。
“来到海城之后，你快乐吗？”庄静问。
四人走出办公室，往疗养楼去。
幻臭作家充耳不闻，坐在沙发上，拿起《超高强度硼钢板热冲压成形技术》看起来。
“因为它就是你。”庄静说。
“上了小学四年级，我在语文教科书中读到《鸟语》，上面说，孔子的弟子公冶长能听懂鸟语。
等她开始读儿童文学的时候，她便萌生了一生的志向——
这哪是臆想，简直可以判处思想罪。
格格·徐恬认真做数学试卷，她数学不太好；
此外，他主动放弃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的心理防线，日积月累对心理医生的警惕心。
苏晴只对顾然说了，能被庄静午休叫去办公室教训的，只有她和何倾颜，可现在听陈珂的语气，显然她也知道了这件事。
可她已经四十二岁，虽说外表依旧年轻，连一丝颈纹也没有，年轻得让周围的人怀疑她永远不会老，可她内心却渐渐着急起来。
“‘融为一体，我需要付出什么吗？’
伴随着她的话，顾然躺着的动作一点没变，可给人一种全身放松的感觉。
在她看来，只要是上课，都是万恶不赦。
“我一个人，很害怕，我会对路边的草、树说话，我会自由自语。
庄静陷入长时间的沉思。
“黑鸟说，‘你会永远记住我们，并有可能与我们重逢。’
可与别的小孩不同，她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梦，她将梦境当成自己最爱以至于不愿意示人的童话书。
在他的记忆中，庄静让他躺下，他似乎就控制不住睡意直接睡过去。
“我一天打三个小时，早晚会击败日本女人，为国争光。”幻臭作家持续嘴臭，输给谢惜雅，就说谢惜雅是日本女人。
李慧觉得好笑。
她成为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进入临床，创办{静海}，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志向。
“好孩子，睡吧，我们在梦里相见。”
“你输了，按照约定你要捡球。”‘快出院’盯着他。
“闭上眼睛。”他望着天花板，听见庄静的声音后，合上双眼。
失去视觉，其余感官的敏锐度上升，心跳声似乎更大了。
“后来，我开始和这些鸟说话，它们也渐渐开始回应我，会在家门前的树上接我出门，会在路上陪我，会在放学的途中保护我。
“实验【大魔法】第二阶段的真假，如果完全靠你自己难免会让你没有兴致，我会提供一些帮助。”她说。
“【黑龙梦】是真的吗？”她又问。
顾然不说话了。
庄静下意识展颜微笑。
这种情形，哪怕是做梦，顾然也会下意识规避，可当时他被庄静催眠了，说不定真敢想敢做。
幻臭作家啪的一声丢下《超高强度硼钢板热冲压成形技术》。
《私人日记》：八月二十一日，周三，晴，静海。
她很想放弃一切，全身心投入研究，可不管是健身，还是娱乐，都是为了让她有更好的身心状态去研究。
顾然已经做好给陈珂第二次按摩的准备。
“我有点羡慕了，”陈珂真心道，“我也好想被庄静老师中午叫过去。”
不得了。
“六岁，我读一年级，每天要独自走很远的路去学校，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天都是黑的。
“我现在还记得。
当初意外相遇、栽培的孩子，如今给她带来一丝完成梦想的希望。
“实验很顺利。”庄静说。
他从门外走进来，三位午休结束的女医生望着他，个个笑颜如花。
“因为我们彼此陪伴，是最好的朋友。”顾然回答。
“母女俩都喜欢折磨人啊。”何倾颜道。
“顾然，”她轻声耳语，“你答应我，愿意和我一起，放弃一切探索精神世界，是真的吗？”
“上下学的路上，我会看书；不看书的时候，我会想怎么回庄静老师的信。
“‘嗯’，我点头，‘你们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吧，我没你们坚强，但我和你们合在一起，大家团结一点，害怕能少一点。’
李笑野嘴硬：“老子是来看你护士服下的翘屁股的，别他妈胡思乱想！”
“我全身心投入学习，庄静老师对我的资助也越来越多，上学路上安装了路灯。
“我告诉黑鸟，‘庄静老师说过，人不能依靠遗忘获得成长，接受脆弱才能变得坚强，我愿意永远记住你们。并且，我希望，我们重逢的时候，不再是你们陪着我，而是彼此陪伴’。
“继续下去，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她另一只手牵起顾然。
也可能是《静海大乱斗篇~顾然的后宫》，不对，敌众我寡，应该是《静海大乱斗篇~顾然的劫难》。
这会不会让庄静误会，以为他在内心深处，对美艳动人、身材纤细婀娜的严寒香有非分之想？
他气冲冲地走向沙发区。
庄静的手轻轻按在顾然胸口，对他低语：“来到海城后，你最快乐的是什么时候？”
“对现在的工作呢？”
格格少女感觉恶心似的摇摇头，受不了这个满嘴脏话的神经病。
庄静坐在办公桌后面，正用钢笔写着什么。
她的第一次清醒梦，比现如今记载的所有人都要早，她三岁开始做清醒梦。
地产阿姨拿着劳作工具，从耕作区回来，嘴里哼着崔萍的《南屏晚钟》；
‘快出院’与幻臭作家在打乒乓球，两个人的球技半斤八两。
有心辩解，可唯一的解释，只有他曾经梦见过严寒香，并不是对严寒香有想法，可这话说出来，不是显得他更对严寒香有意思吗？
比起病人的病情，她对病人病情对应的精神世界更感兴趣。
到了疗养楼，他们简单询问情况，确认病人的精神状态。
◇
————
“但你信任它？”庄静轻声问。
“我听说，”富家少女·女子高中生·谢惜雅轻声道，“有时候非常努力，是无能的表现。”
顾然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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