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灌顶
顾然再次来到【荒草平原】。
夜色如纱，明月如镜，茫茫无边的荒草，顾然站在其中。
做【心理阴影清除手术】时，医生进入【荒草平原】，脚下有一条小径，可现在的他没有。
一枚黑点从远至近，顾然抬起手臂，黑鸟的爪子精准扣住他的小臂。
顾然对它微微一笑。
黑鸟轻轻一蹦，跳到他肩上。
一人一鸟在平原上跋涉，一头青发梦魇掀开夜色黑纱，像是从营帐中走出来，拦在前方。
顾然的人身从黑色浓阴中走出，站在他肩头的黑鸟，吸收这浓阴，羽翼逐渐清晰。
（苏晴果然已经把顾然当成自己的了。倾颜难道不知道，她这样的方式，只会让苏晴更快下定决心吗？轻躁狂还是太鲁莽了。）
太详细了。
这个能力一不留神，会和他自己的直觉混为一谈——或者干脆就是他自己的直觉？
还有两个条件：
和帐篷一样，他们也很普通，衣着朴素，皮肤很差。
“我？我”陈珂左看右看，一副好像能从周围人那里找到答案的样子。
“像您一样的人，这世界上多吗？”他试着问。
没等他看清，顾然醒过来。
“耶稣或许还在复活，其余人都不见了。”婴儿直勾勾地盯着顾然，“没有信仰还能走到这一步，我见过的人里，你还是第一个。”
就像有人说巴菲特炒股全靠运气，巴菲特也认可一样。
◇
“因为他帅啊。”何倾颜理所当然道。
是一位和尚的【心理阴影】吗？
“顾然，伱不要误会，我不是说要追求你，”何倾颜道，“我要同时追求你和苏晴。”
“喜欢！”
和衬衫有什么关系！是他本人帅！
顾然之心膨胀如斯。
顾然知道对方是谁了。
“无非是一个心到口到罢了。”婴儿说，“对于修行没有益处，是错误的开悟，用来游戏人间还算有用，你要吗？”
获得《主角疗法》后，他给自己定的梦想是：清理世界上全部的【心理阴影】。
生灵看见黑龙从天空滑过，与上次赵文杰的心理阴影不同，他们没有逃跑，而是跪在地上祈祷。
陈珂连忙点头。
当然找不到。
这当然不可能。
顾然知道，对方开始了新的一世
不不不！
顾然猛然醒悟过来。
（因为他是天马座，我是雅典娜；我放《乱世巨星》，他会跟着一起搞怪；因为他爱苏晴爱得很坚定，又很听静姨的话，将来一定不会出轨身体很棒，棒棒也很棒。）
“这个理由——”格格无话可说，竖起拇指。
苏晴给他一个‘土鳖别挡路’——顾然理解——的眼神，没说什么就走了。
梦要醒了。
但只是接近。
直到众人收拾好行李，坐上小型大巴，出发前往京都，格格、谢惜雅她们开始看《海街日记》时，他才算有点眉目。
“这也能给别人吗？”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责任。
格格夸张地深吸一口气：“不得了不得了，三角恋？修罗场？”
‘静姨肯定会问我白天经历了什么。’
而在很远的地方，一群衣着整洁、面色红润健康的和尚，从这片土地最辉煌最伟大的庙宇出发，一步一叩首，朝拜着往这边来。
也有必要和庄静聊一聊这个新能力。
“女人对男人还有什么喜欢？”何倾颜学昨天的顾然。
有些事情他自己认为连想都不能去想，但可大脑就是不受控制。
继宙斯传授【大魔法】之后，又有活佛灌顶【他心通】？
这个世界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虽然不管是【大魔法】，还是【他心通】，从现实角度，都不算非常脱离常规。
“是的。”顾然也认可。
顾然心情平静，似乎对这突然的变化有所预料。
顾然看婴儿最后一眼，婴儿天真地望着他，眉心似乎隐约出现一点红，这在之前是没有的。
‘只要三个人里有苏晴，我是不介意的。’顾然心想。
何倾颜看向陈珂，对她说：“珂珂，我已经表态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仔细感受，成长后的身体比之前更沉重，可双翼也更有力量，能飞得更快更高。
‘这次应该也能进入某人的心理阴影，是苏晴？还是何倾颜？陈珂？或者格格、谢惜雅？’
顾然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爱情他会得到，事业上他也要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
而且从陈珂的言行举止，根本不可能看出这些。
天空中也有梦魇，长着翅膀、人脸、鸟身的怪物，实力远超青发。
等她咀嚼完，咽下去，某些人才回过神。
应该不是赞成，而是觉得戏很好看的鼓掌。
他说的日语，老板娘始终得体的笑容，变得真诚了，甚至轻轻掩嘴一笑。
两人看看他，都没说话。
顾然正好也跪着，便也学着她的姿态，说：“承蒙您这两天的照顾了。”
顾然忽然反应过来，庄静答应混浴，难道也是为了刺激他？
那‘她’不可能！
就算苏晴、严寒香都再三说起庄静对梦境的执着，他自己看出庄静对梦境的痴迷，庄静也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喜欢吗？”顾然问她。
在‘芒草之间’拿上换洗的衣物，他走进男汤，开始最后一次泡汤。
而对自己产生怀疑的顾然，正认真研究新能力。
他双手合十，微微鞠躬，向对方表示尊敬。
这是梦！
或者，这其实是某人的【心理阴影】，就像赵文杰心理阴影里的内功高手。
“喜欢就多吃点。”顾然给她夹了一片明太子。
其余人都在旁观，用当前的热门网络词来说，就是看乐子。
他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妄想庄静让他愤怒。
她喝了一口浅蜊汤，很鲜。
“可惜，”婴儿面无表情继续道，“你来得太晚，不然可以和你多聊一会儿。”
结果人家只是单纯觉得他帅，是痴女笑，这很没意思。
顾然一直看着陈珂，全神贯注，哪怕现在何倾颜正在水漫金山，他也试图找到‘她’。
顾然将身体全部泡在温泉水中，只有憋气才能不让他胡思乱想。
下一瞬间，一拥而上。
一种直觉。
就像顾然看完《读心术》，与同学闹着玩时一猜一个准的那种感觉，陈珂心里在想什么，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雪山挺拔而圣洁，雄鹰飞翔而刚强，草原起起伏伏，挥洒生命力。
《私人日记》：八月二十九日，周四，晴，从箱根出发前往京都
昨晚做梦，梦见活佛。
“我这一世还没有名字。”婴儿的声音苍老，“上一世的记忆也正在淡去，忘了。”
“我！”格格想邦邦给他两拳。
普通人有时候都能猜到他人的想法。
说完，婴儿眼神变得完全纯洁，也不再开口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不管是谁，哪怕不是她们，顾然也希望能在梦醒前做些什么。
难道她们是因为害羞，才不好意思夸我本人？还挺可爱。
顾然一边捂着额头，试探自己的体温，一边走出‘湖水之间’。
格格使劲鼓掌。
而这些神佛还打算重返人间，夺回属于自己的信仰。
喜欢帅哥有什么好说的？
人真的是大脑的主人吗？
“是不是更喜欢了？”顾然问格格。
效果接近最顶级的读心术。
顾然看着婴儿，婴儿也看着他。
————
“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然君。”黑田堇说。
这样氛围中，只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婴儿。
在为这件事感到惊奇和一些不安的同时，顾然也想依靠这个能力，找到‘她’。
不知击败多少次怪物，心力即将耗尽，快要醒来时，【荒草平原】的景色终于消失。
‘混浴是刺激，与苏晴聊天是刺激，‘她’的事要说吗？’
顾然心中惊讶，又不禁赞叹，难怪无数人来这里旅游，认为到了这群峰擎天之地，就能找到人生真谛。
“颜姐，我能问一下吗，你为什么喜欢顾然？”格格继续采访。
如果有了这么荒唐的想法，要不了多久，会真的变疯，相信世界上有神佛。
接下来的路，顾然走得更自信，考虑下个月发了工资，多买两件衬衫。
“我就喜欢啊。”何倾颜忽然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漫不经心地将烤三文鱼放在喷香的白米饭上；
说完这句话，她一口将米饭和三文鱼吃进嘴里。
“我要让我们三个人一起白头偕老。”何倾颜继续道。
太荒唐了！
毕竟他知道陈珂喜欢自己；
他也读过不少类似《读心术》、《心灵侦探》的书，平时还喜欢留意别人的一举一动，有这样的直觉不算什么。
“以后多和我说说这种心里话，什么心病都没了。”顾然淡定地吃着豆腐。
他落下来，眼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帐篷，一对平凡夫妻跪在地上，头深深埋在土地上。
正当顾然沉思时，肩头黑鸟忽然冲天飞去，他回过神，看见自己的梦体正在化烟。
“修罗场！”格格替她想了一个词。
其余人笑起来。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如狮群狩猎般安静。
也是
顾然忽然反应过来，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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