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就不如在铺子里那般暖和了,石榴先披上了岁绿拿上来的羊毛披巾,这才钻进了马车里,又抱了个手炉在手里,那被风一吹的寒冷总算好受了些。
没办法,她就是夏天怕热冬天怕冷的体质。
这会儿她里头可是穿了一套的羊毛衣裤的人,可出门在外,也觉得冷。
车外的左成请示道:“姑娘,去哪儿?是回家吗?”
石榴道:“去玲珑斋逛逛去。”
听说玲珑斋又上新了首饰,样式都好得很,这马上过年了,去买些回去给家里的女人们。
挣钱就是要享受的,吃穿住行,哪样都别少了。
之前请君入瓮时实则暗度陈仓又取出来的第二批宝藏,她该得的剩下的两成,已然安排了威风快驿送货一点没引起人注意顺利运送到了她名下各处的庄子以及宅子好生的藏了起来,都是由伍成他们经手负责的,安全妥当,知道的人也少。
那些数不清的金银珠宝,真是怎么用都用不完的。
不过,就是没有这些,她现下也大小是个富婆的,过年了,多买些首饰衣裳的,都是洒洒水啦。
只是思及因这宝藏折腾出来的这么些事吧,也证明了有时候钱多也是麻烦。
所以石榴已经派了人在督办了,除了如今在府城洛水城等几县已有的慈幼堂之外,陆续再在州城及其他几府都张罗起来,多建些慈幼堂以及善老堂,多做些好事善事。
刘东家知道这个后,也说了要算他一个,有刘家一起,倒是也给她省了不少麻烦。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石榴的思绪被打断。
“出什么事了?”
岁绿忙掀了车帘往外看去,须臾,回话道:“姑娘,前头的路被人堵住了,好像是有人在宁远镖局闹事。”
那个和他们府城所在的威风快驿同在一条街上的宁远镖局?
听说这宁远镖局生意一向平平,即便是他们威风快驿还没开之前。
可这宁远镖局还挺会甩锅给别人的,非说他们威风快驿抢了他们的生意,还曾来威风快驿闹过事,当然,威风快驿背后还有刘家呢,他们自然讨不着好。
总之这宁远镖局人品不行,这厢有他们的热闹可看,石榴当下也是兴冲冲的下了马车去。
反正前路走不通,先看看热闹再说。
下了马车就发现,前头已经围了不少人了,不管什么年代,看热闹这种事,那都是屡见不鲜的。
看热闹也分前排和后排,前排自然看得清楚些,石榴有人开路,轻易就挤到最前边去了。
便见宁远镖局门口停着一口大黑棺,穿麻戴孝的妇人被同样穿麻戴孝应是自己的一双儿女扶着,哭得好不伤心。
“大家给评评理吧,这宁远镖局不干人事啊!明明都接了我的镖,说好了今儿一早帮我们护送我丈夫的棺椁一起回乡安葬的,可临了,他竟说押送棺椁不吉利,那意思,就是想坐地起价啊!我们说好的银钱已经不少了,他竟想再多要两倍—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人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着。
“这妇人我认识,是后头彩灯街那家灯笼铺子的老板娘,不是府城人,听说是大成府那边的,来咱们府城开灯笼铺子已经十来年了,瞧见没,那一双儿女都是在咱们府城出生的,还都是我接的生呢!
这两口子都是好人,唉,只可惜老天弄人,她丈夫前不久得了怪病,吃了不少药看了不少大夫,请小王大夫也给看了的,但都治不好,这不,拖了这么些日子,前两天还是去了。
这落叶归根,人死了自然要扶灵回乡安葬的,这么远的路,孤儿寡母的,不雇个镖局怎么行?哪知这宁远镖局这么不当人呢!”
“原来是这样?唉,她怎么就找上这宁远镖局了?谁不知道宁远镖局啊!”
“还不是都显这护送棺椁的事不吉利?城中另两家镖局都不接,这才没办法,找了宁远镖局来问一问,这宁远镖局虽要价高了点,但好歹是接了镖,但哪曾想说好的今儿出发了,这宁远镖局却突然坐地起价来了,要加两倍银子,不然就不肯走!真是缺德!”
“就是就是,缺德啊!”
人群对宁远镖局指指点点起来,都骂缺德,哪有定好的生意临到出发还反悔加价的?做生意可没有这么做的道理,难怪宁远镖局一直生意不好呢。
被人群指指点点着,那立在台阶上的镖局管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老神在在的等着妇人做决定,似乎笃定她必会答应。
苗氏见被人这般指点讨伐了,对方都无动于衷,也是丧气,愿意接这单的只有这宁远镖局,她不能叫丈夫客死异乡不能归故里,今儿是非走不可的,只是再加两倍,已经是她身上几乎所有的银钱了—回去还要给丈夫办后事这些……
但没办法,咬咬牙,她正想答应。
“这位婶婶。”
突然,有一道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
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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