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鹤你带人将这些人的尸体、兵器等物都收拾一下。我换一间房修炼,正关键着呢。”
张灵山说着,就往院外走去。
赵还阳连忙将他叫住,道:“公子,农少保被尉迟媛打伤了。”
“知道了。”
张灵山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小瓷瓶,逼出精血送入其中,道:“拿去给农少保疗伤。”
“多谢公子!”
赵还阳接过瓷瓶,先是将农少保和薛古都救治一番,然后走出门外,将尉迟媛的尸体挂起来。
依张灵山所言,在尸体上挂了一层白布,上书十六个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还!”
有一个老者看到这十六个字,不自禁的念了出来,然后心头一凛,快步离开了这里。
别人可能不认识这個尸体是谁,但他晏招远可认得清清楚楚。
‘尉迟媛居然被人杀了,挂在门前,三阳会这是要翻天?’
晏招远心头震惊无比,脚步极快,迅速就来到了江风茶楼。
他纵身一跃。
唰。
落到了茶楼的五楼。
然后迅步来到一处房间门前,敲响房门,道:“李公子,是我,晏招远。”
嘎吱。
房门打开,露出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幽冥九子之一的李子明。
原来晏招远就是他手下的黄巾力士,四脏境的贴身护卫。
“怎么了晏叔?”
李子明讶异问道。
他正处于突破的关键时候,说过不让任何人打扰,这晏招远明知如此,还偏偏来找,定是出了大事。
就听晏招远道:“尉迟媛被三阳会杀了,挂在门头上。”
“怎么会?”
李子明大吃一惊:“三阳会这么大的胆子吗?居然敢杀了尉迟媛。”
说罢,他又皱眉道:“三阳会的本领,无论如何也杀不了尉迟媛。是谁动的手?”
“应该——是心火公子吧。三阳会最近也就接触了心火公子,想借助对方的气血还阳。成功与否还不知道,但三阳会背后也没其他人了。”
晏招远分析道。
李子明沉吟半晌,道:“那心火公子什么来历?”
“暂时不明了。”晏招远摇头。
李子明叹道:“尉迟媛可谓女中豪杰,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可惜啊可惜。本来还打算找她谈点事情,对了,秦不欺呢?”
晏招远道:“路上我看了一眼,他好像被尉迟媛的尸体吓得屁滚尿流,带着酆都众人直接逃了,根本没敢进入三阳会。”
“这个废物。看来被吓破了胆,酆都没有了尉迟媛,就是一盘散沙。正好咱们找机会将酆都拿下,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李子明灵机一动,决定事不宜迟,趁着秦不欺被吓得惊魂甫定,今晚就动手。
晏招远道:“我觉得不敢仓促,还得从长计议。尉迟媛身死,尉迟家定有动作。秦不欺心惊胆战,肯定也会从秦家招人过去护住他。为求稳妥,咱们先静观其变为好。”
“说的不错。”
李子明倒是一点儿都不固执,从善如流,点头道:“那调查的事情,就交给晏叔了。我这里还有些忙,就不送晏叔了。”
“好,公子修炼要紧。”
晏招远拱了拱手,迅速告退,然后身形一纵,穿梭到街头巷尾打听观察。
只见,三阳会之外,围聚着一行身穿蓝色制服的城卫。
不过这些城卫并没有擅闯进入,而是分立四周站着,似乎在等待什么命令。
晏招远静静观察,他估计城卫在等待城主江沉鱼的命令。
毕竟死的可是酆都无常差司,五脏境的顶尖强者,除了城主江沉鱼之外,没有人能不动声响的杀了尉迟媛。
所以,如果想要惩治凶手,江沉鱼不出手,没人敢进入三阳会里面送死。
但晏招远等了半晌。
并没有看到江沉鱼出现。
相反,那些城卫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竟齐刷刷离开了此地,对尉迟媛的尸体不管不顾,放任三阳会所作所为。
“怎么回事?”
晏招远心头疑惑。
城主是不打算管了?
为什么。
尉迟家不是他发妻尉迟文敏的娘家吗。
尉迟媛可是尉迟文敏的亲侄女,如此惨死都不管,他江沉鱼的威严在哪里?
“尉迟家仗着和城主是亲家,行事嚣张跋扈,不服管教,多次违反城卫规矩做事,这下踢了铁板,倒霉了吧。”
酒楼里,一个酒糟鼻的老者幸灾乐祸道。
晏招远急忙上前,请他喝一壶酒,道:“老先生高见。可就算如此,尉迟媛这样被人打死挂在门头,也损了城主的颜面。城主就这么放过了?”
“放过?呵呵,当然不可能。不过规矩就是规矩。尉迟媛带人到人家三阳会家里杀人,被杀了是咎由自取。反正人家三阳会做的事不坏规矩,这规矩还是城主亲定的,他岂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酒糟鼻老者话里有话,点到为止。
但晏招远听懂了。
第一,城主江沉鱼要面子,不便于自己破坏规矩。
第二,江沉鱼对尉迟家早就看不惯,正好借机敲打对方。
第三,此事绝对不算完,只是江沉鱼什么时候出手,在哪里出手,就不是他们能够揣摩的了。
一名蕴腑境大高手,号称玉州第二强者,岂能忍气吞声吃一个哑巴亏?
他一定会找回场子,让三阳会里面的人付出代价。
但是。
不是现在。
“老先生知道三阳会里出手的是谁吗?”
晏招远感觉自己有些看不透这老者,毕恭毕敬问道。
酒糟鼻笑道:“我哪里知道,我又没进入人家三阳会里面看看。
“不过啊,很快大家都会知道了。
“你没事干的话,自己去问秦不欺。
“还有一个什么江城绝色尉迟留香,这小姑娘和尉迟媛一起进入三阳会,但提前跑了,定是嗅到了什么。
“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啊,比什么尉迟媛秦不欺秦不灭,都要聪明多了……”
正说着,他忽然望向酒楼后厨的方向,急声叫道:“泔水别倒,都是我的,我的!”
蹭!
其身形如电,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晏招远的面前。
晏招远只觉得眼前一花,别说人影看不到,连桌上的酒菜都被人家顺手拿走,只落得空荡荡的桌面。
‘好快!’
晏招远心头大震。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酒糟鼻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泔水神丐。
此人和江沉鱼一样,同样蕴腑境,同样号称玉州第二强者。
如此人物,居然也悄悄来到了江城。
看来这一次南海拍卖会要拍卖的宝物中,定有一件世所罕见的稀世珍宝,是足以让蕴腑境都为之心动的宝物。
‘多事之秋啊。’
晏招远心头感慨。
光是蕴腑境的大高手,江城里就已经有了两个,而这还仅仅只是自己知道的。
而自己不知道的,定还有高手在暗处隐藏。
不提别的。
就说那三阳会里的心火公子,此人要么是个隐藏的大高手,要么其背后隐藏有强人。
总而言之,到了人家这个层次,就不是自己能揣摩的了。
没看到强如江沉鱼,都不愿杀入三阳会里面,免得阴沟里翻船。
而强如泔水神丐,同样只敢在外面看热闹,而不敢进入三阳会里。
他晏招远不过就是小小四脏境,又何德何能,敢在这里窥探人家三阳会背后的秘密?
‘此事,还是休管为妙。回去告诉公子,现在要低调行事,免得冲撞了哪位不知名的高人,落得和尉迟媛一样的结局。’
晏招远迅速做出判断,身形一动,迅速远离三阳会附近。
……
酆都。
秦不欺回到院子里,牙齿打颤,嘴里发出惊恐之因:“死了,全死了……”
别人不清楚,还以为只是尉迟媛一人身死。
但是他最了解,那可是九个五脏境一齐围剿张灵山和天鹤道人啊!
可是。
无声无息间,九个人就消失不见,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唯有尉迟媛的尸体被挂在三阳会门头。
恐惧!
无边的恐惧蔓延在秦不欺心头。
尉迟媛他们九人全死了,那么下一个,该轮到他秦不欺了吧。
不。
严格来说,自己应该和他们一起死。
只是因为要带领廖当等酆都手下一齐出动,故而慢了一步,才捡回一条命。
可这条命,真的算是捡回来了吗?
如果对方铁了心要杀他,冲入酆都之中,自己又该如何?
‘不行,媛姐身死,酆都保不住我,我得赶快返回家里,求祖宗护佑!’
秦不欺当机立断,强行压制心头的恐惧,或者说恐惧逼他迅速行动起来,直奔秦家而去。
只有回到秦家,才能让他安心啊。
砰!
秦家大门被撞开。
正是秦不欺。
他一路上心惊胆战,时不时地回头,生怕被对方赶上杀死。
好在一路上畅通无阻,终于被他顺利赶回。
“不欺公子?”
家丁护卫急忙迎上,将秦不欺跌跌撞撞的身形扶住,心头无比讶然,但不好多问什么,只是找个地方让秦不欺稳住坐下,同时命人通报。
不到片刻。
一个粗眉大眼的中年男人便大步走来,皱眉问道:“不欺,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其他人呢?不灭呢?”
“死了,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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