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章帝元年,驻扎柳中城的汉西域都护府戊己校尉关宠的紧急求援文书送到了刚刚继任皇位的汉章帝手里。
情况是紧急的:在这年的三月,匈奴单于派左鹿蠡王带领二万军队与汉帝国争夺西域,匈奴军队势如破竹,攻破了归附汉帝国的车师后国,招降了西域北部焉耆等小国,汉帝国刚上任的 西域都护陈睦战死,驻扎柳中城的关宠部、驻扎金蒲城的耿恭部被合围,而这两支部队都不过才几百人而已!一旦这两支部队被消灭,匈奴军队长驱直入山南,整个西域将落入匈奴之手。
然而,收到这封求救信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份的事情了!半年多了,谁也不知道西域现在是什么情况,千余军队对两万,这些帝国的军队还存在吗冒然派军队增援,没有城堡的依托,很容易被风驰电掣的 匈奴骑兵消灭,更何况已经是冬天了,恶劣的气候、遥远的路途、后勤的艰难。
大臣们摇摇头,看来,西域的失去已经不可避免了,只有等以后再寻找机会,而那些战士们,已经注定要为国牺牲了!
然而,以司徒鲍昱为代表的大臣还是坚决主张救援,他的话深深打动了年轻皇帝的心:吾大汉从来不冷却英雄的热血,即使这次救援注定失败,也要向世人宣告大汉从来不会放弃为他战斗的勇士!
汉军举着猩红的战旗在风雪中西出玉门关,去找寻那已不足百分之一的希望!
我们再来看看西域的情况:耿恭所部在金蒲城被围困后,耿恭乘大雨,率部队向敌人发起突击,大雨中敌人看不出我方兵力究竟有多少,因此败走,但仍形成远距离包围之势,耿恭所部成功逃出重围。到了五月,耿恭因为水源问题引兵转移到疏勒城。疏勒城有涧水流过,可以保证夏季的饮水;同时,疏勒城正当山南山北之间的要道,可以防止匈奴攻掠山南各西域小国。
匈奴人很快发现了耿恭部的意图,再次将耿恭部合围在疏勒城,山南各国派来援军不战自溃。
残酷的围城战开始了!
匈奴人把涧水的上游壅塞住,要渴死汉军。这一带的气候干旱,地势又高,耿恭一面布置汉军守城,一面命令挖井。可是一直挖了十五丈(约等于现在的四十米)不见水!这是十分严重的大事,若无饮水,便只有死和降两条道路。渴极了的将士,用布榨出马粪的汁来喝!
史书原文为,拃马粪止而饮之!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老天不保佑,那么就算你是如何的英雄也无济于事。耿恭便整衣拜天,而奇迹般的,先前掘的井里涌出了甘泉。汉军上下欢呼雀跃,感谢天助,高呼万岁。(究其原因,大致是河流被堵而改道之后,地下水仍然存在,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受地底压力作用而渐渐流入井中,古人不知道科学道理,便以为得了神助。)耿恭故意以军士在城上泼水,以示水源充足。匈奴人见了,大惊,也以为汉军是有老天爷护着,于是退兵。但还是不死心,继续一边放牧,一边远距离包围,想要把汉军困死。
当时附近的国家都已经投降匈奴,形势十分险恶。幸好车师后王的夫人是汉人,见汉军久久被围,心底着急,想尽办法派人给他们偷偷的送粮食,又多次将匈奴兵的动向告诉耿恭。汉军因此得以多支撑了一些日子。
就这样再过了几个月,城中汉军因为不断有人战死、病死、饿死,结果只剩下了数十人,也没有人想要投降匈奴。
被困日久,艰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将士们饿的要死,只得把身上的皮制铠甲放进锅里,煮软一些,然后切成一块块的分下去,吞嚼充饥。再后来,连皮甲都吃完了,迫不得已,将弩也拆了,把上面绷着的皮条和用做弓弦的兽筋同样煮了吃。护具和武器无疑是战士的第二生命,为了稍填肚子,都顾不得了。
这时匈奴单于亲临城下,知道城里的汉军已经疲惫的不得了,却还不投降。匈奴人虽凶残,但是心肠直,敬重英雄,于是他心生敬意,便招降耿恭,并答应封他为王。
这时一幕令人震骇的事便发生了——耿恭答应投降,并将匈奴使者骗进城里,亲手击杀,然后就在城上,对着匈奴的大军,将尸体的肉割来烤着吃!耿恭用这样的行动,把投降这一条后路给完全断绝掉了。与其说是饿极了骗个“食物”进来,不如说是横下一条心,誓死无二。
这就是岳飞“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来历!
根据《后汉书卷十九,耿恭列传》这记载了当时的东汉都城洛阳正围绕着是否发兵救援而争论不止。
当时,东汉朝廷的大司空名为第五伦,他主张不救,但不像大家所想,他与大宋的主和派是两码事,他是一位耿直刚正的中兴名臣,当时主张不救也是有原因的。
求救的并不是耿恭的部将,而是当时与耿恭互为依靠的关宠部下,边关的紧急,边关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说的很清楚,但当时正值朝政巨变,年轻的汉章帝才刚刚登基不久,大汉的朝政不稳。
朝政不稳,出兵救援,乃是大忌,再加上,古代信息不通,等关宠求救的消息抵达洛阳,已经过了几个月,在他看来,几个月的时间,耿恭的几百人早就顶不住了,出兵根本来不及,反而劳民伤财,而这也是第五伦的主张,并不像是大宋的一些臣子一样,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但朝堂之上,不光只有一种声音,当时,还有一名大臣,名为司徒鲍昱,他的政绩显著,也是一名贤臣,他为边军将士据理力争。
当时有一句话,直接触动了年轻的汉章帝,这句话为:“弹尽粮绝,却据守一年,耿之节义,亘古未见,此忠臣良将若不以万里驰援,他日还有何人愿冒险戍边?我军将士在边境孤城困守,情势危急,如若弃之不顾,对外,是纵容蛮夷之暴,对内,是诋损忠良之心。”
年轻的汉章帝听到这话,怒发冲冠,他猛的一甩手中的赦令,威严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大汉将士,虽远必救!”
“即刻出兵!”
伴随着这一道命令,张掖,酒泉,敦煌三处的汉军合兵七千,浩浩荡荡的出兵了!
大漠之上,大汉军旗飘扬在天空之中,大汉将士骑着胯下的高头大马从三处直指玉门关,火速营救耿恭和关宠两部。
这七千人奇袭车师,立解柳中之围,汉军的战力,那真是打出来的,数万将士便敢打匈奴主力,而这七千人的战力可不弱于四万匈奴骑兵。这便是大汉军队!
第二年的正月,大汉的救援军终于到达了柳中城,大汉骑兵一到,围困柳中的匈奴兵及车师叛军惊厥而逃,纷纷后撤,恐惧不已,但可惜的是,关宠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在这么严寒的天气下,救援军认为更加艰难的耿恭部更不可能存在了,于是统兵的秦彭、王蒙、皇甫援等将领都决定返回,毕竟他们不能冒险把全军置于危险之地。但是,范羌泣血要求一定要去疏勒城看看,虽然大家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但还是分给他两千部队。
范羌领兵冒雪前进,沿山北而行,历尽艰辛终于到达城下。城中汉军已经所剩无几,还活着的都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了,半夜察觉有军队开来,还以为是匈奴军趁雪来打,大惊绝望。
范羌远远喊道:“我是范羌啊!不是敌人,是大汉派兵来迎接耿校尉,救你们回国!”
再没有比这样的一声呼喊更激动人心的事了!
耿恭看到飘扬的汉旗,纵然是之前在城头上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悍将,这一刻也是虎目湿润。
但看着即将包围过来的匈奴,耿恭也是强忍心中的种种情绪,他扯开嗓子大声的吼道:“兄弟们,随我……回家!!!”
这时候,城内只有二十六人了!
这群铁骨铮铮的汉子,大刀钝了,盔甲裂了,他们面如枯槁,衣衫褴褛,拖着遍体鳞伤的残躯,相互搀扶着同伴的身体,艰难的走出了疏勒城紧闭了将近一年的城门!在这飞沙走石的落日斜阳下,他们黝黑的脸被红光照耀,看不清面容,但唯有那一双双涌动着热血的双眼,在诉说这不朽的大汉军魂!
这二十六人加入汉军部队,但匈奴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们,他们对着汉军围追堵截,于是一场遭遇战开始了。
在回去的路途上,受到了匈奴骑兵的追击,且战且走,到了三月份, 军队退至玉门, 耿恭部已经只有十三个不成人样的幸存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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