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马蒂的画作
迈洛带着伊妮德把现有的路线图都走了一遍。
五名失踪小孩的家庭条件都还算不错，毕竟乔丁汉学院的学费也不是底层家庭能够支付得起的。
那些失踪小孩家里能够提供的线索并不多，家长们都只知道孩子昨夜彻夜未归，基本都是等到第二天才去了学院，想把孩子揪出来质问他们为什么周末了也不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孩子失踪了。
而作为亲眼目睹了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倒霉孩子逃也似的离开学院的人，迈洛一一拜访了这五个家庭的家长们，全程下来既耐心又平和，一边安抚着家属情绪，一边打包票说执法队肯定会把孩子带回来的。
总之神态动作上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反常之处，心里更是不存在什么所谓的愧疚感。
心里台词——特么揍的就是你们家里那没教养的小东西……
嘴上台词——史密斯太太，请您放心，执法队正在竭尽全力地寻找孩子的下落，我们有消息会第一时间会通知您的。
……
当然，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
频繁的噩梦。
…
且不管那黑色的翅膀是不是开膛手，总之它出现在了失踪孩童的作画中，光凭这一点迈洛就得顺藤摸瓜查下去。
他们向迈洛展示了马蒂还在家里住的那段时间里用美工刀割坏的壁纸、地毯，以及他房间地板上那无法修复的灼烧过的痕迹。
迈洛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敢于还手反抗的那几个被芬恩揍得最惨，只有其中一个全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小子没怎么挨揍，那孩子当时表现得非常怯懦、恐惧，因为他很敏锐地察觉到芬恩是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加强大的存在。
但现在，迈洛又得重新审视克劳斯的供述了。
但问题在于，是五个孩子都这样，还是只有马蒂一人这样？
这些邪恶欲望在马蒂内心萌发的源头肯定不只是简简单单叛逆期三个字就能概括的。
换句话说，他比其他几个孩子都更加聪明，而这也正是他的可怕之处。
“有没有可能他已经把其他的那几个孩子给——”伊妮德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还吐了半截舌头出来。
迈洛若有所思，示意身后的伊妮德把这些全部记录下来。
……
这也是为什么克劳斯声称自己遭到开膛手的袭击的时候迈洛觉得他在说胡话。
他丝毫没有照顾伊妮德那被泼了一盆冷水的情绪，三两句话就把她打发回去了。
“方法可以有很多种的嘛。”伊妮德若有所思。
那名没怎么挨揍的孩子就是马蒂。
按照红女巫的说法，犹格·索托斯化身的死亡一定程度上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尽管只是一缕意志的投影，但它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外神，是曾在远古时代与古神爆发过战争的存在。
所以至今为止虽然现实世界中冒出来的诡秘生物越来越多，包括血族与食尸鬼之类的族群，但始终没有出现过其他旧日支配者的踪迹。
迈洛蹲在那翅膀下方，眼神逐渐变得清澈起来。
很快就有了新的发现。
楠薇城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出现过旧日支配者或者古神的踪迹了。
迈洛之所以能够察觉到那黑灰图案，是因为当时他正弯着腰把脑袋压低想再看一眼床底下的“惨状”，结果从倒挂的视角里发现墙角那黑灰涂抹而成的轨迹很像一对展开的黑色翅膀……
自己则是在马蒂那闲置了将近半年的房间里转悠了一圈。
在迈洛看来，真实情况也许与马蒂母亲所说的有所区别，半年前的深夜里马蒂哭着敲开他们房间门的时候，夫妻俩估计根本就没有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把马蒂哄睡过去，这进一步才导致了家里小猫的死，以及现在的这个局面。
……
街头，伊妮德一边走路一边整理着手头记录下来的资料。
这与迈洛眼前墙纸上的图案几乎是完全吻合的。
迈洛瞥伊妮德一眼。
“只是古怪么？”
而且克劳斯口中描述的那玩意儿压根就没有半点人类的样子。
他在深夜里敲响父母房间的门，其实就是挣扎与求救的一个过程。
一直以来迈洛都只是把开膛手当做一个博人眼球的小丑来看待的，他可以算是一个潜在罪犯，但是距离杀人行凶还有较长的一段距离。
细算起来红女巫已经饿了挺长一段时间了吧。
五名熊孩子的失踪可能远比预想的要复杂一些。
总之就是爹妈和孩子其实不是很熟。
而且让人感到诡异的是，马蒂在墙角画出这幅画的时候，他并不是像现在房间里的人一样站立或者半蹲在地板上的。
在当时，阴暗的深夜中，马蒂是以某种刁钻的角度，整个人倒挂在墙壁上绘画出这对黑色翅膀的。
噩梦、破坏欲、喜怒无常。
“这小孩有古怪。”
伊妮德说得没错，他对内心那股破坏欲的控制，来源于对强弱的清晰认知。
在马蒂的房间里，放逐之影亨利把马蒂留在墙壁上的那副画描摹了下来，其他人也各自搜集了线索，之后迈洛就带着伊妮德离开了这里。
“啊~~？”伊妮德小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他想起了当时血族人克劳斯对他认知当真的中开膛手的描述——
马蒂的母亲捂着口鼻声泪俱下：
迈洛不动声色地瞅了马蒂的父母一眼，而淡定地后耸耸肩，把目光重新挪回到马蒂的房间内。
一次性杀害4名同龄人确实超出了马蒂的能力范围，但巧的是他们都挨了芬恩的一顿胖揍。
但随着情况的加重，他被抛弃了，被丢到了学院留宿，这就让本该被遏止住的某些东西彻底放大了。
迈洛起身靠近了那片墙角。
墙壁上潦草的涂抹痕迹乍一看上去好像什么也不是，但实则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明暗交错的关系，只需要翻转180度就能够清晰地看出这是一对翅膀的轮廓，充斥着厚重的黑色羽毛与黑烟的翅膀……
迈洛脑子里已经构建出了马蒂的形象轮廓，包括他的心理模型。
紧接着，新的细节进入了迈洛的视野。
这些元素叠加在一起，再加上他们在学院中对凯的霸凌恶行。
否则她现在也不至于哭得这么伤心欲绝。
这些元素迈洛都非常熟悉。
他马的还真给你说中了。
而迈洛的收获，出现在五个孩子中一位年龄最小的男孩“马蒂”家中。
这座城市已经证明了它能够遏止一名外神引发的浩劫，那么其他那些所谓的透过缝隙窥视着这个世界的眼睛就必须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
“这样奥……”
他看到了三小片比指甲盖还小的切割痕迹，呈现正三角花瓣的形状挂在这对黑色翅膀的中央。
“所以我们应该顺着这个思路以马蒂作为切入点追查下去对吧？”伊妮德一脸期待地等着迈洛的命令。
“黑色的翅膀，裂成三瓣的燃烧着的眼睛。”
伊妮德脱口而出：
因为他提到了噩梦。
“你不带我啦？是因为我刚刚分析错了吗？”
当迈洛问及马蒂曾经有过哪些具体的反常行为的时候，他的父母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比如？”
暴力、破坏或者杀戮这种欲念是有一个成长的过程的，从切割墙纸，到灼烧地板，到折磨青蛙、松鼠，再到将家养的小猫切成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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