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响起,众人坐定。
陈秋以及秦弦二人也在掌声之中来到了舞台之上。
秦弦坐下,与周围弦乐组众人交换了一下视线后,便将自己手中的小提琴举起,看向陈秋。
而陈秋则是将自己面前的乐谱,翻到了最开始的那一页,随后挺直腰背,看向乐团众人。
沉默,平静。
陈秋什么话都没有说,却给予了在场众人格外沉重的压迫感。
他们缓缓举起自己手中的乐器,看向陈秋,等待着陈秋的指令。
神情淡然。
人。
而低音对暴君的怒骂,则是更让他惊讶。
“现在只是第一乐章,营造气氛的环节,还不是音乐的全部。”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冰冷。
但是,他们心中的气,他们的怒,他们的恨,如同火焰一般,逐渐升腾。
而那时不时响起的管乐,以及沉重的打击乐。
他们高举着拳头,愤怒地怒吼。
弦乐组众人拨动着琴弦。
音乐之中的冰冷让他们格外疑惑。
一人站在了冬宫广场的土地之上。
广场上的人群愈来愈多。
弦乐乐器:第一第二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
色彩乐器:2竖琴,钢琴,钢片琴。
风在吹拂。
秦弦以及赵锡所带领着的弦乐组,如同在广场上所飘过的那股风一般,孤寂地在舞台上吹过。
不管是舞台上,舞台下,又或者是音乐中。
那股冰冷已经不再局限于舞台之上。
而众人的视线则是死死地锁住陈秋,屏住呼吸,等待着战斗的开始。
无产阶级劳动者工人则是准备着他们的示威。
我们要求选举民意代表!
央中音乐学院已经提前输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此刻已经完全不想要给陈秋等人评分。
在这片冬宫广场之上,即将发生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可是现在陈秋……”
在这巨大的张力之下,音乐之中和声的感觉逐渐升腾,将音乐笼罩。
在场的众人看着陈秋所指挥的乐团,眼神不由得凝滞。
风再度吹过冬宫的广场。
是圣彼得堡的中心广场。
是的,死亡。
吼出人民的声音!
人潮涌动。
但是这一次,一切将会完全不同。
将音乐之中的压抑一波一波地提高。
秦弦死死地盯着陈秋的指挥棒,跟着陈秋的步伐前进。
萧瑟。
管乐则是将氛围打造的愈发严肃。
他们想要暴君,同意他们的要求!
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这却是他们所渴求的一切。
艾鼓用力地敲打着手中的定音鼓。
只和音乐的表达有关。
所以,他对于陈秋,只有欣赏。
如果就仅仅只是讨论第一乐章,李天必须承认。
我们并不是您的囚徒。
第二乐章,快板,allegro。
打击乐组:定音鼓、大鼓、小鼓、钹、三角铁、锣、木琴、管钟。
随着不远处圆号的声音响起,又是一次警钟的旋律,音乐之中的不安在此刻已经根本没有办法抑制。
嗡轰轰!
嗡轰轰!
压抑着的步伐响起。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着冬宫广场的核心聚集。
在赵一的身后,王海的身体已经前倾到几乎要离开座位一般。
远处芮佳用力拨动音乐的低音线条,让低音与打击乐融合在一起,为整个乐团托住一个阴沉的底线。
沙皇提前部署了军队,隐藏在冬宫广场周围,防止出现不测。
余涂同样如此。
作品配器:
音乐之中没有任何人的气息存在。
弦乐所刮起的冷风,在广场上飘过。
寒流就如同溢出的潮水一般,从舞台上满溢而下,逐渐灌满整个音乐厅。
“你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第二乐章,在此刻响起!
他死死地盯着和声交响乐团,嘴唇紧抿,呼吸甚至都有一些不太顺畅。
虽然他们依旧很重要,可打击乐,将会是音乐之中的灵魂!
轰!
轰!
轰!
音乐之中的紧张感在逐渐叠加。
他对着自己,又或者是对着陈秋,缓缓开口道。
严酷。
三人,四人……
他看向远处的艾鼓,对着他略微点头。
浓到他们都有一些呼吸不顺畅。
音乐之中的冰冷感,似乎想要让他们冷静下来。
评分在此刻已经没有了意义。
但是……
平心而论。
作品编号:103。
他们开始走到中间。
在冬宫广场之上,他正常安排着卫兵值班。
第一乐章,慢板,adagio,冬宫广场!
陈秋的手掌略微蜷缩,向后方拉扯,视线平静且冷漠。
虽然这一次的指挥是余涂,但是说实在的,央中音乐学院的排练几乎都是他做的。
在此刻,他不愿意继续用大的动作去表达音乐之中的张力。
空气之中的死亡以及冷意根本没有办法让他们的心平静下来。
乐团众人跟着陈秋的指挥,也跟的愈发紧凑。
他们就如同冬宫广场上拂过的冬风一般,带着散不去的冷气,将广场上沉重的气氛渲染的愈发压迫。
没有任何的情绪的警钟在此刻长鸣。
弦乐部分的冬风在广场上不停歇的吹动。
空气之中,依旧残存着第一乐章中,那股无法散去的死亡。
他们立刻猛的拉动琴弦。
边上徐书文带领着的大提琴,以及芮佳所带领着的低音提琴立刻会意。
你确定这个真的是一群学生能演奏出来的?
那群评委的视线不由得凝滞。
弦乐组众人的视线完全聚集在陈秋指尖的指挥棒上,跟着陈秋的控制,演奏着他们的旋律。
一片死寂。
不满的情绪在音乐背后升腾。
但是这一首作品,越是安静,却越让众人心中发毛。
你所能听到的,只有那风的吹拂,你听不到任何多余的东西。
陈秋的视线逐渐变得严肃。
他们想要向沙皇倾述他们的想法,他们的要求。
陈秋的视线抬起,将手中的指挥棒略微一拉,音乐声终止。
陈秋的身体略微向后倾斜。
他现在最想要听的,就是陈秋的第二乐章。
人群数量越来越多。
打击乐那边的表现超过了他的想象。
音乐之中的情绪也愈发急躁。
在他们的视线下,陈秋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点向远处的小号。
因为一切,都已经构建成型。
李天沉默,低头。
虽然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可死亡的压抑却已经笼罩在音乐之上。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他们不再停留在周围。
远处若有若无地传来几声竖琴的和弦。
就算最终的指挥是余涂,自己的老师,又如何?
不过还好,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是来自于地下劳动人民的声音。
木管乐器:3长笛1短笛,4双簧管,4单簧管,4巴松管,
铜管乐器:4圆号,4小号,4长号,2大号,
两人站在了冬宫广场的土地之上。
光被乌云笼罩。
而是猛地挥动手中的指挥棒。
就这个一首宁静的诠释,现在的海音简直和那些职业交响乐团都没有多少区别了。
音乐之中的压抑实在太浓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就目前这个第一乐章的张力,和声交响乐团第二乐章要演奏的多么震撼,才能配得上这份压抑。
海音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这么强。
陈秋已经给他们勾勒出一个足够有震撼力的场景。
他们想要向沙皇抗议。
死寂。
远处的长笛演奏着俄罗斯的民歌slushai,芮佳所带着的低音提琴,则是在暗处推进着另外一首民歌arrestant。
平静冰冷的空气之下,暗潮涌动。
音乐的声音,在他的手下显得格外清冷。
恐怖到他们不由得为之皱眉。
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心寒。
嗡……
天,已经亮了。
他不知道和声交响乐团的实力什么时候达到这么高的水平了。
1905,圣彼得堡工人游行,要求沙皇改革,被军队镇压,射杀示威。
音乐的声音很小,在场众人不由得竖起耳朵,才能听见音乐的声音。
冬风于冬宫广场上吹过。
竖琴拨动出一个并不复杂的和弦。
压迫到几乎所有人都有一些喘不过气来。
所以他特别清楚一点……
他手中指挥棒所给予的音乐幅度,也是越来越小。
安静。
可是他们绝对没有办法在如此平静的进行中,让音乐之中的压抑感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观众的内心。
他比谁都清楚央中音乐学院的实力如何。
啪!
艾鼓将手中的打击乐敲响,远处小号声音随即响起。
这些地方的演奏几乎完全地融合在了一起。
第一乐章,慢板乐章。
一切似乎都已经注定。
冰冷。
我们要求农业改革!
我们要求减轻农民沉重的负担!
我们!要宗教自由!
因为这里,是冬宫广场!
略微有些恐怖。
音乐之中的压迫感在一层接着一层的叠加。
他手中的青筋暴怒,脖子上的肌肉线条分明。
在他的视线之下,艾鼓抓起手中的定音鼓锤,对着边上的小鼓比了眼神后,看向陈秋,与陈秋手中指挥棒的落下契合,同时奏响手中的乐器。
这样的表现,他感觉就算让他去指挥,他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央中音乐学院第一乐章的压抑完全做不到海城音乐学院这样。
这个音乐的气氛渲染,气氛构造。
啪啪啪!
艾鼓手中的定音鼓轰然敲响。
我们是劳动者。
还有……
然而陈秋却还在不停地让定音鼓将这份压抑给推上更浓郁的层次。
每一次出现,都给音乐之中的压迫感增添了更多的枷锁。
这和声量无关,和和弦无关。
“第一乐章的张力就演奏的这么大,那么你第二乐章,应该如何演奏呢?”
让众人根本没有办法呼吸过来。
军队,从暗隐之中走出。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松懈,和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是你在这里,你听不到任何的人声。
在音乐那平静的表达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紧迫。
音乐之中气氛的压迫感,已经让他们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
一抹散不去的死亡。
乐团所有的数据都在陈秋的脑中走过。
这个宁静的气氛……
肖斯塔科维奇,g小调,第十一交响曲。
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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