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省委办公区后,黎锦来到政府办公区,与白礼泽见面。省委纪委要调查黎锦的风声尚未释放,所以纵然是省政府秘书长白礼泽也并不知晓此事。白礼泽依旧一如既往地热情招待黎锦。
黎锦没有多说什么,但进入秘书长办公室后,他便说道:“白哥,有个特殊情况,需要你多加关注。省委那边不知为何,突然要重启对我的调查。”
“纪委要调查你?这是怎么回事?”白礼泽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黎锦。见黎锦神情严肃,并非说笑,他也跟着严肃起来,“你把江山市搞活了,你的成绩关乎傅瑞麒和梁涛的政绩,他们怎么可能让你接受调查呢?”
“想要启动调查,理由还不好找吗?当然,这并不重要!我会暂时离开岗位,你们以不变应万变,就不会有问题。”黎锦如此说道。
“那需要我做什么?”白礼泽无奈,他知道如果是省委纪委那边启动的调查程序,那他是阻止不了的。
“不需要特别做什么,保持现在的节奏!今晚我要是不被带走,那也许在未来的某个会议上,我就要被带走了。”黎锦平静地说。从刚才傅瑞麒的态度中,他已经有了判断。
“情况怎么变化这么快?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白礼泽问道。
“一切都是有迹象的!崔诚等人的到来,就意味着局面发生了变化。江东看似风平浪静,其实他们已经暗流涌动。”
“崔诚啊,那没办法,他的来头太大。黎锦,你……”白礼泽欲言又止,他担心黎锦,却发现自己帮不上忙。
“我会配合调查!我没事的!”黎锦如此说道。省纪委并没有掌握他的把柄,否则,直接就会将他抓起来,他也过不了秦安怀那一关。而老贵人那边,他其实也没有致命的把柄。而且一旦老贵人等人举报他太多,他们自己也会被暴露。真计较起来,大公子和大小姐这些人,都得进去。
白礼泽只能祝黎锦好运。等到省长办公室传来信息,他就领着黎锦过去。见茶杯空了,他便满上,然后离开,关上门。
梁涛盯着黎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黎锦微微一笑,说道:“你也要跟我开民主生活会吗?我的事你都知道,还用我说吗?”
梁涛道:“你在傅瑞麒面前表现不好,并没有尊重他,他很不开心。现在你在我这里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坦白,以民主生活会的方式,我和傅瑞麒能保你无事。第二个,你就是再次接受组织考核。”
“我有得选吗?你们也没给我选择的余地!”
闻言,黎锦还是很失望。尽管他知道梁涛的选择,在梁涛的前途、梁古集团、江东的投资等大局上,梁涛不会选择他黎锦这个小小的个人。
他若选择自首,交出那笔钱,那岂不是自爆?他还有活路吗?
他不至于蠢到那样做!
梁涛哑然,沉默片刻后,说道:“那就这样吧,你回去安排一下家里,随时接受组织的调查。”
黎锦也就没有多说,离开。既然梁涛没说暂停他在江山市的工作,那他也不主动退让。毕竟,他和傅瑞麒、梁涛还在对赌中,万亿目标是赌注。
如果现在省委要调查黎锦,那就是傅瑞麒和梁涛人为带来不可干扰的因素,他们是要输的。当然,考虑到黎锦赢了对赌,奖励之一是傅瑞麒和梁涛力挺他进部,现在黎锦被调查,那也就没了晋升的机会。
现在才过去半年,江山市虽然发展势头良好,可还有半年的时间,未必就一定能过万亿。毕竟,换掉黎锦之后,江山市的发展方针也许就要跟着改变。一将无能,累倒三军,新来的领导层也许会出昏招。
从这局来看,三人的对赌,都没有赢家!只是,黎锦知道,傅瑞麒和梁涛既然让他接受调查,那就跟上次让王东代替他一样,他们已经得到了便宜。
离开省政府,他就回家,有应酬也去参加,并没有异常。
省委书记傅瑞麒则召开五人小组会议。这次的议题,除了省里两个大项目外,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展开对黎锦的调查程序。
因为黎锦是江山市市委书记兼任市长,一旦调查黎锦,就需要安排人接替黎锦的工作,一下子得安排两个人。最关键的,还是黎锦负责的江山市项目。江山市很多招商项目,都是黎锦引进的。如果黎锦被查处,有确切证据还好,否则,这些企业的老板也许就不看好江山市了。
省组织部长石子义看向新来的省纪委书记褚争一,他问道:“这是秦安怀临走前遗留的案子,还是你想要通过调查黎锦这件事,展开你的工作?”
褚争一皱了皱眉,反问:“石子义同志,你这是什么话?”
石子义道:“如果你是看了秦安怀调查黎锦的卷宗而调查黎锦,那你也应该明白,这两三年来,秦安怀都没有找到突破口,这说明什么?你如果没有新的证据、新的突破口,只是为了调查而调查,那我不赞成。因为黎锦作为江山市的负责人,牵扯甚大。别的不说,我就手上那一批选调生,都还在江山市锻炼呢。”
褚争一就道:“难道你觉得黎锦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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