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天,黎锦依旧主持着经侦工作。在他提供咨询的情况下,又破了三个此前的积案,追回了大概十亿的资金。黎锦没有直接参与进去,所以上报侦办人时他就没有留名,也就不被有心人关注。他也获得了一时的清静。
这一日,伍志坤领着刘文志和黎锦等人,亲自到机场迎接上头到来的特派团队,其中就有总警监楼亚鑫。
和黎锦握手时,楼亚鑫特意打量了一遍黎锦,道:“你的大名,我多次听到,今天见到真人,果然名副其实,年轻、英俊,能力出众,非常不错!”
黎锦微笑着,谦虚道:“我是取得了一点成绩,但是隔行如隔山,半路出家的我,尚有不足之处,还需要依靠领导的继续信任和不吝赐教。”
“真是非常不错的年轻人!”楼亚鑫欣赏黎锦的不卑不亢。论脑力等方面他都不是黎锦的对手,但他的办案经验和人际关系资源,则是胜过黎锦。
众人寒暄几句,便上了大巴车,一同回省厅。
经过短暂的休息,再开个见面会,然后就是高规格的接待宴会,黎锦也有出席。但是因为人多眼杂,所以他和楼亚鑫没有过多的交流。
次日,在楼亚鑫专门跟伍志坤、刘文志聊完之后,就轮到了黎锦。楼亚鑫听了工作汇报,都跟他了解的差不多,没有文章可做,他就看得出,黎锦也是个老油条。
他将一份入学通知书递给黎锦,道:“还有几天的时间,你先交接好工作,同时家里面也要安顿好。咱们学习是学习,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都缺一不可,都要兼顾到。”
“我明白!”
黎锦看了一眼通知书,发现上面的学习日期为三个月到九个月,他就不解,问:“这个学习时间,为何跨度这么大?”
楼亚鑫也不隐瞒,道:“如果我说是专业课程的原因,这对你拥有双博士的人来说,那有什么难的?现在让你去跟那些老师聊聊,你都要比他们能说,所以,你不会信。那就是另外的原因,和你猜想的一样。”
“我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我就是个普通组织人,我服从组织的安排!”黎锦无奈,他可没本事干扰省委和省政府的新老交替啊。
“你莫要自谦,有人害怕你的能力,有人需要你的能力。我们是属于后者。你先去学校积累一些必要的履历,充充电,将来才能走得更远。”
“我服从组织的安排!”黎锦再次表态。他现在还比较年轻,不可能什么都马上拥有,人生需要一个过程,也必须经历一个过程。
随后,楼亚鑫跟他交代了一些入学的事宜,比如校长等重要的领导,免得黎锦过去之后,万一冲撞领导,那就不妙了。
接下来,黎锦继续交接工作。下班后没有应酬,因为伍志坤和刘文志等人先后单独宴请楼亚鑫,他就不掺和。他倒是和方敏找地方又小酌一番。
省厅工作交接完,他就和伍志坤先告个别,安顿两天家里的事,他就直接入京。所以,接下来他不去省厅工作。
这一日,黎锦到周月芬的别墅做客,吃她准备的饯行之酒。周月芬帮助黎锦做事,又赚了不少钱,也在暗地里发展了不少人马,端的是有钱好办事。
黎锦拒绝周月芬一同进京,因为那里藏龙卧虎,周月芬进去的话,就会非常危险。再者,他还需要周月芬守家呢。毕竟,江东才是大本营。
春风得意铺好路,四面楚歌才有退路!
第二天,从周月芬这里离开,黎锦就去了苏家老宅,给亡妻苏玉上香。他也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岳父苏延年。
现在的苏延年身体状态显得更衰老,但眼睛却是有神,精气神很足。无他,因为黎锦让人将苏延年试管婴儿得到的儿子也送了进来,钱小兰没有跑路,留在这里照顾孩子。
黎锦并没有赶尽杀绝,因为有一种绝望,是让你看得见某个东西,但却是你不管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得到!
如果用夏关东、熊乾那套理论,这个苏延年命数还不该尽,或者黎锦觉得,不应该被扼杀在他的手里。黎锦给苏延年一条活路,但又不能让苏延年活得好,只是让其活着。
苏延年过来道:“黎锦,我想换个地方住,换个楼层更高的……”
黎锦还在整理着案台,注视着亡妻的遗像,道:“老人家就不要住高楼,也没有什么地方比你住这里更好!这里,可是苏玉给你争取来的。如果没有苏玉,你现在就要去住养老院。你想去养老院吗?”
苏延年不爽,道:“我用我自己的钱,不需要你出钱……”
黎锦道:“既然你不想住这里,那我就跟苏玉衡说一声,让你去住养老院。”
“黎锦,你是要将我往死里逼吗?”
“那你逼她的时候,你是怎么想怎么做的?”黎锦指着亡妻的遗像逼问苏延年,语气也很冲。
“我,我给你跪下来了,你就让我离开这里,让我住高层吧。”苏延年说,真的就要跪下,他看着黎锦,就等着黎锦来扶,可黎锦不扶,他的膝盖悬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跪。
黎锦看在眼里,非常不屑苏延年的举动,他只会更加鄙夷苏延年,觉得就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冷冷地道:“想跪就跪苏玉吧,每天早晚你上香的时候,你就来跪一下吧。”
苏延年道:“你让我跪,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天打雷劈?劈我?天是眼瞎了吗?”黎锦如此说,不再理会苏延年。
在黎锦离开后,钱小兰也就进来,看到木然坐在一边的苏延年,她道:“认命吧!十个你我都斗不过黎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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