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州城位于都城府中心地带,西行一千三百里可进入黑风山地界,东走水路跨越三千里可入大秦地境,北行六百里则是沙溪县边城地带。

    大秦铁骑所过之处皆为王土,都城府位于沙溪县南下,相对来说较为安稳,聚集而来的江湖游勇数不胜数,尽管在大秦的统治下已有五年光景,然而与整个天下来说,仍然还处于动荡的状态里。

    秦魏两国开战,令得不少地主豪绅四下招募门客,武夫来捍卫自己的家财地位,所以很大程度上,聚集在都城府的江湖人都是来寻找机遇与出头机会的。

    李幼白入了都州城,满大街的江湖人士与巡街兵卒,气氛颇为压抑,受到战事影响很多人心头的弦都绷得很紧,稍微一弹都有可能轻松拉断。

    她向当地住户打听了一下去处后,寻到位置较为偏僻客源较少的酒楼,要了个房间后进入休整,放下包袱,她坐在床上慢慢解开衣襟。

    脱去贴身衣物,白洁的皮肤上比米粒要大些的弹孔已经结痂,她难受的皱了皱眉,将包袱里用于针灸的银针取出,同时又摸出装有酒精的瓷瓶,将针头放入瓷瓶之中消毒。

    古法泡制的酒精浓度比不上未来,可也是李幼白能做到最好的了,通过多次蒸馏过滤提纯能够大幅度增加酒精浓度,由于手法做工需要精细,同样难以大幅度量产。

    早年间,李幼白将酒精制作方法授予贾许,通过他手将其散播出去,虽说他早已亡故可也因此救了很多人,起码在军中酒精已经是必不可少的疗伤药物之一了。

    李幼白取出银针灌入金流后刺入已经结痂的伤口处,感受肉体内铁砂的位置慢慢挑出,刺痛感在开穴以后放大数倍,加之酒精作用着实难顶,感觉像在被施以严刑。

    原来她是打算用御物术操控铁砂飞出来的,可自己脑海里完全没有任何这东西的概念,自然也就操纵不到,没有事先经过眼睛在脑海中形成具体的模样与感受,御物术使用不出来。

    花了一刻钟左右,二十多枚铁砂全部挑出,李幼白擦了擦脸上的汗渍后穿好衣服,然后吃了颗疗伤丹,这种伤势多种能力辅佐,估计几个时辰就痊愈了。

    她低头查看衣裳,铁砂大小如此细微的破洞旁人看不出来,没有换的必要,随即躺到床上休息一个时辰。

    醒来时刚过晌午,李幼白叫小二端来热水梳洗,一路寒霜后的疲惫终于扫去,她背上剑推门而出。

    客栈外的大街上风雪不止,无论商户还是武者都裹紧衣襟,熙攘来往的身影中,老百姓的影子很少能够直面见到了,这年头活下去都不容易,谁有闲工夫在大街上闲逛。

    去本地商行购置一幅清晰的地图,随后依据线路走西门出城,走一百里后能瞧见家刚刚建起没多久的路边酒肆,上头挂有商行的招幌,笔墨锋利,是个大大的苏字在风里呼呼飘动。

    像此类以姓氏为招幌的商铺,多为背靠某某贵族,商贾,用其名号声誉做生意,之后每月上供一部分收入的合作方式。

    李幼白快步走近,风大,酒肆大门半关着,里头不时有吵闹声传来,显然还是在做生意的,她推门进入,一共两层,此处只是提供路过歇脚的地方,没有住宿,所以酒肆内部一览无余。

    她走上二楼位置坐下,将背上四把剑放到桌上并掀开遮盖的白布,店家端着酒水上来时看到剑的模样,神色一变,目光看向李幼白。

    “这把剑可看清楚了?”李幼白说。

    “看清楚了,客官您这边请。”

    店家对过暗号后将李幼白从二楼带走,穿过二楼存酒的房间又走到一楼后的小院,走过柴房进入里间。

    “黑风山昨天有动作吗?”李幼白一进门就侧头看向这些自己精心安置过来的死士,她是以李白随从的身份来到此处接管所有事宜。

    之所以要集合地建在城外,一来避免人多眼杂,二来过往商客江湖走卒同样不少,消息就那么多,听个大概就行,有关于黑风山的动向更重要。

    “没有,宋义和杨胜天很是谨慎,从玄天罡那得来的消息,说是两人不会对那批丹药起歹念的,不过山寨内其他的大小头领保持不一样的看法,大部分还是倾向于悄无声息将这批丹药劫走,最主要的,还是黑风山上的粮食问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

    李幼白耳朵一动,粉唇勾起弧度。

    往往失败就是从矛盾开始的,黑风山上江湖草莽聚集,以武人为基础,粮食消耗量三千武人可是三千兵卒的两倍还多,怎么可能不缺粮食。

    传在江湖里上山之后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听就是在放屁。

    宋义能坐拥黑风山统领上千贼匪本身就不是个傻子,真有能养活三千武人的粮食他还不如招兵养马,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流寇聚集在一起,管教不得终归是散沙一盘,反噬风险远比士卒要大得多,只不过三千武人要比三千兵卒听起来唬人而已。

    机会稍纵即逝,朝廷的兵马一路北上不会给李幼白太多的时间去准备规划,她当即命令道,“让玄天罡把那些有想法的头目,小头领名单全部记下,明日巳时以前,一定要送到我的手中。”

    都州城——

    公孙大宅府邸外车水马龙,一架架马车不急不缓的在午后冬风里停下,一个个衣着华贵的老者从车里下来,抬头,看向府邸牌匾上的公孙二字,目光各不相同,紧接着与同僚步入府邸当中。

    议事厅,大门紧闭着光线昏暗,炉火点起,一名中年人坐在首位上一言不发,他听着别人的言语,专心致志泡制着手中的茶盏与茶叶,不多时,茶香四溢出来。

    “我们从中州迁至都城,历经如今第五个年头,大公子做事稳重大家都有目共睹,北方战事令各地危及,此时,教会最是需要潜心稳定,切莫不可激进,急流勇退也不过仅有少数而已。”一位老人率先开口如此说道。

    “此言恐有不妥。”

    他刚说完,另一个人立马接上话,对方看向四周无视掉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在场之人皆是公孙家血亲,哪怕不是他们掌管着公孙家与明教,但在辈分上,是要比中年人高的,说起话来更显得随意。

    “大公子做事稳重是有不假,然而我们明教创立之初教主的理念可还曾有人记得。”此人反驳之后手指向天,搬出早已亡故多年的教主,一时间没人愿意插话。

    “韩朝时,皇帝昏庸、官员腐败、民不聊生,教主带头奋起反抗建立明教,不求称霸武林,也不推倒朝廷,只是想大家都能吃得饱穿得暖,这才有我们今天,若是惧了,岂有还今日之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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