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时代》这个节目,严河实在没有时间参加啊,秦哥。”陈梓妍笑着叹了口气,“要是他但凡有时间参加这个节目,我怎么会拒绝你呢?咱俩是什么交情?他这都马上就要开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被陈梓妍称为秦哥的制作人在电话那头说:“梓妍,我们这又不是让他来常驻我们节目,他无论是来做什么表演,我们都可以的,一期,或者两期?都可以,你知道的,我这边很明确,是要做一档每周进行竞赛排名的偶像竞演节目,只要你有节目,就可以过来参加。”
陈梓妍说:“我知道,秦哥,可问题是严河他没有表演可以放到你节目里来上啊,你这个节目是《偶像时代》,不如这样,你知道,我还带了一个艺人,涂松,他是一個歌手,也跟严河一样,是偶像艺人出道,我把他送到你节目里去,行不行?”
“涂松?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伱夸张了啊,他在半年内都已经唱了四首ost了。”陈梓妍轻哼了一声,显然不是真的不满,“实力很强的。”
秦哥说:“梓妍啊,你明明知道我们这档新节目,需要最顶级的明星来打响第一炮,我可是铆足了劲儿,要把最红的偶像艺人都给请到我们节目里来,把这作为偶像艺人最顶尖的舞台来打造的,马致远、李治百、柳智音…这些艺人我都已经敲定了,你想一想,还有哪个节目能够一口气把这么多的偶像艺人都给同时敲下来吗?”
“别人不行,但你肯定可以,我知道的。”陈梓妍叹了口气,“真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是严河现在真的已经不走偶像艺人这个路线了,你也知道的,他现在在做演员了,我说实话,他那个样子,适合走偶像路线吗?”
秦哥说:“他红就够了,你还管他走什么路线。”
“就是因为他不走偶像路线了以后才红的啊。”陈梓妍笑着说。
陈梓妍跟他掰扯了半天,甚至都说出了陆严河以后任何一个偶像艺人性质的节目都不会去,他才作罢。
挂了电话,陈梓妍的眼珠子转了转,陷入沉思。
她一个人沉思的时候,像一幅凝滞的、静止的画,连眼睛里的光都是安静的,像水一样宁静。但是,没有一个认识她的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会错以为看到了一个如油画中姿态优雅的女人,并非陈梓妍的姿态不优雅,而是——应该怎么说?油画中那些姿态优雅的女人,往往给人娴静之感,用一句说烂了的话,叫“岁月静好”,这四个字是绝对不会出现在陈梓妍的身上的。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她安静沉思的时候,肯定是在琢磨什么东西,比如现在。
《偶像时代》,这个名字取得够有胆子,够霸气。
秦志坤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一档节目来,也是他的能耐。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某个即将来临的风口。陈梓妍从来没有小觑过偶像艺人这个类型的艺人,因为已经有过先例,这样的艺人,一样可以走到演艺圈最顶尖的位置,拿到最顶级的收入。
陈梓妍过去是做演员出名的,她带的艺人,全是演员,直到涂松和陆严河,才有了歌手和偶像艺人。但这不是她对偶像艺人有歧视和偏见,而是她来自一个比较保守的时代,而偶像艺人,必须要说,它在中国这片大地上的,还不过短短二十年,甚至严格来说,连二十年都没有。
当年的选秀节目,选的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偶像,而是在选歌手。
陈梓妍看上了《偶像时代》这块肥肉。
她要把涂松送到这个节目里去——关于这件事,秦志坤刚才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口。
在开学之前,陆严河买了一些东西,跟琳玉她们几个约好了,一起去看望刘琴老师。
自从去年高考结束以后,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她了。
陆严河心中一直很感谢这位老师,感念于心。
刘琴知道他们要来,早早地跟他们定好了要一块儿吃个午饭,她一早就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来把准备工作给做了。
陆严河他们是早上十点半左右到的,直接到了刘琴家。
这还是他们几个第一次来刘琴老师家。
“哎呀,一个个都是帅哥美女了,大变样了。”刘琴看到他们,马上温柔地笑了起来,“真好。”
刘老师这一笑,过去的这大半年就好像都消失了似的,好像他们都还在那个学校。陆严河其实有点怀念在十三中念高三的那一年,他没有跟别人说过,他只是自己偶尔有点怀念。
而如果没有刘琴的话,他对高三那一年的怀念应该会少很多。
因为老公上班、小孩上学,只有刘琴一个人在家。
“也是你们今天来得巧,不然我只能在外面招呼你们了。”刘琴说,“你们几个一块儿做的杂志《跳起来》,我是一本不落地全都读了,你们真了不起,可不是因为你们是我的学生我才这么夸你们,真的,想到什么就去做,而且努力把它做成了,这个品质特别好。”
因为陈思琦不是他们班的,所以,陈思琦并不在。
今天来的是陆严河、琳玉、陈钦、白雨、李鹏飞、徐子君几个。
琳玉马上说:“我们其实都只是做一点很普通的事情,真正从无到有把书做起来的,是他和陈思琦,陈思琦您认识吗?她也是我们学校的。”
“当然认识,你们每个人的消息我都很关注。”刘琴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着重地看了陆严河一眼,在她的眼神里,俨然是在点陆严河。
琳玉她们都知道刘琴这是什么意思,纷纷捂嘴笑了笑。
李鹏飞直接咧嘴,说:“刘老师,你是格外关注某个人的消息吧?天天上热搜,打开手机就是他,要不是他是我兄弟,我都要投诉了,天天给我推他的消息干什么。”
刘琴瞪了李鹏飞一眼,说:“这不是好事吗?要是有一段时间看不到陆严河的消息,我还担心他是不是不红了呢。”
“唉哟,我还以为您要说红不红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心,是健康呢。”李鹏飞嘿嘿地说道。
“开心健康重要,但你们这个年纪,不正是拼搏的时候?”刘琴马上又瞪了李鹏飞一眼,“你小子一直就是瞎有聪明,却一直吊儿郎当,不好好走正道,以后我得多给你打几个电话、督促着你点才好。”
李鹏飞一脸震惊。
“别,刘老师,您也太敬业了,我这都毕业了。”
“毕业了我就管不了你了?”刘琴眼刀一甩。
大家说说笑笑。
刘琴把他们每个人的近况都问了一遍。
“带了你们以后,我现在在带高二的一个班。”刘琴说起自己的事情,马上笑了笑,“他们知道我上一个班带的是你们以后,都嚷嚷着说让我把你们请过去,给他们分享一下经验,后来琳玉来了一次,他们都激动坏了,回头你们有时间,也来跟他们交流一下。”
“刘老师,你确定要我去跟他们交流吗?”李鹏飞指着自己说,“就我这个不学无术的类型,不应该是个反面教材?”
“反面教材好啊,正好让他们知道不应该做什么。”刘琴马上说。
李鹏飞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刘琴会这么说。
在学生面前,刘琴当然有着天然的权威。但是她的权威从来不是依靠某种外在的、束缚性的东西建立起来的,尽管她一样严格,甚至是严厉的。学生并不傻,并不是碰到一个严厉的老师就会此生都怨恨他,即使是在被惩罚的时候,也感受得到惩罚来自善意还是恶意。
陆严河跟着大家一块儿帮刘琴做午饭,除了李鹏飞那个废柴,都能帮上一点忙。
连刘琴都很吃惊,没想到这些孩子,大部分都能帮忙打下手——而且不是瞎帮忙。
“现在年轻人里能够真正干活的确实不多,你们是怎么会的这些?”刘琴好奇地问。
陆严河说:“我一直有自己做饭,基础的还是会一些的。”
琳玉说:“我也是,我很喜欢在厨房待着,尤其是做一些自己想吃的东西,这是我的爱好。”
徐子君和白雨则是从小就帮家里干活。
陈钦是努力在掩饰自己不会干,而也幸运地没有被发现。
刘琴听着,又嫌弃地看了一眼李鹏飞:“反面教材。”
李鹏飞:“…区别对待。”
刘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李鹏飞,又看了看徐子君,笑了笑。
“刘老师,你之前知道他们两个有在偷偷谈恋爱吗?”陆严河忽然想起什么,问。
刘琴:“我不知道。”
“难怪。”
“要是刘老师你知道了,会让他们分手吗?”陆严河又问。
“成绩没下滑,都那个时候了,我怎么会让他们分手,最需要稳定的时候。”刘琴直言不讳,“如果是高二,我会劝他们暂时先不要谈,等高考结束再说,没办法,我都懂你们这个年纪喜欢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对于人生来说,高考太重要了。”
“嗯。”琳玉点头。
“但是琳玉和陈钦他们俩,你怎么没劝过?”李鹏飞马上说,“他们俩可是早就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后成绩一直很好,也很自律,还能互相促进,互相激励,我为什么要棒打鸳鸯?”刘琴说,“这种事情本来就要分情况来看,要是谈恋爱影响到了学习,那我当然得出手,没有影响,我还非去当这个恶人啊?”
琳玉和陈钦都有些脸红。
陆严河:“得亏幸运地碰上您,要不然换一个班主任,那可不一定有这么包容。”
“一个人一个教法,但殊途同归,只要不是那种心不正的,说到底都是希望学生好。”刘琴说,“咱们学校不算特别好的学校,去年考上振华和玉明的也只有五个人,还是这几年最好的成绩了,要是用那种特别精英化的、尖子生的教育方式去带你们,那很多学生都要掉队,只能想办法对症下药咯,白雨我真是觉得挺可惜的,本身一直是一个很优秀也很乖巧的孩子,你高考没考好,我心里还挺难受,比起你没考好,我更担心你因为这个成绩就大受打击,幸好你会写东西,还开始发表文章,成为一个作家了,特别好,你在写东西这方面本来就有天赋,一定不要放弃,知道吗?”
白雨点头,“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以后争取多出几本书,给我签名,我每带一届学生,就当作奖品奖励给那些进步大的孩子。”刘琴笑着说。
李鹏飞马上说:“你不如找陆严河要几个签名照更管用。”
刘琴:“高中时期,我不鼓励他们追星,哪怕追的那个星是我学生,喜欢可以,不许搞那些虚头巴脑的追星行为。”
陆严河点头,“我也赞同刘老师的看法。”
大家一块儿把午饭做了出来。
吃饭前,李鹏飞拿起手机,“刘老师,我们一块儿合个影吧?”
“行啊。”刘琴坐在学生们中间,由李鹏飞举起手机,以自拍模式拍了一张合影,“以后至少每年都要有一张新的合影。”
刘琴笑骂:“你们家那么大的房子,下次去你家吃。”
“我随时欢迎!”李鹏飞马上说,“这不是从来没有来过您家,所以要来看看嘛。”
大家嘻嘻哈哈地跟刘琴吃饭、聊天,然后就要离开了。
刘琴认真地拍了拍李鹏飞的脸,说:“你现在还能再瞎混两年,可不能一直瞎混下去,知不知道?要早点找到自己的路。”
李鹏飞马上敬了个礼,“遵旨!”
刘琴看他这没正形的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她又看向徐子君,说:“你可不要惯着他,他这狗脾气,越惯越坏,知道吗?”
徐子君嗫喏地点了点头,耳尖又红了。
大家从刘琴老师家离开,就各自散了。
陆严河要去公司一趟。
邹东在停车场等他,陆严河跟大家道别,上车。
已经许久没有去过公司,以前可能一个月要去四五趟,现在却好几个月都不会去一次。
主要是几乎没有舞台表演了,他不用去公司的排练室练舞了。
当车开到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时,那种熟悉感才重新像海水一样蔓延过来。
陆严河下了车,跟邹东一块儿去上电梯。他戴上了墨镜,在公众场合,如果不戴墨镜,会经常被闪光灯给闪到眼睛,这已经成了下意识的习惯。
电梯几乎每隔几层就要停一下,有人要进来,有人要出去。他们看到陆严河的时候,有的认了出来,有的没有认出来。
不管是什么反应,陆严河都保持着低头和面无表情的样子。这几个月来,他越来越红,无论走到哪里,引来的目光和议论声都仿佛飞舞的蜜蜂,以低吟却持续的节奏包围在他身边。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大部分艺人的这一套。
到了陈梓妍所在的那一层,陆严河跟邹东才脱身似的从电梯出来。
“梓妍姐。”陆严河摘下墨镜,露出灿烂的笑容。
尽管还是冬天,但陈梓妍仍然只穿着一条面料看上去格外高级、有着天鹅绒般质感的黑色长裙,搭配着她那一头长而波浪般的黑发,显得优雅、知性。
陈梓妍高兴地点了下头,“你来了,把这两个补充协议签了。”
这两个补充协议是合作品牌关于风险和赔偿的内容。甄虹语那件事引起了很多品牌方的担心,万一自己的代言人摊上这种事就糟糕了,所以,品牌要求跟他们签合同的时候,还要再加一个关于艺人行为和品牌形象之间的风险赔偿补充协议。
对此,艺人方自然是必须配合的。
陆严河读了协议,签了字,在沙发上坐下。
“梓妍姐,你在忙什么?”
“在忙一档综艺节目的事,我想让涂松上这个节目。”陈梓妍说,“不过这个节目的制作人想让你上。”
“我?”
“我已经婉拒了,这个节目是《偶像时代》,每一期都要拉一帮偶像艺人进行竞演,艺人们可以在这个节目上打歌,做自己想要的舞台。”陈梓妍说,“你已经不走偶像艺人的路线了,没必要再上这种节目。”
“嗯。”陆严河点头。
陈梓妍:“今天叫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你之前给我发了《人在囧途》修改版的剧本,我读完了。”
陆严河几乎都忘了这件事,他登时惊喜地看着陈梓妍,问:“梓妍姐,你觉得怎么样?”
这一刻他还有点莫名的紧张。
陈梓妍点头,说:“这一次修改之后,结构更好了,几乎是一个成熟的、可以直接用来拍摄的剧本了,当然了,我也没做过制片人和导演,不知道一个剧本成熟和可以用来拍摄的标准是什么,我只是以我看到的那些剧本来说。”
陈梓妍的肯定让陆严河眼前一亮。
“真的吗?”
“嗯。”陈梓妍点头,“不过,你说你想要自己做导演,是认真的吗?”
陆严河反而迟疑了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做导演?那天晚上他给陈梓妍发邮件的时候,因为刚把剧本修改完,心中回荡着一种“天下我有”的澎湃。但过了一段时间,到了现在,那股激情已经消失得七七八八。
“我也是血一热就这么说了,但我能不能做导演,我自己也不知道。”陆严河摇头,“它没有那么简单,拍完《凤凰台》以后,我的感受更深了。”
陈梓妍由衷地笑了,她摊开双手,说:“我还以为我需要花一点工夫来说服你。”
“我现在果然还是不适合做导演吧?”陆严河笑着说。
“你对剧组不了解,而且你没有充分的时间去做这件事。”陈梓妍说,“做导演跟做演员不一样,对一部戏的付出,从时间上来说,演员如果只是付出三个月的话,导演至少是要付出三年,从开机前的筹备,到关机后的后期、宣传,没有那么简单,你有三年的时间投入其中吗?”
陆严河笑了笑,点头,“我知道了,我没有。”
陈梓妍:“来日方长,以后想要做导演,有很多机会,现在先好好学习,不过,你能够自己写出这样一个剧本来,我很惊讶,你是真的有才气,能写出《记·念》和《童年》那样的歌,还能写出《人在囧途》这样的电影。”
陆严河:“其实也不是我写的,是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就梦到了这样一个故事。”
“那也是天赋,我做了这么多个梦,怎么从来没有梦到过这种东西?”陈梓妍摇摇头,“这个剧本,你想自己演吗?”
陆严河说:“这个剧本的两个主角,我都不太适合。”
“嗯,我也觉得。”陈梓妍点头,“我还以为你会照着自己的样子来写。”
陆严河心想,主要是他没办法照着自己的样子来写。
如果按照他的年龄、形象来写,这个故事本身都很难成立。
“不过,里面那个引起几个女孩喜欢的男孩你倒是可以客串一下。”陈梓妍说。
陆严河笑了起来,确实,里面也只有这个角色他可以客串一下了。在原片里,由张超演的,唯一一个帅哥,跟徐峥饰演的商人的待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关于这部电影的演员,你有想法吗?”陈梓妍问。
陆严河摇头。
大概是因为自己看过原片,所以,写这个剧本的时候,他脑袋里都是按照徐峥和宝强的形象写的。即使台词肯定跟原片发生了区别,但东西还是那个东西,不过是换个方式再说一遍。
可也因此,陆严河很难想到可以替代他们的演员。
陈梓妍说:“你看是直接把这个剧本卖出去,找一个靠谱的公司来做,还是找一个公司合作,班底还是我们来找?如果是前者,那就轻松很多,直接收钱和后期拿分成就行,如果是后者,就要麻烦很多,很多事要操心。”
陆严河认真想了想,说:“梓妍姐,我希望能够以某种形式,可以参与到这部电影的制作中。”
主要是他知道这部电影原本拍出来是什么样子,知道要拍成什么样子,效果才是好的,如果只提供一个剧本——讲实话,都拍了两部戏了,陆严河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光是剧本好,要是剧组拉垮,一样会把好剧本拍烂的。
陈梓妍点头:“我明白了,你是编剧,又是当红的艺人,我去牵线,帮你找可以合作的电影公司,争取拿到一些权益,让你成为可以把控电影制作的制片人之一,那就还涉及到一点,投资,一般来说,制片人都是对电影有投资的,要么是代表了投资人,你准备投资吗?”
陆严河一听,懵了。
投资?
陈梓妍一看陆严河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其实不了解这些。
“这部电影粗略一看,制片成本应该不会很高,只是一个公路喜剧,现在的电影市场其实很青睐喜剧,但这个题材不一定招投资方喜欢,因为比较的…乡村。”陈梓妍说,“这个故事的风格有点偏向现实主义的讽刺喜剧,也就意味着不那么的搞笑轻松了,这跟这几年流行的喜剧电影不太一样,当然,这不影响你这个电影拿到投资,本身成本就不高,从剧本来看,还是你这样一个当红的明星写的剧本。”
陈梓妍简单说了一下,又说,“想要对电影有实际的控制权,要么是作为投资人,承担了这部电影的制作经费,要么是主创人员,具体负责这部电影的制作,你是编剧,你当然有资格参与到电影的制作中,可一部电影往往有很多方势力参与,你的意见不一定会让大家买账。”
陆严河终于明白了陈梓妍的意思。
其实说白了,就是权力二字。
陈梓妍在问陆严河是想要多大的权力。
陆严河心想,这当然是越多越好,不过,要是这么说出来,陈梓妍估计会认为他太贪心了。
“我只是在写剧本的时候,脑海中已经对电影的样子有了一个雏形,在一些节奏和效果上,我怕他们要是没有拍出来,反而拍砸了,我能够及时调整。”
陈梓妍:“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反倒有一个想法。”
“嗯?”
“我们自己先找导演,找到一个跟我们达成了共识的导演,甚至是演员,再一起去找愿意接的电影公司。”陈梓妍说,“让投资方晚一点介入。”
陆严河:“这样,可以吗?”
“别人不可以,但是你可以。”陈梓妍说,“别忘了,你是陆严河,不是一个纯粹的新人。”
陆严河陷入沉思。
电影吸引了无数人,创作电影也蹉跎了无数人。
贺函无奈地看了刘毕戈一眼,刘毕戈马上就懂了贺函的意思,对眼前这个非常自信地挺着自己双峰、傲视他们两人的女人点点头,露出友善的笑容,“好的,试镜到这里就可以了,回头有消息我们再通知你。”
等人一走,贺函就感慨:“这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疯了,怎么看了这么多演员,就是找不到一个我想要的。”
刘毕戈白了她一眼,说:“还不是你自己要求太高。”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看电影,挑女演员。
选了很久,始终没有选到一个让贺函满意的。
“先吃点东西去吧,饿了。”刘毕戈说。
贺函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下楼,离开,准备在附近随便找一家店子解决晚饭。
夕阳已经快完全沉入地平线。这个时节,太阳总是落得很早,明明都还没有到六点。风刮得没有那么凛冽了,不过仍然是冻人的,凉飕飕,一吹过来,仍然往骨缝里钻,害人不浅。
贺函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大衣,想着自己迟迟没有找到的女主角,感觉前途一片黑暗,不复光明。
他问刘毕戈:“你之前看中的那个《暮春》,怎么样了?”
“正在写剧本。”刘毕戈说,“我跟苗月一起在写。”
“你自己写就好了,为什么要拉着她一起写?”
“有的地方,我写得没她好。”刘毕戈坦诚地说,“尤其是那些暗恋的暧昧的地方。”
贺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是抓着人家小姑娘给你打白工吧?”
刘毕戈说:“怎么会,支付了稿费的。”
“啧啧,背靠大树好乘凉啊。”贺函有点酸溜溜的,虽然他的电影也是龙岩影业参与制作,可资金主要还是来自法国的一个基金会,当时为了拿到这笔钱,贺函折腾了大半年,刘毕戈却直接回国签了龙岩,做什么都有人买单,比他利索多了。
刘毕戈说:“早让你回国了,你自己又舍不得。”
“废话,在那边打拼了这么些年,谁能说舍得就舍得。”贺函说。
两个人正说着,贺函忽然眼睛一愣。
“那个女人——”他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怎么了?”刘毕戈问。
贺函眼睛仿佛突然按下开关的灯泡一样亮了起来,“那就是我要找的人啊!”
刘毕戈顺着贺函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针织毛衣、浅棕色短裙的女孩从一辆车上下来,她戴着头戴式耳机,头发茂盛,森然蓬松,却很瘦,看上去细细的,两条腿被透明质感的白色连体袜包裹着,勾勒出隐约而流畅的线条。
她是一个很漂亮、气质很疏离的女孩,眼神中透着一点桀骜不驯的光。很少能够从女孩的眼神里看到这样的内容。
“你来拍电影吗?”贺函冲到对方的面前,两只眼睛闪闪放光,激情澎湃地问道。
那个女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下一秒,两个黑衣大汉突然就冲出来,将他扑倒在地。
“啊——”贺函发出一声惨叫。
刘毕戈看到这一幕,头瞬间大了,赶紧冲上去,“抱歉,抱歉,他不是流氓,误会!”
“你写了一个剧本?”
陈思琦吃惊地看着陆严河。
陈思琦明天就要回江广了,所以,今天晚上专门一块儿吃个饭。
陆严河就说起了自己这个剧本。
“嗯。”陆严河说,“梓妍姐说写得还可以,我们准备找人拍成电影。”
陈思琦震惊地看着陆严河,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有拿出来?你怎么突然又鼓捣出一个剧本来了?你不是忙得脚不沾地吗?”
陆严河说:“是我之前就写了的那个故事,后面我自己一直有在试着改成剧本,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突然就来了感觉,修改了一版。”
陈思琦深吸一口气,这一刻,陆严河是真的惊到她了。
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天才的。
陈思琦从来没有把陆严河当成天才过,主要是她始终不觉得陆严河是那种在某方面特别天赋异禀的人,或者说,陆严河跟她理解的天才不是很一样。
但这一刻,陈思琦却由衷地感慨,或许陆严河就是一个天才。
所以,他才能在这么多方面都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怎么了?”陆严河问。
陈思琦摇摇头,问:“你去测过你的智商吗?”
“啊?”
“我在认真地考虑一件事,你做艺人,是不是浪费了你这个脑子?”陈思琦感慨。
陆严河哭笑不得,“我的脑子,是多有价值,才称得上浪费?”
陈思琦:“虽然我还没有读过你写的这个剧本,但光是你这个创作的能力和速度,就把我震惊了,你一边在振华读书,一边拍戏,一边做杂志,竟然还有时间折腾出一个剧本出来,我听着都跟天方夜谭似的。”
陆严河:“没有这么夸张吧?”
陈思琦的态度也让陆严河有些心里打鼓。
是不是他剧本写得太快了,不符合创作规律?
陈思琦:“没什么,算了,你别管我说什么,我已经接受了,人跟人之间就是有这样的差异,有的人只能一次性做好一件事,但有的人,比如你,可以同时把好几件事都做得很好。”
陆严河:“这说得我脸都要红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然后,这个时候,一身狼狈的贺函跟着憋不住笑的刘毕戈推开了餐厅的门。
陆严河看到他们,露出惊喜的表情,挥了挥手。
“贺函和刘毕戈。”陆严河一说他们俩的名字,陈思琦就知道了他们是谁。
“这么巧。”刘毕戈跟贺函走过来,笑着打招呼。
陆严河向他们介绍陈思琦。
“噢——《跳起来》的另一位主编,我知道。”贺函马上点了点头,“我刚买了一本来看。”
陆严河上下打量了贺函一圈,他身上都沾了些不太干净的湿印子,问:“你这是在哪里蹭的?”
贺函马上脸黑。
刘毕戈笑着说:“他刚才被两个大汉压倒在了大马路上。”
陆严河和陈思琦都吃惊地看着他们,尤其是看着贺函。
“什么情况?”
贺函恼怒地瞪了刘毕戈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说得这么含糊?”
刘毕戈这才详细解释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我觉得很合适的女主角,结果人家根本对拍电影不感兴趣,一开始还把我当成流氓和骗子,太生气了。”贺函叨叨。
陆严河听明白,点头,说:“那就太可惜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你觉得很符合女主角的人,她不愿意演也没有办法。”
“那不行,我已经偷偷拍下她那辆车的车牌号了,我一定要再找到她,说服她。”贺函忽然非常执着地说,“她就是我的缪斯!”
陆严河:“那她要是一直不乐意拍怎么办?”
贺函说:“怎么会?电影是最完美的艺术,没有任何一个美丽的人不想让自己的美丽被艺术变成永恒。”
陆严河满脸震惊,“?”
这突然开始诗朗诵是什么情况?
陈思琦也不知所措地看着贺函,显然,贺函的这个样子她也很错愕。
刘毕戈马上解释:“他就是这样,有时候情绪一上来就会激情澎湃,你们习惯就好。”
贺函这种极富有感染力的激情,确实是陆严河平时少见的。
陈思琦都忍不住问:“做导演的都是这样吗?”
陆严河摇头,说:“不是,千万别这么以为,我之前合作的罗宇钟导演和陈玲玲导演都不是这样。”
贺函还有些疑惑,“我怎么样了?”
陈思琦马上笑着说:“没什么,就是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点魏晋风骨,那种狂放不羁的名士风范。”
听到陈思琦这么一夸,贺函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有眼光!”
陈思琦笑了笑。
陆严河很无语。
贺函的脸皮是真厚啊。
这么意外地碰上了,就干脆凑了一桌。
贺函跟刘毕戈聊起了他们在法国电影圈混的事情。
一聊才知道,法国那边的电影圈跟国内的行情很不一样,跟好莱坞也不一样,完全是另一种玩法。
刘毕戈说:“所以我回来了以后,一开始还挺不适应的,国内的电影公司有钱多了,不过,很多东西都没有那么的成体系,需要自己一个个去介绍、去解释,我要拍《暮春》,还得给他们做一个ppt,像介绍项目一样介绍为什么我要拍这个电影,感觉像上学的时候做汇报。”
陈思琦笑了起来,说:“别说了,做ppt是每一个职场人都必须经历的阵痛,我做《跳起来》,去跟一些电商谈合作,都要做ppt给他们展示我们这本书的销售前景呢。”
陆严河很惊讶,问:“还做了ppt吗?”
“嗯。”陈思琦点头,“当时是为了从一个用户流量比较大的电商那里拿到轮播图的推广,花了很大的功夫。”
贺函满脸钦佩,说:“你才十九岁吧?这么年轻就做杂志主编了,真厉害,在法国根本不可能。”
“在中国…哦,好吧,过去那个杂志盛行的年代,还是有这样的先例的。”刘毕戈说。
陈思琦指了指陆严河,说:“主要还是靠他的知名度才把这个杂志做起来的,要不然不会有人给我们这个机会的。”
刘毕戈问:“现在国内发行量比较多的杂志是哪些?”
“现在基本上没有人看杂志了。”陈思琦摇头说,“手机和电脑已经基本上把纸媒给冲垮了,图书还能卖,但杂志报刊什么的,几乎全部转成网络媒体了。”
刘毕戈闻言,有些惊异。
“那你们还在这个时候做《跳起来》?”刘毕戈对国内纸媒的环境不是那么了解,以为只是销量下滑,不复从前的盛况,今天听陈思琦说才知道,纸媒基本上都垮没了。
“我们一开始也只是做电子杂志的,后来是有出版社联系我们,说要出书。”陈思琦说,“一开始也不是杂志,是做的主题书,幸好销量还不错,让我们活了下来。”
这样的话听起来也许有些奇怪,毕竟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忽然老气横秋地说了一句“让我们活了下来”,好像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可她脸上的笑容又是那么的坦诚、自然。
刘毕戈从陈思琦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影子——她的身上,真的已经有了一点“职场”的味道。
不像陆严河。
没错,不像陆严河。
刘毕戈认真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着各种的不一样。
有的人开朗,有的人内向,有的人暴躁,有的人温和,有的人从嗜血的森林中披荆斩棘,练就一身铜墙铁壁,有的人住在温暖的城堡里养尊处优,眼睛里泛着单纯无暇的光。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两只脚站在时间的流动里,每一次的抬脚仿佛有着一种全由自己决定的错觉,实际上没有几个人能意识到水流动的方向带来了日积月累、潜移默化的改变。
就像水滴石穿的道理,每个人小时候都学过,但没有一块石头认为自己会被一滴水击穿。
当第六期和第七期的《跳起来》样刊送到陆严河手上的时候,陆严河也开学了。
陆严河带着两本样刊走进校门,湿冷的空气里已经有春天的气息弥漫开来,是树木和泥土才有的那种辛香味道。
在玉明这样一座大都市里,除了公园,也就只有大学校园能闻到这样大自然的味道了。
树大多还是秃着头,需要雨神给它们涂点生发剂。
不过,经过了一个严寒的冬天,倒是已经有冬眠结束的野草开始蔓生。
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时节,甄虹语那件事也终于有了初步的处理结果出来,李游因为非法集资、诈骗等违法行为被判刑,要坐牢,甄虹语最终被洗清了嫌疑,证明了她与李游这件事毫无关系。
甄虹语发布了相关的声明,并宣布自己将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没有追回的钱,她会对受害者进行补偿。
她的粉丝都感到难受,安慰她不说,也说“姐姐你不用补偿,这件事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也是受害者!”
甄虹语回复:“我是受害者,但因为我识人不清,导致别人利用我的名气让很多人受骗,我感到抱歉,既然我有这个补偿能力,我选择让自己不那么自责。”
甄虹语的发言一瞬间被诸多媒体点赞。
陆严河也看到了,惊讶不已,主要是为甄虹语的魄力感到钦佩。
这一补偿,至少都是数百万。甄虹语当然能够赚得到,但是赚得到这笔钱的人不少,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人却没有几个。
陆严河给甄虹语发消息,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助,随时告诉我,我力所能及范围内一定帮。
甄虹语:暂时我自己搞得定,多谢。
陆严河回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甄虹语说:以后有戏,多介绍给我点。
陆严河:好。
陆严河:争取下次合作。
甄虹语:嗯,还没有祝贺你呢,红河奖提名,我演了这么多年戏都没有拿到过。
陆严河:运气好而已。
甄虹语: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们情何以堪。
陆严河:你们以后肯定也会拿奖的!
甄虹语:行,那就借你吉言了。
甄虹语的这个态度,终于让她的口碑发生了翻转,重新得到了大家的。
“也算得上是一次成功的公关了,就是付出的代价有点大。”在饭桌上,秦志坤对陈梓妍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如果你是她的经纪人,应该不至于处理得这么…牺牲这么大吧?”
“不好说,要永绝后患,这样做是最好的。”陈梓妍说,“否则,缓解了一时,之后总有人不断地翻旧账,数不胜数,到时候再想一次性解决,也没有那个时机条件了。”
“瞧瞧,还是梓妍这样的王牌经纪人看得最透彻。”冰原视频内容部门负责人陈宏宇笑着说。
这一次他们几个人坐在这里,是为了《偶像时代》的事情。
秦志坤是《偶像时代》的制作人,冰原视频是《偶像时代》的网络播出平台,还有另外一个,蒋兰,卫城电视台的副台长,《偶像时代》的电视台播出平台。
这几个人坐在一起,讨论的自然也是《偶像时代》的事情。
而在这些人之中,陈梓妍的出现就似乎有些突兀了。
毕竟,她跟《偶像时代》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可从其他人对她的态度来说,又不像是没有关系的样子。
“如果要说国内的顶级经纪人,在业内,梓妍肯定是首屈一指的。”蒋兰也是一个女人,都说同性相斥,但她对陈梓妍的态度也显然十分认可,“我们这档节目需要一个资深的经纪人来从经纪的维度进行打分,作为最后竞赛排名的参考分之一,如果梓妍不来,找别的经纪人,没有说服力,尤其是梓妍并没有带过正儿八经的偶像艺人,没有利害关系。”
“我得先解释一下,我带的涂松就是偶像艺人出身,而且,我也希望他能够加入这档节目,作为偶像艺人在这档节目上表演。”陈梓妍马上就补充道,“至于让我作为资深经纪人代表来打分,录制这档节目,我当然没有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有失公平?”陈宏宇说,“秦老师的意思是想要把每一期的排名都作为一个有公信力的成绩,最后做一个季度榜和年度榜,通过这样一个榜单,来刺激我们偶像艺人这个市场的。”
陈梓妍说:“这当然没有问题,实际上,我也看中了这个竞赛机制以及排名机制,有排名才会有竞争,有竞争才会激发粉丝的动力,但我却觉得,我们应该拿出更强有力的东西来吸引最顶级的偶像艺人,目前李治百、马致远和柳智音这几位都跟节目签了约,可是其他的偶像艺人呢?总不可能网罗了所有人,除非把这个排名变成一个非常有公信力的东西。”
她见三人都听进去了,才微微一笑,说:“关于这档节目的机制,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也许可以进一步地增加公信力。”
“你说。”秦志坤说。
“一档节目的排名肯定是没有办法成为一个有公信力的东西的,但奖项却不一样。”陈梓妍说,“我们可以联合所有的知名媒体,打造一个关于偶像艺人的奖项,由所有媒体打分、投票来决定,面向的范围是国内所有的偶像艺人,打分投票的标准,从他们的舞台表现力、人气数据、商业代言、作品销量乃至于舞台的收视率等多个维度来打分。”
“这跟《偶像时代》有什么关系?”秦志坤立即皱眉问道。
陈梓妍微微一笑,说:“把这个奖项的评委阵容邀请到《偶像时代》的节目现场,作为节目评委给节目中竞演的艺人打分,把这个奖项的颁奖典礼放到《偶像时代》的节目中来做。这是两件事情,但却是重合度很高的两件事,艺人可以自持身价不来参加一档节目,但他们会不在意一个由权威媒体联合评选出来的奖项吗?专门针对偶像艺人设立的权威奖项。”
秦志坤和陈宏宇在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都恍然反应过来,陈梓妍这是想要做一件什么事,而他们两个人都在这一行混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知道陈梓妍提出的这个想法一旦实行,将会对娱乐圈造成多大的地震。
陈宏宇犹豫了片刻,说:“梓妍,你要做的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坐在这里的几个人就可以做下来的。”
“但我们可以牵头把它做下来。”陈梓妍目光锐利地看向秦志坤,“你说要做一档偶像艺人最权威、最想登上的舞台,一档没有最顶级的偶像艺人登上的舞台,怎么称得上最权威?目前国内关于这一块的奖项,是个空白,为什么我们不来做第一个?只要我们做,各大做偶像艺人的经纪公司都会响应,我们都知道,现在是把蛋糕做起来的时候,没有人会拒绝。”
秦志坤呼吸都因为兴奋而有些急促了,他想象着陈梓妍构建出来的那个蓝图,与《偶像时代》这档节目捆绑在一起的权威偶像艺人奖项,把公信力和影响力结合,到时候,不是《偶像时代》这档节目去请那些顶级的偶像艺人来参加,而是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必须定期来参加,保持对评委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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