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张万通打晕,送回他相好的床上,陈观楼在外面转了一圈,确保安全后才回到家。
躺在床上,久久不眠。
他和万狱吏没有打过交道,甚至没说过话。但二人之间渊源颇深。死鬼老爹留下的萝卜坑,就是被万狱吏动用关系抢了去,害得他差点错失天牢铁饭碗。
万狱吏要争狱丞一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只是,该从何下手?他一个小狱卒,根本没资格参与斗争,也没办法影响上面的决定?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万狱吏得逞?
那他以后岂能有好日子过。
不过……
事情也不是没有操作的余地。
狱丞再贱,那也是官,等于进入了官员序列,虽然是最底层的。
狱吏再牛,也只是吏。从来都是流水的衙门铁打的吏。
狱吏想要跨越阶层当狱丞,不说千难万难,只能说很少,少到凤毛麟角。没有一个官员会冒着被同阶层的人鄙视唾弃的风险,提拔一个吏当官。除非遇到靠山硬,背景来历硬茬到可以不顾官场规矩的官员,才有可能打破千百年来的传统。
万狱吏想升职,必须走通上面的关系。此人的背景如果真的硬茬到可以不顾传统规矩,他也不至于做个狱吏。可见,他的背景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他想升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他狱吏同样有关系有背景,就比如许富贵,老油条,在天牢当差这么多年,肯定认识几个有力人物。他不一定能竞争赢万狱吏。陈观楼却相信,许富贵赢不了,但一定有办法坏了万狱吏的好事。
这是另类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次日一早,张万通自昏睡中醒来,胸口的伤痛证明一切都是真的,并非做梦。他一边愤恨咒骂,扬言要报仇。一方面心有惊恐,左思右想,他怀疑天牢有人想害他。
绑匪全程只关心是天牢内部的事情,分明是冲着最近的狱丞之争。如此想来,昨晚绑架逼问他的人,很可能就是天牢中的某人。他记得绑匪的声音,只要人还在天牢,他一定能找出这个王八蛋,将对方大卸八块。
为此,他不惜拖着病痛前往天牢当差,都没想过要请假去看大夫治伤。
进门的时候,许富贵手底下的新丁,叫陈观楼的主动跟他打招呼,怪有礼貌的一个小伙子,还没被天牢这个大染缸污染。只可惜,人太心善,竟然对犯人释放善意,蠢货。听说爱好收集武学秘籍,哼,没有武脉的人收集再多的秘籍也没鸟用。说不定还会引来大麻烦。
年轻人啊,不懂事!
下次给他点教训,叫对方知道什么叫做社会险恶。
进了天牢,遇到相熟的牌友,大家胡乱吹牛。他没怀疑这些牌友,熟得不能再熟,肯定不是牌友绑他。
其实,他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他怀疑甲字号大牢的狱卒。万狱吏承诺他,事成之后让他当狱吏,管理甲字号大牢。明显触动了甲字号大牢那帮狱卒的利益。
大家都想进步,非他一个。
他想当狱吏,其他人肯定更想。
他甚至怀疑,万狱吏对别的狱卒也做出了差不多的承诺。说不定他帮万狱吏做事的消息,就是被万狱吏身边的人传出去的。否则,他一个小小的狱卒,为啥被人特意针对。
特么的。
越想越觉着是这么一回事。
张万通狠狠吐了一口,心中将甲字号大牢那帮老少爷们们都骂了个狗血淋头。一边骂,一边想办法混入是甲字号队伍中,寻找昨晚的绑匪。打牌是最好的社交方式,为此,他还偷了相好的钱,就为了能顺利实施计划。
中午吃饭的时候,卢大头跟陈观楼抱怨,“张万通那厮,越来越过分了。玩归玩,以前好歹还守在值房。今儿个,从早上起就没见人,你猜他去了哪里。他跑到甲字号大牢舔别人的屁股沟子。哼,就他,还想调入甲字号大牢当差,也不瞧瞧,他一个文盲,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和那帮官老爷打交道。”
陈观楼心头了然一笑。他猜到张万通跑去甲字号大牢的原因,估摸对方怀疑绑匪来自于甲字号大牢。
不过他更好奇另外一件事,“什么时候狱卒当差,还要识字?”
特么的,这年头有几个读书人会跑来做狱卒啊。
也就是他,读过几年书,还乐意捧天牢这碗铁饭碗。
卢大头剔着牙,一边闲扯道:“以前,没有这个规矩,甲乙丙三个字号的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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