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国人精似的一个人,一瞧她的架势,就明白来者不善。
想着是不是闻清雅那扫把星惹了,急忙摆笑躬身迎了上去。
“张小姐,幸会幸会,这是哪阵风把您吹来啦?是不是我们家那扫把星不识大体,惹您不开心,等一会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张雅倩视线落在赵德国伸出的手,讥诮勾了勾冷艳的唇,朝着保镖递了个眼色,扭细腰肢,朝着加长版的黑色suv走去。
赵德国被保镖一左一右拖着推进车里,他踉跄跌坐在车垫,对面坐着双手抱臂的张雅倩。
她居高临下打量着他,眼底的玩味之意尽显。
赵德国心脏怦怦跳,猜不准她闹得那一出,可商人的直觉告诉他,今天的事情一定很棘手。
他顾不得被摔疼的膝盖,腆着脸凑上去,张雅倩高跟鞋一抬,把赵德国的脸踢向一边。
“别用你那副丑陋的嘴脸对着我,看着就令人反胃。”
张德国知道自己其貌不扬,可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丑,心里莫名生起一股火气,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纵然心里不舒服,也只能笑着附和。
“张大小姐说得是,我这人确实粗糙一些。”
张雅倩嫌恶地拧眉,视线冷冷落在他身上:“这些年张家没少给你好处,怎么身价水涨船高,就想对张家展开报复?”
张雅倩这话没头没尾,赵德国听得云里雾里,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低声下气道:“张大小姐您说的是什么话?这些年仰仗您和张总提携,我这生意才能越做越好,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大金主,我感激您和张总还来不及,怎么敢对你们有不轨之心?”
“呵。”张雅倩冷笑两声,从包里摸出根烟点上,吞云吐雾了一阵,把一沓资料甩他脸上,“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些东西要不是你家搞,难不成是鬼弄的?”
赵德国抓起资料看了一眼,顿时脊背一冷,抬起头,对上张雅倩阴冷的目光,不等他开口辩解,燃着的烟捻在他胳膊,他疼的闷哼一声。
“张大小姐这事真和我无关。”赵德国疼得龇牙咧嘴,额上沁出冷汗,就是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我什么德行您还不知道吗?要是真有那个胆,还能等到现在?”
张雅倩把玩着打火机,饶有兴致盯着他。赵德国这人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确实没那个胆找张家麻烦。
可她又抓不到背地里搞怪的人,就只能从根源解决问题。
只要当事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那些所谓的污点就不是污点。
赵德国见她没什么反应,继续低声下气表忠心。
“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指望着您吃饭,找您晦气,不就是砸自己饭碗吗?”
“我回去一定好好调查,看看是哪个没眼力劲的搞的,到时候把人推到您面前,任凭您搓扁揉圆……”
张雅倩看着疼得肌肉抽搐,却在极力隐忍的赵德国,笑了笑,重新点了根续上。
她深深吸了一口,把烟圈吐到赵德国脸上,抬手拍了拍他的脸,猛地又把烟捻在他原本受伤的地方。
赵德国冷不丁又挨了一下,脸疼地扭曲在一起。
“疼吗?”张雅倩明艳的脸凑了过去,笑得邪恶又肆意,“端上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赵德国你还挺本事。”
“张大小姐这事真不是我做的。”赵德国一脸菜色,张家在锦城只手遮天,要是他们盯上自己,别说扩张工厂规模,就是能不能办下去都另说。
想到张家因为闻清雅的事要报复自己,赵德国又气又怒,他在商场跌爬滚打几十年,好不容易才有如今地位,怎么甘愿再次被踢进尘埃。
赵德国到底是个老油条,短暂的慌乱之后,很快就回过味,如果张家真要对付自己,张雅倩怎么会找自己?
他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摸清门道,抹了把额上冷汗,脸上堆出笑:“张大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您想我做什么只说,我保证帮您办的漂漂亮亮。”
“办得漂漂亮亮?”张雅倩看了赵德国一眼,笑得邪性,“话别说太满,你要是做不到,我可是会生气。”
“您大可放心,只要您吩咐,肝脑涂地,我在所不辞。”
张雅倩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张家继承人不能有污点?你懂我的意思吧?”
她这话暗示意味太明显,赵德国想假装听不懂都难。
方才还在笑的脸僵住,抬头,眼神惊恐看着她。
赵德国白手起家,在商场沉沉浮浮,肮脏事见了不少,可像张雅倩年龄这么小,手段还这么狠的……少见。
她打满算也就十八岁吧?
在决定个人生死的问题,表现得那般云淡风轻,满脸堆笑的样子,就像是在问你,今天的天气好不好,有没有想去哪里玩?
姿态恶劣到让人毛骨悚然。
赵德国的反应张雅倩并不意外,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顽劣的笑:“不是说替我肝脑涂地,怎么你要后悔吗?”
“她怎么说也是我继女?您要让我……”赵德国眼神畏惧看了张雅倩一眼,声音结结巴巴:“我拿钱送她出国,保证不碍您的眼,您看可不可以网开一面?”
“只要她活着,这样的文件出现在我母亲桌上一次,就会出现第二次,赵德国你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应该分得清?”
“我不能。”赵德国抗拒摇头,牙齿咯吱咯吱打颤:“我要真这么做了,姿君会和我拼命。”
张雅倩漫不经心“哦”了一声,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听说你和你太太经常因为她吵架。”
“赵德国其实你也讨厌她吧?有时候恨不得她原地消失,对吧?”她一针见血说出赵德国藏于心底多年的秘密。
“在你还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就对刘姿君情有独钟,这几年她疯成那副德行,你非但没有厌弃,还甘之如饴的伺候着,别说在外面养小情人,怕她多想,连身边的秘书和助理都换成男的。”
赵德国面皮抖了抖,脸色一点点变白,如果一开始他只觉得张雅倩恶毒,那么这会还要加上一条,心机深不可测。
张德国惶恐不安的模样取悦了张雅倩,她挑了挑眉,露出残忍又快意的笑容:“闻清雅的存在是刘姿君和闻俞白相爱的见证,你可以忍受刘姿君一切毛病,但你不能接受她心里藏着别人,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尤其是你本来就不在她的选择范围。要不是闻俞白出了意外,你也不会捡漏成功。
你越是爱刘姿君,越是恨闻俞白。尤其是闻清雅那张脸,简直是和闻俞白如出一辙。
这几年闻清雅的遭遇,你比谁都清楚,可你偏偏视而不见,其实在我折磨她的时候,你内心也是痛快的吧?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我却帮你做了?”
张雅倩每说一个字,赵德国眼里的恐惧就加深一分,那些藏于内心深处阴暗到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一个未成年小姑娘一针见血戳破,心里说不恐慌害怕是假。
迎着张雅倩似笑非笑的眼神,赵德国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雅倩勾了勾唇,没说话,审视的目光凉嗖嗖落在他身上,鞋尖有节奏一点一点,每一下都准确无误落在赵德国敏感点,冷汗不受控制额角滑落,一滴接着一滴落在昂贵的地垫。
车内暖气呼呼吹着,赵德国冷得发抖,就在他要按捺不住时,张雅倩终于说话了。
“闻俞白很宠闻清雅,是个地道的女儿奴,闻清雅喜欢冒险,在她上初二前,闻俞白带她玩过所有惊险项目,其中闻清雅最爱的是过山车。”张雅倩话说到这戛然而止,轻飘飘看了赵德国一眼,冷不丁道:“城北去年新开了一家游乐园,规模设施非常完善,是假期出游的好地方。”
赵德国浑浑噩噩下了车,临走时张雅倩还不忘提醒他,回去好好看今晚和钱总签的合同。
他脊背僵了僵,感觉一盆冷水从天灵盖浇下,张嘴想问什么,车子从身旁驶过,车窗倒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
赵德国不知自己怎么回小区,坐在楼梯间抽了许久的烟,直到烟味呛得人受不了,隔壁邻居探出头来骂。
他拍了拍身上的烟灰,踉踉跄跄开了门。
赵德国开门进去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唯独闻清雅那屋里,隐约透出点微弱的光,想来是开着台灯学习。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倒了杯鲜奶,鬼使神差敲开房门。
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是赵德国,闻清雅握着门把手的手,蓦地收紧,怯怯唤了一声“赵叔”,默默和他拉开距离。
赵德国也没有进去的意思,把牛奶递给她,交代了声别熬夜,就踉踉跄跄往客房那方向去了。
闻清雅看了看赵德国背影,又看了看杯里的牛奶,默默把门锁上,她乳糖不耐受,从小喝的都是水解奶粉,长大后爸爸怕她营养不良,托关系关系买的驼奶。
爸爸在世时,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家境比邻里邻居好上许多,妈妈和他感情又好,家庭氛围和睦,偶有争吵,都是爸爸先低头,好声好气哄着爸爸。
爸爸说爱人如养花,他没能力把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到妈妈面前,但是能把他拥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妈妈温柔贤淑,情绪稳定,把她和爸爸照顾的极好。
要是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闻清雅这一夜睡得并不好,噩梦连连,起床的时候头昏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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