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俞灿准备入学维也纳医学院,许芙清才成为俞灿的家庭教师,9月,许芙清收到电报,说是二爷俞斯益的夫人,就是那位俞灿的“母亲”,也是许芙清的“姐姐”小产了,许芙清拿到电报后没事儿找事儿经常挑俞灿毛病,小姐脾气上来的俞灿和许芙清大吵一架后,赶许芙清走,俞灿原是气话,可许芙清真的自己回国了。
1930年3月,伦敦郊外的别墅里,俞家齐聚伦敦,邀请众人开party庆祝俞昭和俞灿顺利考入大学。
俞二老爷俞斯益带着夫人公务外交,正好旅居伦敦,前来庆祝一双儿女学业有成,可在俞灿看来主要是为小哥俞昭庆祝入学帝国理工,自己不过是沾光罢了。
“大家一起敬昭儿一杯,祝昭儿学业有成,前途似锦。难得啊,难得,有几个人能被帝国理工录取。”这是俞二老爷俞斯益酒过三巡重复好几遍的话,传统家庭里少见的老子讨好儿子的场景。
俞灿因为前几天淋雨感冒了,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陪笑着吃饭,长兄俞曜给幼妹撑场面说:“昭儿用心读书,值得嘉奖。灿儿更是不差,作为第一位中国人也是第一位女学者入学维也纳医学院,为国争光!你们是家人的骄傲。”
俞灿难得听到长兄夸奖,心里美滋滋,站起来以水代酒回礼,众人说起恭维话,赞叹俞二老爷教育有方,谦虚地打打着哈哈:“在我家男孩子女孩子绝对平等,女孩子确实需要读书,有知识,但是不能太聪明,太聪明的女孩子容易不幸福。”说着还瞟了一眼俞烨。
俞灿悄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我和小哥都是长姐和长兄带大的,跟你一个只会泡女人赌石头说官话的虚伪老头有什么关系。老头子这番话还暗指长姐,内心更加不快,忍不住想要拍案而起。
最会察言观色的俞晖看见俞灿一脸不屑,怕她冲动顶撞长辈,放下红酒的分酒器,拿起酒杯,走过来看似欣慰地摸摸俞灿头,实则是示意她有外人不得放肆。
长姐俞烨担心伤了幼妹的上进心,急忙揽了话头安在自己身上,笑着说:“还得是二叔心疼我,心里想得都是女儿家的幸福,有二叔疼爱照顾,我可是最幸福了。”应酬了几句后起身拉着幼妹的手上楼休息。
“为什么女人太聪明会不幸福?因为幸福是男人给的吗?男人是怕女人太聪明了他掌控不了吧?”一个响亮亮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酒红色丝绒礼裙的女人摇曳生姿地走来,就像高脚杯里摇晃的红酒,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在场的男士无一不望向她,就连长兄也带着欣赏的目光看过去,俞灿当时很喜欢这个敢为敢言的许芙清。
许芙清是俞二老爷的续弦夫人许如君的妹妹,从美国留学毕业回来,被许如君请来当俞二老爷秘书兼任幼子俞暄的家庭教师。许芙清边走边调笑着说:“姐夫你说这话我可不高兴,昨个儿您还说我姐姐是最幸福的女人,今儿个您这是说我姐姐不聪明吗?”
一个玩笑,俞二老爷也没发作,只是脸色微醺地看着许芙清,无奈向众人笑说:“我真是怕这伶牙俐齿的小姨。”众人笑谈中,俞烨拉着俞灿上楼休息,看着有些风寒小脸煞白的俞灿参加宴会,心里一阵怜惜。
俞灿更心疼长姐,日夜兼程,来看望幼弟幼妹,停留几天又要匆匆回去料理国内事务,可她舍不得长姐,抽噎着抱着长姐,想挽留长姐陪着自己多待些时日。
时局动荡,人心惶惶。俞灿一年后体验过才明白,自己有多会投胎,出生在这钟鸣鼎食之家,长姐长兄给她撑起了一片晴空,未曾受遭受半分饥寒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已是夜深,俞烨像是知道俞二老爷要出幺蛾子,哄着俞灿回卧房休息,客人们陆陆续续都走了,长辈们在内厅里聊天,不知怎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俞灿喝了多了咖啡,难得浅眠,爬起来偷听。
“我想阿灿回国,给她寻好了一门姻亲。”俞二老爷开门见山。
“二叔吃醉酒了,灿儿才多大?”俞烨听到这话,心有不悦。
“回国在天津上学,和人家相看相看,毕竟是我的女儿。”俞二老爷说。
“是您的女儿!可不是您的物件儿。”
“既然是我的女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侄女儿你好好想想,林家世代行医,几代人供职太医院,正经清白人家。如今也是委员长身边的红人,‘女子十有五年许嫁。’这老话不会错。”
俞烨气得懒得接话,俞曜送完宾客刚回来,听到这些,说:“二叔,灿儿学的是西医,林公子世代中医,只怕和两个人没什么共同话语,更何况现在也不兴父母之命那一套了。”
“不兴那一套?老大,那秦家小姐去世了,你怎么守了这么多年呢!这是你爹订得亲,这么些年你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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