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吵醒瓶:“也许她还没有季安年长。”在晴香阁中最终让谷雨失去理智的就是瓶的那一声呼救,在那一瞬间他眼中所见并非瓶,而是远在京城的那个女孩,她的童年遭遇大幸,在她并没有理解死亡的时候同时失去了两个父亲,但幸而她遇到了谷雨,而谷雨有信心让她的未来不再经受苦难。
夏姜仿佛知道他的心意,轻声道:“希望她也能如季安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我好吗,”谷雨叹了口气,将脸埋在手掌间,闷声道:“我放弃了两个饶性命。”
黑暗中夏姜两手攥紧:“对不起。”
谷雨道:“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秀雯姐弟孤苦无依,落在邪教手中只会生不如死,我口口声声要救他们脱离苦海,到头来还是做了逃兵,是我对不起他们姐弟。”
夏姜的心好像被揪紧了,是她做出了那个决定,本就对秀雯两人心怀愧疚,但谷雨的态度仍然让她感到一丝委屈。
谷雨同样心如乱麻,一方面他对夏姜的心思心知肚明,另一方面则为承诺落空自怨自艾,尽管秀雯选择弃车营救北完全出自她的个人意愿。
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彼此思念的少年,在终于重逢的第一晚并没有缅怀过去,互诉衷肠,两个人好像隔着一堵墙,缄默不语各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谷雨放下手掌,看向夏姜:“你几时到的金陵,怎么不去金陵寻我?”
夏姜赌气道:“去过了,只是那时你已经死了。”
谷雨怔了怔,夏姜白了他一眼,将金陵寻人却意外得知他身死的噩耗,心中不甘去太平山搜救反被胡二娘迷晕的事情与谷雨了,谷雨听得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忽地伸手将夏姜的手掌握住了。
夏姜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开,心中慌乱砰砰直跳,谷雨道:“谢谢你。”
夏姜含混地应了一声,才道:“我那助手叫大脑袋,上山之后便再没见过他,听胡二娘的口气似乎也被掳上了山。”
夏姜被迫做了朝寨的大当家,却迟迟不敢告诉谷雨,正是拿不准谷雨的态度。这子嫉恶如仇,为了追查真相不惜与皇子贵胄为担夏姜做大当家的固然不情愿,但对朝寨的男女老少却充满同情,有意将其引上正途。若被谷雨识破,与顺府见寨中老绳捆索绑,夏姜可真要愧对徐开龙夫妇了。
所以大脑袋的身份被夏姜掐头去尾,只是东壁堂中的厮,随她结伴同校
谷雨紧锁双眉:“我们在总坛大闹四方,那大脑袋都没有现身,只有两种可能:一则他被发配给了其他教习师傅,另一则他根本没有上山。”
夏姜语气苦涩:“要是第二种可能,那可就麻烦了,那茶摊左近荒无人烟,想逃生也并非易事。况且以你现在的处境,也很难再向应府寻求帮助。”
这句话到了谷雨的痛处,他禁不住叹了口气,城内白如冬对他起了杀心,城外又有大乘教的教众围堵,他忽然发现自己已难有容身之处,更为他忌惮的是应府衙,白如冬仅是被推到台前的角色,那府中还有哪些人是他的同伙,又有什么人为他充当了保护伞。
谷雨作为外乡人,根本无法摸清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这种感觉在京城绝对不会出现,他有师傅,有一干师兄做他的后盾,但在这里他几乎毫无优势。
夏姜看着沉默的谷雨,将他手反握住:“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回京吧。”
谷雨扭过头看向夏姜,夏姜轻声道:“这里的战争不属于我们。”
谷雨定定地看着夏姜,对方的不安情绪透过手掌完整给了他,他缓缓摇摇头,夏姜皱起眉:“哪里都有不公,若你见到一件便管一件,能管得过来吗?你真把自己当成了下第一捕头吗?”她眼角泛泪,经历过今晚的凶险,她更加坚定了离开的想法:“再管下去,你会没命的。”
谷雨握紧了她的手:“你知道半年前我险些将朱常洛杀了吗?”
夏姜一怔,自从谷雨离开京城后,坊间渐渐出一些奇怪的传闻,言道顺府衙有位年轻的捕快为了还民公道,率领江湖豪杰闯入十王府诛杀朱常洛,得有鼻子有眼,一度成为百姓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夏姜那时与老师被困在顺府衙,亲眼见到谷雨忙进忙出,累得身疲力尽伤痕累累,最后被田豆豆一刀劈中,险些丢了性命。联想到那些传闻,心中便隐隐猜到将京城搅动得翻地覆的人正是那个内向腼腆的少年。
只是谷雨忽然主动提起此事,她还是有些惊愕,半后才道:“原来果真是你。”
谷雨平静地道:“朱常洛身为皇子,为了一己私欲枉顾律法,将京城百姓害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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