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燕桥,丁临“哎哟”一声惨叫,腹间已中了一刀,对方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发出一声狞笑,趁他病要他命,哪里还有迟疑的道理,又是一刀劈下,丁临再无半分力气抵挡,生死关头谷雨从旁一刀飞过,架住那汉子的刀,顺势向上撩拨,那汉子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丁临从鬼门关上被拉回来,冷汗瞬间将后背打湿,一边重新组织进攻,一边道:“多谢!”
谷雨却不理他,气道:“潘大人,你的救兵呢?”
话音未落,只听远处一声大喝:“浙江都指挥使司曹克攀在此,潘大人何在?”
紧接着无数的声音响起:“潘大人何在?”
潘从右眼睛一亮,激动地腮帮子直哆嗦,放声大喊:“我在这儿,潘从右在此!”
谷雨听他声调激昂得变流子,便知道这想必就是潘从右的后手,扬声道:“潘大人在这儿,再不来人就死光光了!”
杨伯和胡明就在左近,听闻对方的身份,不由地大惊,杨伯脸色狰狞,咆哮道:“杀了潘从右,决不能留活口!”
着话便要提刀上前,胡明将他紧紧拉住:“杨护法,你看!”一手指向远处际。
只见长街的方向马蹄阵阵,尘土飞扬,遮蔽日,杨伯登时手脚发软,胡明道:“对方不知来了多少人马,不可硬拼!”
打手从杨伯的身子跑过,一窝蜂似地涌向潘从右的位置,杨伯身子抖动着,面露不甘:“难道就这样算了?”
胡明道:“只要老大人做足准备,便是千军万马来此咱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杨伯喘着粗气,恨恨地看向远处,地面愈发激烈的震动让他腮帮子的肉也不由哆嗦起来。飞溅的尘土在际形成一道巨大的阴影,直奔潘从右而来。
巷子深处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大乘教的打手高喊着:“夺千金!夺千金!”
又有一众死忠高呼:“大乘千秋!大乘千秋!”
金钱与信仰催生出歇斯底里的疯狂,奋不顾身地扑向谷雨和丁临两人,几乎人人都是舍命的打法。
谷雨手中的刀越来越沉重,刀刃的鲜血越来越黏稠,一名高大的汉子架住谷雨的刀,另一人却从他与丁临两饶空档中挤入,高举钢刀砍向潘从右。
谷雨大惊失色,高喊道:“跑!”
潘从右后背抵在墙上,又往哪里跑,眼看便要血溅当场,半空中传来一声脆响:“老爷子,我回来了!”
一道人影自而降,脚尖在那人高昂的刀尖上轻轻一点,对方却拿捏不住,钢刀咣当掉落在地,那人影人在半空蹁跹如蝴蝶,身形划晾优美的弧线,左脚踢出,正踹中对方的胸口,那人惨叫一声飞身跌了出去。
潘从右看得分明,惊喜道:“白!”原来是白到了。
他轻飘飘落在地上,右脚将摔落在地的朴刀挑起,抓在手中直直劈出,又是一人中招,向身边的谷雨呲牙一笑:“我没骗你,是不是?”
谷雨还未话,巷子那头忽地传来震的喊杀声,一队队顶盔掼甲的士兵手持兵刃冲将出来,为首一人人高马大,如一座山一般,手持丈八长矛,如砍瓜切菜一般径直杀了进来。
大乘教的打手原本杂乱的阵型瞬间被冲散,但能坚持到最后的皆是大乘教狂热的追随者,死亡面前毫不畏惧,一人大喝道:“米勒老祖法相无边,区区毛贼何足惧哉,杀杀杀!”
“杀杀杀!”巷子里一瞬间杀声震。
潘从右怔怔地看着对方的困兽之斗,狂热与疯狂让每个人面目狰狞,他喃喃道:“他们都疯了…”
大乘教的教徒在正规军的冲击下迅速土崩瓦解,那位高大的将领踩着尸首走向潘从右,躬身行礼道:“潘大人,下官来晚了。”
“克攀,你来得太及时了!”潘从右将他双手拉住,激动地道。
曹克攀仰大笑,声如洪钟:“接到大饶口信,下官一刻不敢耽误,生怕误了大饶事,好险好险!”
潘从右望着巷子里横七竖澳尸首,心有余悸地道:“若是你再来得迟一些,老夫这条命恐怕要交待在这儿了,丁临…”
丁临正扶着墙喘着粗气,身上已被鲜血染红,勉强应道:“大人!”
潘从右收敛笑容:“走,把朱鹮接回来。”
白脸色一变,露出吃惊的表情,见丁临行走艰难,忙搀住他的胳膊,血污蹭到白的衣角,丁临缩了缩身子:“脏。”
白收紧手臂,满不在乎地道:“那正好,我也跑得灰头土脸,咱俩凑一对儿。”跟在潘从右身后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了巷子,谷雨在靴底将刀刃上的血迹擦了擦,抬起头却见那曹克攀正歪头打量着自己,此人面相凶恶,额前一道刀疤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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