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的马蹄声打破沉静的月色,骑兵呼啸着从谷雨身边跑过,步兵嚎叫着各持兵刃威风凛凛沿着官道一路狂奔。
谷雨裹在人群之中,他将绣春刀端在眼前。
莫非偷袭的人是锦衣卫?
紧接着第二个问题出现在脑海:为什么?
他的脚步慢下来,兵丁不解地看他一眼,向前方跑去。
为什么?
他隐隐地感到有一丝不对劲,问题出自哪里呢?谷雨紧张地思索着。
一名队正经过他身边,见他停止不动,关切道:“小谷捕头,您可是不舒服?”
谷雨摇了摇头,眼神迟疑地看着对方,那队正道:“您不妨在路边歇歇,横竖五里地,弟兄们用不了多久便到,您就放心吧。”
谷雨摆摆手,队正飞快跑去。
“五里地五里地”谷雨喃喃道,忽地脸色变了:“不好!”
队伍以摧枯拉朽之势去得远了,尘土漫天,在月光下飞扬。
谷雨转身向营地跑去。
“嗖!”一箭响过,一名躲在树上的暗哨应声栽倒,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忍着痛大喝一声:“敌袭!敌袭!”
喊声响起的时候,几名暗哨在破空声中中箭倒地。
方才谷雨搬救兵,留守兵丁在惴惴不安地等着,此刻陡闻异变,抄起手边的家伙便冲了出去。
一排箭雨带着火团铺天盖地而来!
“啊!”“啊!”惨叫声此起彼伏。
箭尾被淋了猛火油,落在帐篷中,大火迅速窜起来,浓烟弥漫开来。
“救火!”兵丁慌了神,拼命扑打着火苗。
大脑袋气得大骂:“别用衣裳扑火,操!”他手脚麻利将衣裳脱下,用水囊浇湿,展开衣裳盖在扑腾的火苗上,不久青烟屡屡,火苗消失不见。
小瓶母女和小成两个也赶来帮忙,夏姜学着大脑袋的样子,刚把衣裳脱下,眼光向远处一瞟,吓得呀一声惊叫,只见浓烟之中一个个夜行人悄悄摸了过来,手中绣春刀收割着兵丁的性命。
“跑!”大脑袋咬着牙。
囚车旁几名看守的兵丁紧紧地攥着刀,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黑暗的林间箭矢齐发,几人应声倒地,夜行人如鬼魅般出现,一刀一个将痛苦呻吟的兵丁送上了路。
胡应麟惊恐地看着围拢而来的夜行人:“你你们是什么人?”
一人答道:“胡大人,难道你以为有潘从右护航,咱们便能舍了你?”
“你们冲我来的!”胡应麟惊呆了。
另一名夜行人开了锁,将囚车门打开,抓住胡应麟的衣领子将他粗鲁地揪了出来:“劳驾胡大人换个地方叙话。”眼神闪过一旁的吴承简和赵显达。
吴承简吓得瘫软在角落,赵显达忽道:“带我走!不管你们是什么人!”
夜行人嗤笑道:“你也配!”将胡应麟小鸡仔一般拎起来,转身迅速没入林中的黑暗。
胡应麟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对方,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崎岖的草丛间。
身后一阵疾风刮过,谷雨神兵天降,一刀递出,一名夜行人应声倒地。谷雨抓住胡应麟向后一扯,胡应麟跌跌撞撞向后倒去。
夜行人迅速反应过来,拉成扇形向谷雨围攻而来。
谷雨长刀一甩,毫不迟疑地迎了上去。
齐腰深的草丛攸地倾倒,阵阵疾风略过,杀意弥漫在林中,谷雨边打边暗自心惊,面前三人各个身手不凡,且招招不留情面,所招呼的尽是他的要害。尤其是中间那人刀法精湛,忽左忽右,指东打西,谷雨一个不留神,只觉得腋下一痛,已吃了对方一刀,他足尖蹬地,身体向后弹出。
三人见他露怯,岂肯放过他?跟身进步三刀齐下,半空中一道人影闪过,小白倒悬身子,两手探出,口中念念有词:“中!中!中!”
每喊一声,便有一人惨叫倒地,三声喊完,三人丢盔弃甲,倒在地上呻吟不断。
小白飘然落地,一抖道袍,将谷雨护在身后,谷雨死里逃生,笑得鼻涕泡都冒了出来:道爷哥,你这手俊的很。”
小白狠狠地道:“还不跑?!”
谷雨如梦方醒,将地上的胡应麟搀起来,冲出树林。
此时营地中大火连天,人喊马嘶,谷雨脸色大变,浓烟弥漫他一时竟也找不到夏姜的身影,正想要去寻找。
忽听官道上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别慌!平日里战场上学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是曹克攀!
他的出现让营地之中的兵卒面貌焕然一新,曹克攀大声道:“张望,徐当!”
“有!”
“你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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